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抽cu了一下,伤出流出一滴血、两滴血、三滴血……把整幅拓本染为鲜红,几乎触目惊心。
严霜突然感觉一股浓重的危机感扑面而来,下意识便后退几步,便见那石碑“乒”一声巨响,炸裂开来,便成一堆碎石,拓本再瞧不出原来的模样。
“果然是始皇帝遇见的心魔……”严霜念叨着,她现在还心神不宁。
那男童模糊又扭曲的面孔,在她脑海中徘徊不去,明明是自己完全不认识的人,竟也受到这样的影响,她难以想象当时始皇帝是怎么面对的。
“七日已至,”背后突然响起那个男修的声音,“严霜县君还是尽快出来吧。”
竟然这么快,严霜有些茫然,望着厢房里的那堆碎石,一股心虚慌乱的感觉涌上心头,她嗫喏的道:“这个拓本……”
男修瞧了瞧那堆石碑残骸,也瞥了瞥严霜惭愧的神情,却道:“只是拓本罢了,要多少有多少,堂堂县君就不要太过在意这些琐事。”他摆了摆手,示意严霜离开。
“……那麻烦前辈了。”严霜低垂着头,这石碑虽只是拓本,却拥有心魔的一部分威能,也算是一件真正的法器,男修这样说不过是安她的心罢了。
她走出厢房,正要离开侧殿之时,却瞧见殿堂廊柱内侧,竟有一个极似厢房石碑上的图案,严霜好奇的走了过去,就与对待石碑一样,伸出了手触摸。
而此时厢房中,那男修等严霜背影完全消失后,才盯着那堆碎石道:“果然不成,始皇帝的心魔……哪里是一个初入元婴的后辈能够渡过的,也不知仙庭是什么意思,被这样的心魔所扰,对日后修行可颇为不利。”
他一挥袖,碎石便被清出了侧殿,又从乾坤袋中取了一只新的石碑,仍摆在原处。
后又拍了拍石碑道:“最后四个石碑,这便去了一个,又得找时候去仙庭一趟。”男修却突然皱起了眉,像碰见了什么特别厌恶的东西。
在厢房里待了一阵,他站起身走到厅堂外:“咦,那小姑娘已经出去了么?”
而另一边,严霜却发现自己竟透过仙朝大能设下禁制,直接来到了传说中的乾坤殿密室。
其实她原先还以为,这是一间隐藏的待客室,这里面真正说起来,各种摆设物什,不论是材质还是做工,可比厅堂的好上许多。
但是严霜无意间一抬头,却发现那密室顶上,竟然满是壁画,最右边的那个角落,正巧就是那厢房中“左壁画拓本壹”的原版了,那图案可是一模一样。
她没感觉到心魔的气息,便四下望了望,果然瞧见顶上还有一个小小的古篆符文,多半是始皇帝亲自留下的。
密室中央放着几个灵绸的锦绣蒲团,面上还放了灵草编织的凉席,果然是一副始皇帝气派。
而右边有一面墙高的书架,不过除了最高几层还余了数册之外,底下都空空如也,连一片残页都没剩下。
整个密室也没有瞧见什么过于珍贵的宝物,不过这状况严霜心里也明白,自人族开始普及乾坤袋以来,修士大都喜欢把自己身家随身带,鲜少在宅邸里放置宝物。
除非那人寿元将近,要把宝物留给继承自己衣钵的后辈,但始皇帝可不是寿元将近,他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度过重重劫雷,光明正大飞升仙界的。
修士们飞升仙界,什么人脉、势力都化为空,可是一切都从零开始,资源什么的虽然仙界肯定少不了。
但是在诸天万界能作威作福的大能,在仙界还能不能这么顺风顺水,可都是未知数。但是这个过程,只要人还没有自暴自弃,那么资源总是不嫌少的。
严霜也没指望,万年之前便飞升的始皇帝能在乾坤殿密室留下什么东西,她要找的,只是那人曾经修炼留下的痕迹。
这里可是始皇帝精心建造的宫阙,而不是暂时的居所,那人应该不会把他修炼的痕迹全部抹掉吧。
一座宫阙能够经受岁月流逝,单凭主人可不行,严霜踏进乾坤殿之时,便瞧出来,始皇帝应该也明白这个道理。
她在密室中仔细寻常,不放过一丁点缝隙夹角,终于在蒲团四周发现了一点奇异纹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