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这样,思怡,思怡!”徐峰看到房间里已经没人,转身后就冲向那颗人头,抱起它后伤心欲绝地大叫道。
我呆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都忘记捏自己一下,以确定是不是又再做奇怪的梦。那颗人头没有露出惊恐的表情,反而是微笑甜美,那样子很难想象她已经身首异处。刚才睡觉的时候,我昏昏沉沉,根本察觉不到有人经过面前,更不可能听到别的声音,都怪这几天累得慌。
“我还以为是这个女孩杀的人,怎么她也会被杀了?”驼背老头也呆站在一边,想破了脑袋都没能明白过来。
徐峰抱着那颗人头,伤心地跪在地上,半天没说一句话,最后还流泪了。是我要求替他看守杨思怡,结果却把人都看死了,虽然徐峰暂时没责怪我,但是自己心里却揪得难受。我想过去安慰悲痛的徐峰,可是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左右为难之际却听到楼下的猎犬在叫唤。那不是那种猎犬的嘶吼声,而是撒娇时发出的呻吟声,就像以前在天山神殿的时候,那三只大狗一直趴在我身上撒娇一样。我觉得有古怪,猎犬一个人在楼下也能撒娇,难道还有别的人在下面?我数了数人,没错啊,除了死去的杨思怡,就还有三个活人了,不可能还有别的人在楼下。
“老伯,古堡里真的没有别人了吗?”我悄悄地问站在一旁的驼背老头,可是他没说话,就是把头摇一摇,估计他自己还没清醒过来。我想下去看个究竟,可是徐峰仍然抱着那颗人头哭个不停,我也不好马上离开。不过,可能下面的动静可能和杨思怡的死有关,要是我想负责任,至少要帮杨思怡找出凶手。
“徐峰,对不起,我不该睡着的,对不起。”我低下头道歉,不过怎么道歉杨思怡也不能复活了。内疚之余,我又不敢走近徐峰,只是在一旁看着。见他半天没有反应,仍旧抱着人头痛哭,我就一狠心转头下了楼。身后的驼背对着我叫唤了几声,我没有答应,生怕一出声底下的家伙就跑了。
我尽量不弄出任何声音,可是下了楼后,却看不到有人走动,只是那滩蓝眼的血迹有些刺眼,看得我头晕目眩。我满脑子是杨思怡身首异处的画面,丝毫不能专心寻找声音的来源,只是不知不觉地走到了楼道,然后张望着大厅尽头处的那幅模糊的茅山始祖的画像,沉思了很久。这幅画是唯一一件不与古堡协调的东西,唯一一件来自中原的东西,它到底和古堡有什么关系呢?看着看着,我情不自禁地伸出手去触摸这幅画,却发现画上有一个手掌印,上面都是黏液,和墓穴里的一样。
我心里一惊,不久前并没有黏液在上面,这里果然还有别的人!我回过神来,马上朝楼道的两头看了看,发现有一道很长的黏液痕迹,但是却没有血迹。我们只发现了杨思怡的头,却没有发现她的身体,要是凶手把她的身体搬了下来,那应该会留下很多血迹的,那可是把头都切下来了,怎么可能不弄出一丁点血迹呢。而现在,只有一堆黏液痕迹,没有血迹,我不禁皱起眉头,走了上去。痕迹看得不是很清楚,只有在那幅茅山始祖画像前,才能借着光亮看到一片银色的反光,这样才能看得清楚。
现在,楼道里只依稀亮着几盏酥油灯,简直跟没点灯一样,为什么原来全部亮着的酥油灯又开始没人搭理了,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了?好像是从杨思怡被关起来后,酥油灯就一盏接一盏的灭了,难道酥油灯是杨思怡点着的?
黏液的痕迹一直延伸到了有墓穴入口的那个房间,我好奇地走过去,却听到有人在走动的声音。我紧张地屏住呼吸,想飞快地走过去,又担心会惊动那个人,所以只能又慢又轻地挪过去。那里因为石砖松动,光线和风可以倾泻进来,所以我从楼道里可以隐约看到猎犬的影子和一个人的影子在交织着。那个人的样子很特别,似乎有着长长的头发,似乎一直是趴在地上的,身体的轮廓也十分清晰,但好像没穿衣服似的,因为从影子就可以看出这个人有丰满的胸部。此时,我已经靠着墙壁来到了那个房间的门口,门是虚掩着的,所以我就缓缓地把头伸出一半,然后心砰砰跳地看着里面。
房间里的景象一映入眼帘,我就在心里大叫起来,要不是这一年的经历让自己锻炼了,我肯定会大叫出声。房间里有一个裸体的女人,她的皮肤雪白得刺眼,并自若地趴在地上,与猎犬亲密地玩耍,因为她是背对着我,所以没能看见她的脸部。这个女人的头发很长,但很干枯,黄里带黑,估计是营养跟不上。她的头发缠绕着身体,而她的手指与脚指头恐怖异常,几乎全部干裂,还有一些血丝外露。这个女人的四肢也有些古怪,不是正常的姿态,可能曾经骨折却没能痊愈。这女人的四肢都沾满了黏液,由此可见她是从墓穴里爬出来的。这个场景,让我不自觉地想起《午夜凶铃》里的女鬼贞子,电影里的贞子也是那个模样,只不过贞子多了一件白色的衣服,还有贞子是从古井里爬出来的,而不是从墓穴里。
此时,外面的风雪更加发狂,一阵狂风猛灌到房间里,门也因此被吹开,而且还弄了很大的响声。这个女人被声响惊动,立即回头一看,我躲闪不及,与她的目光撞个正着。这个如贞子般的女人,她的背影已经十分恐怖,没想到她的脸更加吓人。她的眼睛和真洞穴生物差不多,几乎是透明的,只有些须黄色和黑色隐藏在眼睛里。虽然她的眼睛没有多少颜色,但是却充满了仇恨,好像恨不得要把世界都吞进肚子里。最恐怖的地方是她的嘴巴,那里全是鲜血,颜色就像广西洞穴里发现的旗花一样,红得叫人流泪。瞬间,我却想起了陈静,不知道她把旗花给了谁,我记得她说过要把那几束花交给一个人。这只是瞬间想到的事情,在那一瞬间,我还看到这个女人的嘴里有许多肉丝,她的牙齿又黄又黑。莫非,杨思怡的身体和头颅是被这个女人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