瀚海暗暗想笑,想道:这世上居然还有喜欢丑女之人,这段庄主癖好古怪,真令我大开眼界。只不过若非如此,只怕我等今日皆丧命于此,也是老天安排,命不该绝。
雪云寒“嗯”了一声,朝段厉水望了一眼,她目光仿佛一泓清泉,又仿佛有千言万语,段厉水只瞧的心花怒放,连连搓手。谁知雪云寒却说:“你这人花言巧语,说话算不得数,而且你这等花花肠子之人,将来万一又瞧上哪个女人,自然又会说’此乃前世姻缘,我今生非你不娶‘这样的漂亮话来。更何况今日我性命操在你手上,若就此服软,别人又会怎样看我这贪生怕死的女人?又会怎样说你这趁人之危的举动?”
段厉水听她话中若有深意,似乎大有商量余地,一拍脑袋,说:“雪姑娘所言极是,在下失言了。”说着从怀中取出一根小针,在自己手心一刺,滴出几滴鲜血来,取过酒杯,将鲜血溶于酒中,将酒杯递给雪云寒,说道:“我自幼与毒物为伍,血中含有诸多抗毒药物,只要是我神农山庄中的毒药,我的鲜血皆能解毒。”
雪云寒将酒一饮而尽,稍稍运气,只觉得肚腹间的疼痛已经无影无踪,她点了点头,知道这段庄主确有法子解毒,于是谢道:“多谢段庄主赐药。”
段厉水不答,眼中情深似海,望着雪云寒的眼睛,只听雪云寒笑道:”段庄主,不瞒你说,我这人有一桩坏处,天下没几个男人受得了。我如今坦诚相告,你如果觉得受不了呢?那咱俩的婚事,从此谁都别提。你把解药给我这些朋友发了,咱俩从此分道扬镳,我感念你的大恩,今后见到你客客气气的,算是交了个朋友。如果你受得了呢,我欢欢喜喜的嫁到你们段家,从此相夫教子,做一位贤妻良母。“
段厉水听她说的厉害,不禁留上了神,心中忐忑不安,不知雪云寒的缺陷到底如何。可他对雪云寒执念甚深,即便是遇到刀山火海也绝不退却,把心一横,答道:”你说吧,我定然受得了。“
雪云寒”哼哼”发笑,说:“我这人从小浪迹江湖,生性不受拘束,每天不与男人欢爱,浑身便难过得很。我长这么大,已经不知道有过多少男人啦,莫说江湖朋友,青楼常客,便是皇宫太监、路边乞丐,我也来者不拒,饥不择食。段少爷你那瘦弱身子,不知道能否夜夜春宵,耐得住这等折腾?”
刹那间,段厉水眼中露出无比绝望的表情,脑中仿佛五雷轰顶,脸如死灰,张大嘴巴,宛若在一瞬间失却了人生的希望。周瀚海与韩梅闻言也接连后退几步,远远离开雪云寒,仿佛见到了妖魔鬼怪一般。唯有归无计与香儿知道她素来口无遮拦,交换眼神,苦苦忍住笑容。
雪云寒洋洋得意,娇声道:“段相公,你这心思活络的坏蛋,一瞧见人家,就这样风言风语,弄得人家多不好意思,可我嘴里虽然推三阻四,可心中却着实欢喜的很呢。现如今奴家身子发痒呢,你怎地不上来动手动脚,怜香惜玉一番呢?你这般口是心非,真是让奴家欲火难耐,六神无主的很呢。”
段厉水像是快要发疯了一般,双手扯住头发,不停在脑袋上乱抓,脸上肌肉抽搐,脸色涨得通红,他大声嚷道:“你骗我!你骗我!”
雪云寒嘻嘻笑道:“是啊,我是在骗你,我是位冰清玉洁的姑娘,到现在连男人是什么样儿都不知道呢?段公子,段相公,你怎地不把你那小兄弟请出来给我瞧瞧呢?奴家总听人说那东西如何如何好玩,可却无缘得见,心中一直抱憾的很呢。”
段厉水听她这番话欲盖弥彰,一颗心仿佛裂成了几块,他伸手按住胸口,只觉得天旋地转,双目含泪,苦苦哀求道:“别再说了,别再说了,我不能娶你,我不能。。。。”
雪云寒一拍手,嚷道:“我差些忘了说了,我十四岁那年,在乡下养下个下娃娃,今年也差不多三岁有余了,段相公若真的爱我,不如将我的孩儿也认作义子如何。。。。。”
她话还没说完,常百草却走了上来,绕着雪云寒走了一圈,眼中闪烁着奇异的光芒,他说:“奇怪,奇怪,雪姑娘,你。。。。。其实还是位处子呢。”
雪云寒吓了一跳,忙道:“你胡说些什么,我可是号称一朵海棠压梨花的。。。。”常百草说:“段庄主,你有没有听说过子婴穴?凡是处子之身,这穴道是打开的。”
段厉水家学渊源,对人体经脉了如指掌,如何不知道这穴道?他此刻如溺水之人陡然抓住水草一般,身子一晃,闪到雪云寒身边,在雪云寒肩上一拍,雪云寒只觉得小腹处一阵麻痒,忍不住发出一声轻笑,回过神来,立时暗叫不好。
段厉水哈哈大笑,一把搂住雪云寒的纤腰,将她抱在怀里,大声嚷道:“你这顽皮的孩子,怎么嘴里满是胡话?你差点儿没把我吓死。雪姑娘,雪妹子,你清清白白,是天下最冰清玉洁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