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着跌落江水中,可是好不容易露出头来,迎接他们的不是火箭就是前后划来的木筏,落水的士卒要么被射杀,要么被撞碎脑袋,江泮上飘满浮尸,猩红的鲜血在清澈的河水中慢慢扩散开来。
落水士卒的下场惨不忍睹,身处木筏上的士卒更可怜,眼睁睁的看着无数的火箭迎面而至,躲无处可躲,退又无处可退,在恐惧的尖叫声中被活活射成刺猬。
可林中的箭阵不会因为新军的悲惨而停止,反而越射越急,箭支的密度也越来越大。
时间不长,许多木筏受到火箭的波及,着起火来,组成木筏的木桩子因受江水浸泡还能顶住火焰,但是固定木桩的麻绳受不了火烧,很快,木筏上的麻绳就被烧断,并排排列的木桩失去固定物,纷纷散落开来,站于上面的士卒也如下水的饺子,纷纷掉落到江中。
此时再看金军阵营,又岂是一个乱字了得,岸上的人互相推搡、践踏,木筏上的人不停落水,整个场面已乱成一锅粥。
第四军团主将顾梁云见此情景,也方寸大乱,他不停地大喊,让己方将士挺住,冲上江岸,与敌人决战,不过很快他就发现,汪江西岸已经上不去了,林中的箭雨太密集,上去一波倒下一波,别说普通士卒,就连他都身中数箭,如果自己冥武深厚,此时他也得横尸汪江。
这时候,顾梁云又急急改变命令,下令全军撤退。
只是现在再想撤退,又谈何容易?三万人的第四军团已退不下来了,林中的箭阵对第四军团而言就已是致命的打击,不过这仅仅是对方进攻的前奏。
正在顾梁云指挥全军后退之时,他身边的一名偏将像是被人踩了尾巴似的,在木筏上一蹦多高,急拉他的胳膊,指着北方颤声叫道:“将……将军,那……那是什么?”
顾梁云扭头一瞧,他也傻眼了,只见在北方,木国的战船顺流而下,奔着己方的木筏直冲过来。
由于这时天色已然大黑,木国战船又是顺流划行过来,速度极快,当他们注意到木国战船的时候,双方之间的距离已不到半里。
望着江面上黑压压一片的庞然大物,顾梁云的脑袋一片空白,这仗还怎么打,岸上有伏兵,江上有战船,己方只靠这些不堪一击的木筏去与敌人作战不是自寻死路吗?
“将军?将军?我们现在怎么办?”眼看着木国战船就到近前,偏将急的满头是汗,冲着顾梁云连声叫喊。
怎么办?顾梁云哪里知道该怎么办?现在除了撤退已别无它策!
他回过神来,对左右的偏将和侍卫大喊道:“快!快划船!向东岸撤!快啊!”
人们不敢怠慢,按照顾梁云的指令,一个个使出吃奶的力气,拼命的划动木桨向江东跑。
顾梁云是先跑了,不过下面还乱成一团的第四军团将士则更乱了,人们失去指挥,毫无秩序,只是相互冲撞造成的伤亡就已不计其数。
眨眼工夫,木国战船行到近前,随着木国战船的到来,这对第四军团而言是雪上加霜的最后一击,战船上的木军无须放箭,也无须发动任何的进攻,仅仅是倚仗船身的巨大和坚固,一走一过之间就把江面上的木筏纷纷撞翻。
现在的第四军团可太惨了,乘坐的木筏要么被烧毁,要么被撞碎,大批的士卒掉入汪江战船上的木军拿着长戟,轻松随意地向下刺着,不过每一戟刺下去,总会伴随有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到最后,这段汪江沿岸几乎已看不到江水,江面完全被漂浮的尸体所覆盖,汪江也变成了血江。
三万人的第四军团,跟随顾梁云撤回到汪江东岸的已不足三百人,此战之惨败,可算是开了金国之先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