皎洁的月色下,迎着风的阳台,任泽半躺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悠闲地端着酒杯。
不多时,一个身穿黑色西服的青年走了过来,将一份文件放在任泽面前的桌子上。
“这是你要的东西。”黑衣青年皱眉说道。
稍后,任泽放下酒杯,拿起文件翻了翻,微微一笑,嗤笑道:“你就能找到这么点信息,我要的是他们两人这两年里所有的东西,你就拿着这么点东西糊弄我么,你当我是傻子吗?”
话落,文件被甩回黑衣青年的胸膛,而后掉落在地,被风吹翻起一页页。
黑衣青年无奈,弯腰捡起掉在地上的文件,拿在手里,沉声问道:“小泽,姨父付出了生命才平息了左帮的怒火,如今你也好不容易回来了,就不能收手平静地生活吗?”
“收手?”任泽惊讶地反问道,随即自嘲一笑。
“他们害得我家破人亡,你觉得我什么都不做,就此收手还算是男人吗?”任泽一拍桌子,大声喊道。
“可是,会造成如今的局面,原本就是你自己挑起来的,当初若不是你去和左戈作对,哪会有后来的事,姨父也不会为了保全你付出了生命……”
“罗源,你给我闭嘴!”任泽被戳到痛处,气急败坏地跳起来,抓起桌子上的酒瓶就朝着黑衣青年的脑门扔过去。
罗源一动不动,冷眼地看着任泽发火,酒瓶擦着他的太阳穴飞过去,哐当一声碎在墙脚,一时间,酒香扑鼻。
罗源是任泽的表哥,从小父母双亡,在任泽家里长大。
虽说从小不喜欢这个蛮横爱闯祸的表弟,但如今他是任泽唯一的亲人,看着他只能用暴躁的脾气来掩饰心中的不安,罗源既心疼又无奈。
罗源总在想,如果任泽能少惹一点祸,从小姨父能不那么溺爱纵容他,那么今日的任泽,就不会是这样的悲凉境遇了……
“小泽,这件事我重新做一遍吧,你给我点时间……”
说完这句话,罗源转身离开了阳台,也不去想身后的任泽是怎样的一副表情。
罗源是一名律师,以前因为任天福的推荐下,他一直在海市律师界鼎鼎大名的王律师手下学习,而王律师以前是任天福的私人律师,当任泽一从美国回来,他便也收到了消息。
他清楚任泽性格容易冲动,任天福的死和被逼流落异国的痛,任泽是一定要报仇的,而头脑一热,做事完全不顾后果,现在已经没有人会心甘情愿给任泽收拾烂摊子。
之前,他以为经此巨变,任泽的脾性会有所收敛,只是现在看来,完全是他想多了,任泽还是那个任泽,不会退让,不会收敛,更不会隐忍。
……
做律师的,手里掌握着很多信息,任泽让罗源帮他取得关于左帮这些年违法犯罪的资料。
任泽想着利用这些资料,让左帮做的肮脏事曝光,在网上掀起万民声讨,没有谁能真的容忍自己的隔壁住着一群杀人贩毒的黑社会。
要扳倒左诚言和左戈,就要先打掉左帮,而想要打掉左帮,就要毁掉左帮后面的权益保护伞。
而要做到这些事,只靠他一个人的力量,委实太荒唐了些。
然而他在美国这两年,认识了一些所谓的电脑黑客,再加上近年来在国内兴起的网络水军,他会给左帮以及它后面的保护伞制造无数的负面新闻,迫使省里不得不进行扫黑,而扫黑一开始,就是左帮覆灭之时。
任泽知道,就算左帮再怎么洗白,也摆脱不了黑社会的身份,不犯事不曝光还好,若一但被民众所不容,就会被打散。
黑社会,永远是见不得光的团伙!
左戈从左诚言的书房里出来,面无表情,步伐凌乱。
林晚等在走廊上,见他出来,随即迎了上去抱住他。
“怎么进去了这么久,害我好担心。”
左戈勉强一笑,回抱住她,低声道:“没什么,我带你去我房间吧。”
“嗯……”林晚甜甜一笑,眼底却满是担忧。
她还是喜欢看见摔门而出,向她不断控诉左诚言是坏人的左戈,有活力有情绪,而不是像此时此刻,失魂落魄了无生趣。
左戈的房间在二楼走廊的最里间,黑白色的主调,沉稳内敛。
林晚环顾一圈,干净整洁,可谓一尘不染,看得出近期有人细心打扫过了。
“左戈,今晚我们要一起睡吗?”林晚牵着左戈的手,微笑着问道。
左戈心不在焉,好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