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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间里,明月足足睡到第二日清晨才醒,一醒来便要看孩子。宝珏只笑道:“主子别心急,小主子正被乳母抱去喝奶了,身子强健着呢。”不多时孩子又被乳母抱到明月跟前,明月爱怜的看个不够。宝珏悄悄凑到明月耳边说:“皇上昨日说要晋小主瑾嫔呢。”
“果真么?那也不费我这一番算计了。”明月又惊又喜小声回道。宝珏肯定的点了点头,明月点了点那婴儿的鼻尖,苦笑道:“为了能亲抚养这个小混蛋,我连自己旧日主子都算计了呢。”宝珏只好说:“主子在月中,且放宽心些。过几日风头过了,奴婢再去打赏那个给朱钿香料的宫人。”那宫人正是明月与宝珏安排的,事先给了银子命她拿寿安公主梅花香与朱钿。
这样一来,明月又想起朱钿:“朱钿怎么样了?”宝珏想着此事血腥原不想提,见她问起只好说道:“朱钿么,杖毙了。”朱钿死日正是小皇子诞辰,明月闻言不由发冷似的紧紧抱住这还在襁褓中的小婴孩,宝珏忙宽慰:“主子快放宽心,此番种种,不如说是一报还一报罢了!”然而明月素来宅心仁厚,此时仍是愁眉不展。宝珏细细一琢磨开口说道:“主子若仍是心下不安,不如在皇上面前提一提长公主封号的事情吧。长公主三岁了,还未有封号,如此贤妃自会高兴些,主子也宽慰些。”
明月一想正合如此,便点了点头,不多时怀抱中的孩子哭了出来,这时阁内登时有了生气,乳母凑上前接过抚慰孩子,又宽衣喂奶。二人看着哭啼的孩子,不多时朱钿便被抛到脑后。
二人猜测容景轩不久应该会来看望小皇子与明月,宝珏忙拧了帕子用玫瑰水为明月洗去一身的汗气与血腥气。到了午膳时分,容景轩果然来到瑶瑟轩看望明月。彼时明月正怀抱着婴儿在逗弄,容景轩进来正要行礼,忙被止住:“你尚在月子中,就不要讲这些虚礼了。”
说着侧坐到床榻边一齐逗弄小皇子,过了一会,容景轩才犹豫着开口道:“之前的事……”明月忙接口道:“只要皇上相信臣妾,便足够了,皇上,往事再不提了好么。”容景轩心不在焉的笑笑:“你到大方。”明月笑道:“倒不是大方,只是这本就不算什么罢了。臣妾怀里抱着孩子,身边拥着皇上,还有什么不足呢?”
容景轩看着明月温柔大方的样子,不由想起她往日的好来。他年近不惑,此时娇妻幼子环绕身边,心情不由大好,更拥紧了明月说道:“说起孩子,这次朕不用礼部取的那些字,这次朕亲为咱们的孩子取个好名字。”这更彰显了这皇子的身份,明月心中宽慰,想着演这场戏受些委屈,挽回了容景轩昔时对自己的疼爱,倒不吃亏。
明月想到之前与宝珏的商量便开口说道:“皇儿的名字到可以略放一放,倒有更要紧的事呢。”容景轩不解道:“还有什么比这个更要紧呢?”明月笑言道:“长公主都三岁了,还未定封号呢。”
宫中惯例,皇子分府出宫后才有封号,而公主则是早早就可定下。宫中多皇子少皇女,便未有人想到公主封号一事。此时明月突然提起,容景轩不由感念她的细心与温厚——含桃之母贤妃在容景轩心中还有谋害皇嗣之嫌,明月不会想不到此中关节,偏这样大度为贤妃与含桃盘算。
容景轩一贯疼爱桃儿,更愿意成全明月,便说道:“到底明儿细心说的很是,既是明月提出来的,便由明月来为桃儿定封号吧。”明月知道贤妃一贯心高气傲,若知道自己女儿的封号是由自己这个昔日的洗脚婢所取,再开心也要打个折扣,便死命推辞:“皇上明知臣妾不识字,还要臣妾为公主取名字,是在笑话臣妾么?”
容景轩哈哈大笑:“却是无妨,想到什么直说便是。”明月推辞不过,便眼睛四望:“那么,琼字好不好?”她指了指容景轩腰间悬挂的玉佩“臣妾虽识字不多,却知道琼是美好的玉佩的意思,正合公主呢。旁的,臣妾就再想不出了。”
容景轩念了几遍有意讨她欢喜便赞道:“妙啊,这字倒比礼部呈上来的强多了。琼,谁剪轻琼做物华,那么桃儿的封号便定做琼华吧。”
不日便有太监来宣旨说长公主的封号是琼华,贤妃原为香丸一事自己的嫌疑最大而忧虑不已,这时听了这道圣旨不由放下心来,仔细一揣摩便知道此中必有明月出力,便对她少了丝警惕,又感受到宫中多个帮手的好处,便不再寻她的麻烦。
皇上的恩宠与贤妃的庇护回到了明月身边,又多了个皇子傍身,明月的日子好过了许多,倒比从前圣眷最渥时还要惬意,明月便舒舒坦坦地坐了个月子。
待到出月子时,明月面上的妊娠斑早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