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安的。
廖清泉行踪成迷,身手高绝,精通药理毒物,手下拥有为数不少的暗势力,这样的人,便像是一只蛰伏一侧的蝎子一般,不趁早将他找出,早晚有一日,要反受其害的。
秦莫言已经在想着要想办法瞒着秦落笙再弄一些雷火弹在身上了。
秦落笙的手指掐了掐秦莫言忧心忡忡的面容:“好了,知道你担心我,只是,莫言,在你心里,我真的有那么弱吗?”
秦落笙的眼中是肃然,面上是温和笑容收敛后的隐隐威仪。
他只会几手拳脚,还是为了锻炼身体才学的,可是,秦落笙从来不是什么弱者,甚至,他是能够支配无数人的真正的强者。
“不,哥哥你是最厉害的”
那一刻,看着秦落笙眼中的神彩,秦莫言的心神一动,喟叹了一声:“我只是,无法安心。”
廖清泉的存在仿佛是一把铡刀,时时刻刻地安放在秦落笙的头顶上方,那绳子,不知何时会断裂,那刀,不知何时会掉落。
他今夜其实也是在赌,赌也许廖清泉会出现的可能,只是,对方自始至终没有出现过,便是太子彻底倒台,也始终没有出现。
“太子已经倒了,他若是不采取暗杀的行动,现在唯一能够做的,便是再扶植一个傀儡。”
秦落笙躺在秦莫言的腿上,熟悉的气息让他的心神放松了许多:“成王是个好人选,可惜太过谨慎,他选择的,一定是瑞王。”
“他以前没有选择直接出手杀我,反而是不断地扶持太子,现如今,我身边有你,他失去了最好的机会,瑞王,我又何惧之有!”
——
庆王府中的马车徐徐而过,而隔着一条街道,太子府中,却是哭喊声一片。
景元帝所下的命令是废太子,将太子一干家眷连同太子尽数迁往北郊行宫,太子现在被押解在皇宫中,只待得明日早朝便正式宣布这一条命令,而太子的家眷,却是不需要等待宣判的,禁卫们如狼似虎地冲入了太子东宫,曾经千尊玉贵的一行人,现如今,人人都是面色惊恐茫然,不知所措。
“太子妃娘娘,这可如何是好,殿下,殿下怎么还未曾回来。”
一贯与太子妃作对的几个良人侍妾们,人人面上带着惶然,她们不像是太子妃一般,对太子的谋划不止是知之甚详,甚至还是其中重要环节的参与者。
她知道今夜太子都做了些什么,她知道太子的谋划,她也期待着太子今夜的一举建功,可是,她等来的不是太子的胜利,而是,太子的失败。
看着那一个个宛若看押犯人一般的禁卫军们,想到往日里这些人在她面前的卑微,太子妃手中的护甲狠狠地扣向肉里,面上,却还是带着镇定的微笑:“殿下是陛下的儿子,是大庆朝的储君,记住,你们是太子身边的良人侍妾,不要让人看轻了!”
“嬷嬷,承儿呢?”
太子妃询问道,不论如何,承儿是她的一切,太子没了虽然是天塌了,承儿若是出事,于太子妃而言,才是再没有了任何可能,毕竟,景元帝也是曾经夸赞过太孙的。
太子妃镇定自若的样子,无疑的,让这些惊慌失措的侍妾们安心了许多,也让那些乱糟糟的宫人们心中一定,是呀,太子是皇帝的儿子,是当了三十多年储君的人,如何,就能够这么轻易地倒塌。
太子妃询问,本来也是满心惊慌的嬷嬷一下子反应了过来:“奴婢该死,奴婢这就去寻太孙殿下。”
“母妃”
嬷嬷的样子明显就是有事,还没有等到太子妃发怒,便听到身后传来孩童细软的声音。
“承儿”
太子妃赶忙迎了上去。
“承儿,没事的,别害怕,母妃会保护你的”
太子妃抱住秦希承,喃喃着,眼中终于有一丝脆弱闪过。
“父亲呢?”
秦希承望着周围一片烦乱,望着太子东宫中每一个人面上的惶恐,望着虎视眈眈的禁卫军,心底也是茫然:“父亲呢?”
事情,不该是这个样子的。
事情,又该是怎么样子的呢?
秦希承还是太小,即便他当了那么多年的皇帝,即便,他斗赢了无数的人,最后,也只是因为亲情而输给了自己的亲生母亲,他也还是太小,无论是太子还是太子妃,都不会让他参与这些事情。
所以,他只是知道太子在谋划什么,也许是对付秦落笙,前世的记忆,终究是局限住了秦希承的心思,他的心底,秦落笙从来不是那种会主动反击的人,从来不是不顾亲情的人,秦落笙对太子的感情,对自己的感情,是很深的,只是,一切已经重来。
再也不会如他记忆中发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