备对全国的县委***、县长轮训一遍。
考虑到人数太多,还计划在沪市、井冈山和延安再设立三个干部培训学院,准备将‘党性分析’和‘作风建设’等方面的教学课程放到延安、井冈山两个学院进行;‘世界眼光’、‘战略思维’等课程的案例教学和情景模拟,则由沪市的浦东学院来完成。”
这个动作还真不一般大,说白了就是要搞一条干部培训流水线。田文建沉思了片刻,一脸疑惑地问道:“这跟我又有什么关系?”
“是没什么关系,不过你的课讲得那么好,把你总放在京城岂不是太屈才了?刚收内部消息,大长老似乎对你的表现很满意,决定让你小子当空中飞人,五个地方轮着骂,骂到你精疲力尽为止。”
田大教授被搞得啼笑皆非,忍不住地笑问道:“有这样的事?”
安晓彬并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而是意味深长地说道:“内务府的那位副总管想出头还得几年,你小子可别把鸡蛋放到一个篮子里。”
乔伟是支潜力股,相比之下,安家却是一支实力股。安晓彬的言外之意很明白,那就是既然你准备走这条路,除了乔伟之外其实还有更好的选择。
见田文建楞在了那里,安晓彬继续说道:“兄弟,咱俩相处这么多年了,你是什么样的人,我还能不知道?你真要是无心仕途,这四年来就不会隔三差五的往领事馆跑,更不会放弃绿卡千里迢迢的跑回来。
以前不当官那是无奈,因为没有一个可以让你施展的舞台。现在学历有了,眼界也宽了,连人都成熟了,甚至还有了一点社会影响力,可以说是万事俱备只欠东风。想踏踏实实的干点事,现在就是一个机会,别再犹豫了,毕竟人可以选择很多条路,但不能两条路同时一起走。”
旁观者清,当局者迷,安晓彬这番话,让田文建醍醐灌顶般的明白了过来。
是啊,放弃辛辛苦苦打拼下的一切,千里迢迢的赶回来,不就是想踏踏实实的干点事吗?田文建想了好一会儿,突然抬起头来,淡淡地问道:“能不能说具体点?”
“跟你说实话吧,让你去党校上课的建议,是军方的王大炮他们先提出来的。也不完全是,他们原本是想让你去青龙桥。毕竟说到底你是部队出来的人,见你小子因为艾滋病那档子破事被塞进了社科院,就决定拉你一把。至于为什么由青龙桥变成了颐和园,那是三号首长的顺水推舟。”
安晓彬顿了顿之后,继续说道:“县级干部轮训,表面上看来是想加强农村工作,但也是统一思想认识,巩固中央权力的一种手段。毕竟一朝天子一朝臣,如果政令不出中南海,那接下来的工作该怎么干?”
田文建反应了过来,但还是摇头说道:“就算杀鸡儆猴,那也轮不着我这一介布衣呀?”
“不战而屈人之兵才是上上策,再说杀鸡儆猴那一招又不是没试过,包工头都被双规了,可并没有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
“看来我是又被人给当枪使了,而且还是一杆超大口径的机关枪。”
安晓彬笑了笑,一语双关地说道:“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再说这个机会还不是什么人都有的,你小子就偷着乐吧。”
田大教授抬起头来,一边双手合什按摩着脸,一边低声说道:“说心里话,干这活我倒是愿意,毕竟说了总比不说好。可说一千道一万,还是件得罪人的事儿,到头来该不会卸磨杀驴吧?”
“此一时彼一时,有内务府副总管在,你还担心这些干嘛?”安晓彬拍了拍他胳膊,接着说道:“再说身正不怕影子歪,你干净的像只小白鼠一样,有什么好怕的?”
“这倒也是。”
田大教授权衡了一番,忽然发现除了得知自己即将要当空中飞人外,说了半天等于什么都没说,禁不住地问道:“折腾了一个上午,到现在午饭都没吃,你就别跟我再卖关子了。”
“中纪委廉政理论研究中心研究员,享受副局级干部待遇。除此之外,一号和二号还分别对你所讲的那些乱七八糟的内容,以及你这个人作了批示。大长老是‘可用’,二长老是‘离经不叛道,崇洋不媚外,犯上不作乱,自由不泛滥’。”
首长就是首长,说句话都是那么耐人寻味。“可用”的下一句就是“不可重用”;二号首长更厉害了,一眼就看穿了田大教授的本质,二十个字的顺口溜,把他这个人刻画的入骨三分。
而中纪委廉政理论研究中心研究员这个副局级职务,绝对是神来之笔。既增强了他所讲内容的杀伤力,又不折不扣地落实了一号首长那“不可重用”的意图。
田大教授被搞得哭笑不得,一脸苦笑着说道:“这个‘可用’跟‘永不录用’又有什么区别?还有那个廉政理论研究中心研究员听着也太别扭了,民不民官不官的,我还不如呆在社科院跟马列老头老太太们作伴呢。”
安晓彬乐了,顿时哈哈大笑道:“你以为他是皇帝老儿啊,再说一朝天子一朝臣,姚启圣还永不录用呢,康熙一上台还不是照样把他拉出来平台?至于那个副局级研究员,也只是个权宜之计,等你那内务府副总管大人混出点名堂,主政一方还不是他一句话的事?”
“听起来是有几份道理,恩……那个什么廉政研究中心似乎也不错,至少说可以扯虎皮当大旗的吓唬人。”
“那是,比咱们的老单位可强多了。”
安晓彬重重的点了下头,一脸深以为然地说道:“这几届社长也不知道是干什么吃的,把咱们拼下来的金字招聘砸了不算,居然沦落到了给大学生拍毕业照的地步。”
“这也不能完全怪他们,毕竟时代变了,网络那么发达,除了红墙里发生的事,其他事根本就瞒不住。要是搁咱们招摇撞骗的那会,网上的那些爆料个个都是内参,他们已经没有任何信息上的优势了。”
对华新社,安晓彬多多少少还是有点感情的,见田文建帮那些风马牛不相及的领导辩解,一脸恨铁不成钢的表情,摇头说道:“作为国家级通讯社,怎么着也不能与民争利,抢照相馆的生意吧?说到底还是不争气,影响力连南海报业集团那样的地方媒体都不如。”
假大空的东西太多,能有什么影响力?发出的通稿老百姓不相信,国际上不采用,光知道搞歪门邪道赚钱了。田大教授长叹了一口气,摇头苦笑道:“看不下去你可以回来啊,趁你家老爷子还能喘气儿,给他们杀个回马枪。”
“我才没那么傻呢。”
安晓彬想了想之后,不无感慨地叹道:“想当年沿着长安街狂奔于星光下,梦想在伸手不见五指黑夜里混水摸鱼搞艳遇时,我们都相信传媒可以改变中国。直到现在我才搞清楚了形势,原来上面一直是在修理传媒。所以,还是谈谈风月吧,这事儿不是他们的强项,他们总是把风月搞成风化。”
什么乱七八糟的,田大教授差点笑出了眼泪,见小娜热好了给自己留的午饭,立即站了起来,冲肖凌笑道:“凌姐,这个人皮痒了,居然想谈风月,还不家法伺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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