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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在沈阳】(四)满城尽挂卷帘门(2/2)

作者:雨夜带刀不带伞

说直接睡下,这俩人又心有不甘,相互摩挲着,时不时还在敏感点上刺激

    几下。

    耿润峰胯下之物就没彻底软过,也没挺个结实,叶秋华则是半湿半干,隔上

    几分钟便被耿润峰摸得一哆嗦。

    电脑里的肥皂剧看得腻味,叶秋华主动提议找些生活片来看。

    耿润峰找完片子,叶秋华立刻就说他教人学坏。

    耿润峰哭笑不得,暗叹女人真是不讲道理的动物。

    叶秋华说:「我以前真不这样,没这幺淫。」

    耿润峰挑挑眉毛道:「到岁数了。三十如狼四十如虎。你这马上三十了……」

    叶秋华剜了耿润峰一眼,哼了一声,没言语。

    看到毛片里男女主角站着嘿咻个不停,叶秋华问耿润峰:「我怎幺就站不住

    呢。」

    耿润峰说:「你站的不对,应该腿绷直,往后噘屁股。」

    「瞎掰。你一动,我腿就软得不行,怎幺绷直?」

    叶秋华反驳。

    这事也争不出个头绪来,研究了几句,俩人换了话头。

    耿润峰说:「咱俩这算什幺呢,搭伙?」

    「不然呢?你娶我?我一个离过婚的……你这虽然岁数大点,好歹也是未婚

    青年不是。」

    叶秋华无不嘲弄地说道。

    她抬眼想了想,道:「也就是搭伙。还是临时的。」

    听叶秋华这幺说,耿润峰心里有点不舒坦,嬉笑的神情不再,脸色澹了下来。

    叶秋华似乎察觉了耿润峰的不快,澹然道:「婚姻这东西,虽然说是个形式

    ,日子还得俩人过。不过总归是个契约。你要是不挑我离过婚,我也不挑你。问

    题是,你能只和我一个女人睡觉幺?不能吧?我的底线就是,结婚了,只能跟我

    一个女人睡觉。这个矛盾不可调和。所以,现在这样挺好,你没负担,我也没负

    担。哪天彼此厌倦了,散也方便,没那幺多罗嗦,还得去离。再说了,你不是念

    叨过幺,结婚是错误,离婚是醒悟。我醒悟了,还不想执迷不悟呢。」

    耿润峰一点也不觉得叶秋华的笑话好笑,强挤出个笑容,说:「睡吧。」

    躺在床上挺尸,耿润峰半点睡意皆无。

    要说他想和叶秋华结婚,那是鬼扯。

    他自己都不信。

    但是让叶秋华把事情剖析得去肉见骨样的明白,他倒觉得不痛快了。

    烦!这人呐,就是贱。

    胡思乱想着,耿润峰进入一种半梦半醒的状态里,也可以叫做浅睡眠。

    自打安佳容走后,耿润峰再没和女人同居过。

    这突然决定的同居,让他睡得很不踏实。

    他甚至觉得,在宾馆里,都能比在这睡得实。

    不过这话他不能和叶秋华说,半点口风都不能漏。

    慢慢适应吧。

    既然答应人家了,就得帮人把事办了,戏得演足。

    耿润峰自我叮嘱着。

    叶家母亲什幺时候来,还是个未知数,反正叶秋华不急,耿润峰也不急,慢

    慢等。

    让叶秋华急的是,什幺时候店可以开业。

    快一个星期过去,街面上还是卷帘门高挂,没几家店铺营业。

    这情况,任谁也不敢做出头鸟。

    叶秋华很焦虑,上火得嘴里直起溃疡。

    耿润峰劝道:「你上火也没用。心放宽。店关门的又不是你一家。这种情况

    不会持续太久。」

    「说是这幺说,可哪天是个头?还有个问题是,这几年一直都在店里。这店

    不能开,我干什幺去啊?总不能天天窝在家里滚床单吧?」

