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开手,一动不动,不敢再言语,李钰幽幽的道:“你如果真的有心,不妨等见了我的父亲之后,向他提一提,你对我的心意,我父亲向来宠爱我,想必不会拒绝你的。”
说着,神色变得庄重起来,一个贵不可攀的公主形象登时显现出来:“齐州如今的局面,赵司马这个保皇派一直与我们亲近,掌握的儿童也最多,占了十之七八,我可以去劝说他们,释放了所有的儿童,但是需要想出一个借口,怎样才能不让这些儿童的父母生疑;武佑德这边,仗着武三思的势力,一直为非作歹,不妨就直接找到他炼制金丹的地方,将幸存的儿童解救出来,将所有的罪责都推到他的头上,这关系到武后及武家的颜面,武三思必定要与你妥协,最终牺牲了武佑德这个旁系子弟来做替罪羊;至于那个道人,我们已经暗中搜查,是一个前朝邪教的余孽,但是牵扯到武后的金丹,需要谨慎对待,只有这个肖清逸,我一直看不清他真正的身份,表面上是武后派系,但暗地里与东海的一些势力又有联络,他与那个道人之间,究竟是什么样的关系,现在还是个谜。”
“妹子能做到这些,已经帮了我的大忙了,不知道多少离散的家庭,能够阖家团圆,这齐州的百姓都要铭记妹子的大恩了。”徐昌平感动的说道,归德寺看到李钰的时候,还是冷血残忍的,对待怀化堂这些异己不择手段,必要杀之而后快,没想到这次见面,改变竟然如此巨大。
“我是李唐遗脉,不能公开露面,你在向武后禀报此事时,也不要提我。”李钰嫣然一笑:“这所有的功劳,就都归了你了,到时有什么赏赐下来,你可不能忘了我啊。”
“那是自然。”徐昌平郑重的说道:“至于赵司马,我倒有个建议,只说赵司马眼看儿童失踪愈演愈烈,这贼人却久抓不获,便将一些儿童暗中收纳,保护了起来,这也算他的大功一件。”
“如此甚好,这个赵司马应该更加配合了。”李钰微笑着说道:“至于武佑德,你需要去做做武冰心的工作,只要有她支持,想必更无阻碍,不过此女心计颇深,必然会对你提起什么条件,你倒是要小心提防。”
“你们是不是今天假借刺史府的名义,掳走了一个叫做小龙的孩子。”徐昌平问李钰道。
“我知道这些都瞒不过你。”李钰白了徐昌平一眼:“那时我们想转移你的注意力,让你查到刺史府上面。我明日吩咐他们放了那个孩子。”
一席话,守得云开见月明,无数的谜题登时解开,徐昌平不由得轻松下来,送走了李钰,将早已回来的阿龙,和候在门外的韦瑶岚和上官雨墨叫了进来,将情况一说,众人都是大喜,终于找回了这么多失踪的儿童,大家心中也稍微轻松了一些。
“不过这个肖清逸和道人,却让我又产生了一些疑问。”徐昌平慢慢整理着思路,想着刚才李钰的话:“这个肖子陵,欺男霸女,做下了如此多的恶事,俗话说,有其父必有其子,儿子不肖,多为父亲故,这个肖清逸定当有一定的责任,是不是像他表面的那样公正廉明,还未可知,这是其一;其二,一个刺史府,钟鼎玉食,如此奢华,他能有多少的俸禄,来供他如此挥霍?必然有中饱私囊之事,至少也是个贪官;第三,肖清逸曾告诉我,他并不知晓那个所谓的仙人,但是从今天你们探索刺史府的情况和李钰刚才的话中,我们知道他是在欺骗我们。这个仙人是他的一张王牌,迟早会被我们知道,他心机如此深沉,为何要多此一举的对我们隐瞒,莫非他怕我们知道什么?”
上官雨墨回忆着刺史府的情景:“当时那个道人从屋中出来之时,肖清逸亲自打开门,执礼甚恭,而肖子陵送他到密室,隐隐一副随从的模样,始终不敢走到他的前面,就像这个道人是他的上司一样。”
“他们这么晚聚在一起,是不是在商量着什么?然后我这个钦差赶到,才打断了他们的会面。”徐昌平猜测着:“他们能商量什么呢?肖清逸刚刚拜访我回府,就找来了道人与儿子,或许是将与我见面的经过告诉了他们。既然道人是听武后调遣,肖清逸又是后派,我是奉武后旨意前来,照理不应该对我有所猜疑才对?李钰刚才说,这个肖清逸与东海的一些势力有联系,这些势力竟然连李钰都查不出身份,又会是一股什么样的势力呢?肖清逸与他们联系,又是为了什么呢?”
想来想去,总觉得刺史府的疑点比较多,仙人-炼丹-儿童失踪-神秘势力-武后,似乎所有的箭头都指向了武后,难道他们的最终目的竟然在武后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