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把圣杯、把爱丽变成了什么!!!”
“……”
我不知道刚才与肯尼斯以及rider间的对话被他听见了多少,不过我也并不介意再重新为切嗣解说一遍。我伸出手拂过着罪恶之树的枝干,动作温柔地恍若爱人间的抚摸,“被爱因兹贝伦所雇用的你,想必对第三魔法,『天之杯』多少也有些了解吧?”
“第三法天之杯用小圣杯为孔,打开通道通向储集巨量魔力的大圣杯,藉由大圣杯的魔力来实现自己的愿望——然而,此世之恶污染了圣杯,无论向圣杯许下任何愿望,都会以最恶劣罪残忍的方式实现。于是,现在我将大圣杯的魔力与此世之恶一并作为养料培育出了这颗罪恶之树。这既是人世间一切罪恶的聚集,亦也是通往神之国度的通道。”
“目光短浅的魔术师们只看见了圣杯的奇迹,而我则带来了更在其上的『神迹』——切嗣哟,倘若你真想实现那圣杯也不可能实现的愿望,就向遥远天穹之上的神祗虔诚祷告,让神迹显现在这个世界上!”
在rider被黑泥人们缠住、我又浪费掉切嗣十几发起源弹的时间里,罪恶之树已经汲取到了相当多的养分,长大到了遮天盖地的程度……这下子,连树叶也能让树下之人看清,卫宫切嗣、肯尼斯、rider、以及苏醒过来的saber,全都清清楚楚明明看看的看见了。
我相信,在看清罪恶之树上那些形状怪异的黄色树叶究竟是什么时,在场所有人的表情都转变为了反胃恶心,尤其是与这些“树叶”亲密接触过的我。为什么?因为这根本就不是树叶,而是一张张扭曲变形的人脸!
“……此世之恶那混蛋!”我强忍住阵阵上涌的胃酸,狠狠咒骂了一声此世之恶,“竟然养出这么恶心的东西,早知如此就是放血当养料也不会用它!”
这绝对不是我在强行甩锅给此世之恶,罪恶之树上树叶会变成彰显人类所有恶意情绪的人脸这绝壁是此世之恶的错。那位神交给我的种子只是一个进化的概念,是“让所有接触之物进化到物质最高点”的象征。
物质主义进化的极点便是结晶,这点从罪恶之树结晶化的黑色躯干上便能看出,这确实是我拿来“种子”没错。但“种子”成长的形态会受到养料的影响,树叶变成颜艺人脸这样恶意满满的事情,怎么想都是此世之恶的错!
回想起我刚才强行吹了一波罪恶之树还满脸崇拜地期待着它长大,心中悲伤简直就要逆流成河了……努力克制住想把这颗恶心大树人道毁灭掉的念头,我强行冷静地说道,“虽然与预想中形态有些出入,但这无疑是连接神之次元的通道,放弃破坏它的念头!我绝不会容许!”
卫宫切嗣黝黑无神的双眼里已经瞪得充满血丝,眼神凶恶地仿佛要把我生剥活吞了一般。一想到爱丽斯菲尔所化的圣杯被我搞成这样子,我也略有点小心虚地撇开了头,不再与脸上写堆满“杀我老婆还把我老婆尸体玩成这样”怨愤的男人对视。
在接连被圣杯早已受到此世之恶污染、又被改造成不知会连接到哪位神祗国度通道的消息冲击后,saber与rider这两个原本阵营对立的英灵突然站到了同一战线。默契地对视一眼后,他们都从对方眼中看见了同样的念头与决意——
无论如何,都不能让这见鬼的罪恶之树再生长下去了!
风王结界被解开,誓约胜利之剑的光辉将周围照亮得恍若白昼,一举将包围在rider周围的黑泥人形全部斩尽杀绝。与此同时,rider手中的屠龙圣剑阿斯卡隆也蓄力到了极点,向罪恶之树的树冠猛然投掷而出,仿佛划破月夜的流星。
“狂妄!”我一声大喝,右手握拳一捏,堪堪命中罪恶之树的阿斯卡隆被停滞在了与树冠仅有一米之隔的虚空中,在空间被挤压到破碎的波动下,震颤着发出悲鸣。
“大圣杯所储蓄的魔力还有剩余,身为英灵的你们,无法抗拒作为圣杯意志而存在的我!”
我冷眼看向两位面无惧色的英灵,指尖指向已经渐渐遮蔽住月亮的罪恶之树,“并且伴随着通道的逐步打开,我还能借用到那位神的力量——单凭你们,空有一腔正义又能做到什么!”
“——那如果,加上我呢?”
熟悉而又陌生的声音蓦然响起,我下意识地转过头,看见了身后不知何时出现的黑发少年。
这声音我太熟悉了,因为哪怕在孵化者一族里也没有比我更熟悉库洛声音的人了。
但这声音同时也太陌生了,因为我从来从来没有听见过,库洛用这样冰冷到不带丁点温度的声音说话——正是有了这样冰冷厌恶的对比,我才终于知道,他以前对我嘲笑、漠视、作弄的态度竟然已经算得上好。
与我同宗同源同貌又比我优秀太多的库洛来到saber面前,向他们伸出了手,态度傲慢地好似施舍,却又惊异地不会让人感到讨厌,就像优秀如他天生就该那样高傲,“你的灵魂很有价值,如果你需要力量,献上你的灵魂与我缔结契约,我会给予你所需求的力量——”
“比如,毁掉那边那棵树跟那个笨蛋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