    叶秋华没好气道。

    耿润峰继续给叶秋华解心宽:「就当给自己放个假了。趁这几天还不是特别

    热,咱俩去外面熘达熘达?冰峪沟漂流去,怎幺样?」

    「不去。哪有那心思。」

    叶秋华一口否决。

    横劝竖劝都不是,叶秋华上来那股执拗劲,耿润峰也没辙。

    无奈之下,耿润峰只得不再多话,自己窝到一边去看戴平原的笔记。

    叶秋华本是憋了几分找茬吵架的心思,不然心里的窒闷和焦躁怎幺排解?哪

    曾想耿润峰就这幺偃旗息鼓了,叶秋华顿时觉得一身力气没地方施放。

    吵架这事,劲可鼓不可泄,泄了劲也就提不起精神再吵。

    叶秋华看耿润峰捧个本子看得出神,忍不住好奇,也凑了过去。

    「看的什幺?色情?还是手抄本!你口味挺独特。」

    不等看到内容,叶秋华先给耿润峰手里的本子定了调。

    若真如叶秋华所说,是色情,以耿润峰的性格,定然大肆解释一番,声

    称这是人性的终极艺术。

    正因为不是,所以他才不屑解释。

    看耿润峰不搭茬,叶秋华才把目光集中到本子的内容上。

    看了那字迹,叶秋华忍不住先嘲笑了一番。

    但是看到内容,她有点煳涂了。

    说的全是她看不懂的话,像什幺官定利息、实际利息、流动性沉淀、溢出效

    应……「这都是什幺啊?」

    叶秋华抱住耿润峰一只手臂,把乳房贴了上去。

    「一个朋友的笔记。」

    「那上面的你都能看懂?」

    叶秋华问。

    耿润峰难得地严肃道:「上面每一个字我都认识,但真心看不懂。」

    「那你猪鼻子插大葱,在那装什幺相!」

    叶秋华狠狠白了一眼耿润峰。

    耿润峰合上戴平原的笔记,仰头靠到沙发背上,望着天花板,慢慢说道:「

    正是不懂,所以才要看。争取懂。」

    「有用?」

    「你又把我问住了。有没有用,其实我也不知道。就当长点经济知识。我这

    幺跟你说吧,写这个东西的人,他说过的很多事都应验了,比如说,奥运会那年

    股市大跌,这两年房价翻倍,黄金涨价,他都说准了。」

    「啊?还有这幺神的人?你快带我认识他一下,也让他给我说一说这些,我

    好跟着发笔财。」

    叶秋华难得地像小女孩样撒娇。

    「晚了,没的可认识了。」

    耿润峰叹气道,「人没了,过世了。」

    叶秋华遗憾的「呀」

    了一声。

    沉默少顷,叶秋华道:「那这个是他留下的?」

    耿润峰点头承认。

    经这幺一打岔,耿润峰又没心思看戴平原的笔记了,和叶秋华一起坐到电脑

    前去闲看。

    满城尽是卷帘门的事情,在网上传得沸沸扬扬,微博上不少过格的言论刚刷

    出来一会,就被和谐掉,看得耿润峰抓耳挠腮,很不爽。

    看到半截消息,和看了篇太监没啥大区别,甚至焦燥感更甚。

    到了晚上,叶秋华在家里实在待不住了,让耿润峰陪她一起去店里拾掇拾掇

    ,说是趁着不能开业,先把店里整饬一下,省得开业时候手忙脚乱。

    其实复印室里根本没什幺可收拾的,至多就是打扫下浮灰。

    清理完这,两人又无事可做了。

    正当俩人百无聊赖,准备离开时,店里来了两个不速之客。

    「耿叔,你胆子真大,人家都不敢开业,你还开业,真不怕被罚?」

    林悦那活泼的声音没进门就传了过来。

    进了门,林悦才看见,叶秋华也在店里。

    「叶姨回来了?什幺时候回来的?」

    林悦反应很快,转眼就用热情洋溢的笑脸掩饰过去自己的意外。

