林晚和左戈两人相拥着躺在被窝里,左戈温柔地拂去林晚眼角的泪,轻声安慰道:“不是说好不哭了吗,怎么又不听话了?”
林晚鼻子酸酸的,往左戈怀里钻了钻,带着浓厚的鼻音道:“对不起,我忍不住,我就是想哭,不能和你一起去英国,要分开六七年,想想就伤心得很。”
闻言,左戈发出轻轻一声叹息,随后坦白道:“其实我一早就知道你最终选择的答案,只是我不死心,我想看看,自己在你心中的份量到底有多重。”
说着,左戈的手放在林晚的心口,隔着一层薄薄的睡衣,感受着她的心跳。
她的心在跳,他知道,自己在她心里的份量,永远也及不上她的家人,可是他就是不撞南墙不回头,他的执念很深。
“六七的年的时间太长,变数太多,我们两个的未来会如何……”林晚很悲观,靠在左戈怀里,又呜呜的哭了起来。
她哭,左戈心中痛如刀绞,却又无话,只能紧紧抱着她,在她额头落在细密的吻。
“林晚,我爱你,不管分开多久,我绝不会变心。”
“我也不会变心,我会一直等着你回来……”
不知何时,两人先后睡着。
梦中,绿草茵茵,云淡风轻,左戈站在广阔的天空下,闭眼侧耳倾听,内心宁静。
突然一连串银铃般的笑声随风传入耳中,他惊愕地睁开双眼,视线前方出现牵手的一对人,回过头来,竟是顾阳和林晚的脸。
顾阳牵着林晚的手,缓缓走至他面前,笑的十分得意,炫耀道:“左戈,你走了之后,林晚就是我的了,呵呵……”
“不要,林晚是我的……”面露疯狂地向前扑去,却扑了个空,耳边回荡着顾阳嚣张的笑声……
左戈惊醒,转睛一看,身边的人早已不在。
“林晚!”
“难道林晚走了,不可能的,她昨晚说了就算两人天各一方,她也不会弃他而去的……”
左戈在心里急切的否定,却还是感到害怕,若林晚不要他了,他怎么可能若无其事的出国留学,左诚言的安排他以命违抗了就是。
掀开被子,从床上翻身而下,赤脚踩在冰凉的地板上,一步一步往房门处走去。
从床到房门,十来步的距离,一分钟不到的时间里,左戈脑中的思绪在翻飞,若因为向左诚言妥协,而永久的失去他爱的女孩,那么,他宁愿一直陪在她身边,出国留学也好,父辈的安排也好,他认定了不遵从,难不成左诚言还真能弄死他不成,他怕的,是左诚言恼羞成怒向林晚下手。
心中涌现一股怒气,暗下决定,为了林晚,他将和左诚言抗争到底,再怎么说,他有着唯一的底牌,那就是他是左诚言的独子,他再怎么惹怒他,都能有恃无恐。
推开房门,一股诱人的香气飘来,饥肠辘辘的感觉越发敏感。
林晚围着围裙,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面,向他走来,见他从房间里出来,抬头看着他,莞尔一笑,道:“左戈,你起来了,快去洗漱,可以吃早餐了。”
看着一脸温柔的林晚,左戈心里布满酸涩,待林晚将碗放下,他冲上前去,一把将林晚紧紧拥入,语音颤抖,低声道:“我好怕你突然走了,不要我了。”
林晚抬手回抱着他,柔声道:“笨蛋,昨晚不是都说好了,你担心什么,不管你要去多久,我都会努力等到你回来的那天,哪怕你回来之后看不上我了,我也会等……”
“林晚,我爱你。”左戈吻着林晚的额头,柔声道。
“我知道,我都知道,我也相信,我都信你。”林晚把头贴在左戈的胸膛,清晰的跳跃声传入耳中,荡进心里。
两个极富个性的人,相恋后,变得隐忍哀愁,患得患失,为了迁就对方不断改变自己,左戈不再是桀骜不驯的不良少年,林晚也不再是浑身是刺的孤僻女生,他们都在改变,在逐渐成长。
吃过早餐之后,左戈想要林晚陪他去贝壳沙滩走走,那是两个人初次交心的地方。
林晚犹豫了一番,因为想起了周芸和她说过的,今日一起去市医院看望受伤的陈艺,可是看到左戈期待的目光,她为难了。
“怎么了,你有其他的事吗?”
“没什么,我陪你去就是了,不过我先回家换身衣服。”林晚低头一笑,扯了扯自己身上的睡衣。
“那我现在就送你回去换衣服。”左戈高兴地说道。
林晚笑了笑,起身收拾桌面上的碗筷,左戈也起身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