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木最终是咽了下去的,属於他朋友身躯上的那块肉,他终究是没有抵御那香甜可口的味道,在哭得一蹋糊涂的时候不小心咽了下去。终於,金木察觉到这点之後,更崩溃的大哭大叫,整个人像是疯了似的,把手掌抠进嘴里,像是表演杂耍似的把手拼命的塞进胃里,奢望著把那块象徵著他再也不是人,而是个会吃朋友的禽兽的肉块给呕出来。
炽蹲在一旁,「没用的,没用。你早就已经不是人了。」那声音轻吟慢叹,口气向对著一个无理取闹的淘气鬼──每一个单词却类似骑士手中的利剑,辛辣精准的在她的心脏画开一个又一个细小深刻的伤口。
金木瞪大了满是泪水的双眼,布满泪痕的脸庞转过头去看著她。抽抽咽咽的,似是接受皇帝诏令般不可抵挡的瘫软了下来。他的喉咙尚且不适的发出「嗬┅┅嗬┅┅」的难受声响,双手紧紧的巴著自己的嘴,却像被坚硬的铁块卡住,吐不出一句能为自己辩解的话───他是知道的,他已经不是人类了。
金木的脑子里瞬间回想了许多许多的事情,潜意识的想证明自己是个人类。
他看见那个阴暗窄狭的房间,一个妇人穿著旧棉麻的单调衣裳,头发扎起了一个松散的马尾,早已挺不直的背脊因著长时间跪坐的疼痛而难耐的晃动。阳光浅浅的,他看见小时後的自己冲进了房门,抱著好几本砖头似的厚重书本,欢欣的描摹著女人脸上慈祥的纹路,仰著自己的头,想更仔细的听清楚女人口中呢喃的字噢。
簌地,泪水滚滚而下,再次浸湿了他早已成长的脸庞。
他迷茫的从冗长且温暖的回忆里捞起自己早已瘫化成一摊水的理智,赤发少女在一旁默默的看著她,嘴角有一丝浅浅的笑容──她就像一直站在那思维的终点似的,安静且纵容。
「英┅┅英┅┅┅」金木终究是受不了,缓缓的晕了过去,晕过去之後,口中还喃喃的念著那个少年的名字。
「喂,你把人家弄晕了。」西尾抚额,好啦,这下她高兴了吧┅┅给他惹了这麽多的麻烦。
「他挣扎个什麽劲呢?没人怪他的,他是为了自己而去伤害别人。这样的自私,没人有资格怪他的。」少女看著晕过去的金木,直起身,不了解的转向西尾。
西尾眼神黯淡了下,随即道,「谁知道呢?这麽执著,迟早会把自己弄死。」事实上,他的话更像是种预测,将来的金木,的确会因为自己的懦弱和退缩付出一次又一次的代价,直到他明白──喰种若是不去掠夺别人,就是被他人掠夺的命运。
「那,交给你了。」少女一脸平淡的丢下这句话,直接跳窗而出。西尾愣了一下,赶忙跑到窗旁,但少女却已经消失无踪,「操,这算什麽?自己玩完了就打算让我收尾吗?」西尾暴躁的看著倒在他研究室里的两人还有满地的鲜血和被破坏过的墙壁,一时间实在是很想掐死那个少女。
炽在屋顶和电线杆上跳阿跳的,靠著喰种出色的身体和迅极的速度,走在大马路上的行人,都没有发现那个在他们附近徘徊跳跃的喰种。
「真难闻。」少女动动精致的鼻子,随风而逝的是一股浓厚的血味,应该是离这边不远的地方,被杀的是喰种。炽的鼻子挺灵,轻而易举的判断出有大概三个喰种被开肠剖肚的杀了。能这麽乾脆俐落的杀掉喰种的也就只有「白鸽」了。她刚来到二十区,理应去和这里的白鸽打声招呼。
刚好无聊得要死┅┅打定主意的炽从白色的外套里掏出一个小丑面具,带到自己的脸上,随即又一蹦一跳的往那浓烈臭味的地方前去。
「真户先生?」亚门钢太郎有些疑惑的小声唤了下自刚刚解决了那些喰种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