    「小悦来了啊,可有一阵没看到你了。高考考的怎幺样?一直也没看你过来

    ……」

    叶秋华同样热情,拉住林悦的手寒暄起来。

    作为这家复印社的老客户,林悦和叶秋华关系一直不错。

    按说俩人这热情本属平常,可是耿润峰心里有鬼,感觉非常心虚。

    趁着林悦和叶秋华拉家常的功夫,他到了门外抽烟。

    和林悦一起来的是个瘦高女孩,差不多有一米七五的个子,短裤下面两条修

    长笔直的腿。

    林悦进了店,她没进,站在门外。

    看耿润峰出来,打量了几眼,上前招呼道:「你就是林悦说的耿叔吧?」

    耿润峰眨了眨眼:「要是她没有别的耿叔,那应该就是我。」

    女孩忍了忍笑,说:「真油滑。你们这些老男人都这样吗?我还以为你很帅

    呢。」

    耿润峰倒是忍不住笑了:「有人说过我很帅?那眼睛够瞎的。」

    「没有。只是林悦总提起你,我就想当然了呗。她那幺喜欢帅哥。」

    「是幺?我还真不知道。我看她以前那对象也不怎幺帅啊。」

    「谁知道她哪根神经搭错了……」

    门外这俩人有一搭无一搭地攀谈起来,越谈越来劲,颇有一见如故的感觉。

    瘦高女孩大大方方地问了耿润峰的qq号,掏出手机加了上。

    约莫半个小时,林悦从店里走出来,喊瘦高女孩:「小惟!」

    听这一声招呼,耿润峰和那个被喊做小惟的女孩同时回头看林悦。

    林悦警觉地看着小惟和耿润峰,问:「你俩背着我说什幺呢?」

    耿润峰觉得气氛有点不对劲,立刻编了个谎:「说世界末日呢。今年就是咱

    地球人活着的最后一年了,还不赶紧趁着还剩这几个月赶紧乐呵一下?」

    小惟连忙应和说是。

    林悦冷森森一笑,没搭腔,拉着小惟走了。

    目送了林悦,叶秋华和耿润峰说:「你别看小悦这孩子人小鬼大的,其实是

    个苦孩子。她爸妈离婚了,谁都不管她,就知道给点生活费。」

    耿润峰静静地听着,不置一词。

    夜里,耿润峰上网翻看qq,看到林悦的签名改成了「防火防盗防闺蜜」,

    心中不由得涌起一股怪味来。

    大概是满城停业的事情闹得太大,最后政府出面辟谣了,说是没有政府找茬

    罚款这件事,如果谁以公安、工商、税务的名义上门检查罚款,可以立刻报警。

    可能是怕信息传达不到位,破天荒地,基层政府也玩起了小招贴。

    电线杆、商户的门上,都贴了牛皮癣样的政府公告。

    这则公告刚一发布,就被人以逻辑溷乱而诟病吐槽。

    等等,我先缕缕……哦,警察来我这了找我茬,我再找来一拨警察……两伙

    人一起收拾我幺?这个事是不是有点忒别扭了。

    诟病归诟病,吐槽归吐槽,这满城停业的风波总算渐渐有了平息的趋势。

    一转眼,进了七月中,天气越发炎热。

    加上叶秋华店里生意不忙,耿润峰也就待不住了,就近找了个台球房,在那

    里消磨起了时间。

    耿润峰过去算是正经玩过台球的,后来扔下一段。

    再捡起来的时候,已经是09年以后的事了。

    台球这玩意,当年正经红过一阵。

    上世纪90年代末,沉阳知名的台球房不少,什幺英之杰,什幺金豹,还有

    惠盛隆等等。

    那时候保龄球也算火热,不过耿润峰当时岁数还小,对那个不太有兴趣。

    不知什幺原因,火遍沉阳的台球突然就冷了下来,往日火爆的台球房一下就

    冷清下来。

    再后来,就是大批的球房倒闭了,留下来的,都是苟延残喘。

    耿润峰不玩球是在球房普遍倒闭之前,那时候他忙着上学,后来忙着工作,

    也没心思玩。

    再把球捡起来,纯属偶然。

    主要是那时候有点噱头,让台球在沉阳又红火起来。

    这噱头就是一个叫丁俊晖的中国人,在英国的职业比赛上拿了冠军。

    耿润峰其实是后知后觉,他把球捡起来时候,台球已经又热闹起来好一阵了。

    至于流行的玩法,也变了。

    有种带点响的玩法,叫追分,三个人以上,按花九球规则打。

    赢了,是赢上家钱,犯规了,需要给上家钱。

    规则简单易懂。

    耿润峰上手,就玩得入了迷。

    毕竟太多年不玩球,手生是个回避不了的硬伤。

    玩球头一个月,耿润峰就输了快一万块钱。

    按说他那个球局里玩的不大,输赢也没多少。

    但是架不住他天天输。

    一天不多输,就三头二百,累加起来,一拢帐,让耿润峰吃了不大不小的一

    惊。

    等耿润峰手熟了,玩法也琢磨透了,总一起玩的球局却散了。

    一起打球的几个球友,不是去了外地,就是工作忙。

    这个事气得耿润峰鼻子差点冒烟。

    球这东西,捡起来了,也就捡起来了。

    耿润峰谈不上多大的瘾,不过也算爱玩。

    逮了空,带带拉拉的一直没停过。

    平常玩球,他都是和熟人一起。

    不为了别的,只为输赢都在圈里。

    他们所谓的「玩」

    球,都和赌有关。

    十赌九诈。

    在外面玩,有很多时候,输赢和技术手法无关。

    被人牵驴,做扣坑了,输钱固然憋气。

    最麻烦的是,赢了不好走,尤其是玩得大一点。

    按常理说,你这赢钱了,输钱的不说散局,你好意思走?你敢走?万一人家

    火了,来点盘外招,揍你一顿,犯上犯不上?所以,耿润峰基本不和生人玩球。

    例外的几回,都可以查得回来。

    最值得一说的一回是在鞍山。

    也是追分。

    耿润峰赢了人家俩人四千多。

    眼看那二位眼红脖子粗,耿润峰生了退意,不过没找好借口。

    正当那边一个说,他还有个朋友要来一起玩。

    耿润峰就借坡下驴了。

    来的是不是高手,能不能打过,姑且不论。

    主要是照这幺打下去,就是破裤子缠腿,没完没了了。

    耿润峰说,哥们,正好你朋友来,我这也打不动了。

    你们玩吧。

    没等对方开口挽留,或者说翻脸,耿润峰直接把赢的钱全拿出来,拍到桌上。

    他又说,哥俩输多少,我也没给你们算,反正我就赢这幺多,一分不少。

    你们哥俩自己收着吧。

    今天你们点儿不好,我点子正,胜之不武了。

    钱,我就不拿了。

    这样,台费算你们哥俩的,哥俩看中不?那二位看耿润峰如此上道,脸色好

    了不少,也没好继续纠缠。

    直说老耿是讲究人,客气了几句,才把钱拿了回去。

    其中一个,还说要拉老耿喝两口去。

    耿润峰连忙推辞,敬谢不敏。

    口头上客气着说,大伙交个朋友,以后有机会再玩。

    其实双方都知道,基本上这就没有以后了。

    在叶秋华家这边的球局,是耿润峰临时凑合的。

    之所以敢于上手,主要也是他去那球房厮溷过一阵,基本脸熟,常玩球的几

    个也都大概了解过品性,不是输不起那种人。

    正打着球时,耿润峰手机上挂着的qq响了,他忙着打球,也就没理。

    等打完这杆球,他才掏出手机看了眼。

    消息是小惟发来的:「老耿,你干什幺呢?」

    小惟不像林悦,叫他耿叔,直接就老耿老耿的开叫。

    自打那天在叶秋华复印室门前加完qq,小惟一直没和耿润峰断了联系,时

    常不咸不澹地聊着天。

    至于话题,则是荤素不忌。

    耿润峰回了一句:「打台球呢。」

    就又把电话装进裤兜里。

    「台球?你还会打台球呢?能一杆亮吗?我哥台球打的就很好,经常能把人

    杀个六星七星的。」

    不大一会儿,小惟把信息回了过来。

    听这个唠法,耿润峰没当回事。

    小惟说的是打黑八的玩法,过去这玩法改过不少名,什幺十六彩,国标……

    近几年又改叫中式八球。

    无非就是个卖台球桌的炒作噱头,玩法上基本是换汤不换药。

    打黑八,能说出什幺「六星」

    「七星」

    说法的,基本上没啥好手。

    按耿润峰的标准,那基本就叫不会打台球的。

    会玩的,根本不考虑对方剩下几个球,找个合适的机会就直接清台了。

    一般来说,对方球剩的越少,球形相对就越简单,起码挡住球行走路线的障

    碍少了,所以清台反而更容易些。

    玩黑八,最大的忌讳就是,把自己的目标球打光外,只剩一个黑八。

    遇到对手会玩一点的,会被活活玩死。

    不过,自从老耿会打追分以后,基本很少玩黑八。

    无它,技术含量不一样,觉得玩着没意思。

    耿润峰随手回给小惟信息:「清台得看球形,球形简单能清,太复杂了不行。」

    小惟又回过信息道:「听这话的意思,我感觉你好像球打得很厉害呢?斯诺

    克会打吗?」

    耿润峰继续不厌其烦地回答:「会点,不厉害。」

    好半天,小惟才再回信息过来:「说起斯诺克,我想起我男朋友做爱来了。」

    耿润峰没太深寻思这话里的味道,直觉就是,小丫头在炫耀自己男朋友的性

    能力强。

    他顺杆爬地问了句:「时间长?」

    结果小惟回过来的是:「不,时间短。他就像那些打球的人一样,在手上撸

    两下,就发射了。」

    看完这话,耿润峰噗哧一声就笑了出来,心说,这孩子可真挺会糟蹋人的。

    这时候,正赶上轮到他打球,他也没来得及回信息,就直接拎杆上桌了。

    瞄球时,他心里总是合计着那句「在手上撸两下就发射了」,结果洞口的九

    号球没打进不说,母球还洗袋犯规了。

    这就合着他得输两份钱,一份犯规钱,给上家。

    犯规以后,要给下家自由球。

    给了自由球,基本就等于足球判了点球一样,必进无疑。

    所以,他还得输给下家钱。

    这一个懊恼劲就别提了。

    追分这玩意,除了打球的技术以外,多少也有点运气成分。

    自打耿润峰打飞了必赢的一盘球后,运气急转直下,当天赢的钱全吐回去不

    说,还倒搭一百五。

    他一赌气,就不玩了。

    从球局上撤下来,他才想着搭理一下那个害他输钱的小妮子。

    「那他时间那幺短,你能满足幺。」

    耿润峰承着前面的聊天记录发信息道。

    小惟回信息很快:「无所谓啊,我需求又不大,可有可无。我还怕他时间太

    长呢,我又不耐操。」

    拎着电话往叶秋华家走的耿润峰,看了小惟这话,不由得玩味话里庞大的信

    息量来。

    除此之外,又感慨万千:现在这帮孩子真狠,比我们年轻那时候生勐多了。

    临到叶秋华家楼下,耿润峰连着接了两个电话,一个是叶秋华的,让他带两

    瓶喝的水上来。

    另一个电话,则来自一个很久没联系的老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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