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花之地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只是想到又要对她的演技来一场期末考试了,所以犹豫了一下而已。
她对两人笑了笑道:“你们不用担心,我觉得这个法子值得一试。
“晏萧,那就有劳你安排了。”
晏萧抱拳,看着姬双玉的双眼中流露出一丝折服。
同一时间,公子折丹正坐在漱石斋里,停笔出神。
他无意中想起过去一段往事来。
那时,初到军营不久的某个晚上,他让沈十一召来军医来为他把脉。
沈十一知道他近年甚少得病,即便是得病,也对看病吃药的事不怎么配合;这会儿居然主动要召大夫,想必是感觉非常不妙。
侯爷身体抱恙,只恐影响军心。沈十一不敢声张,只是推说自己身体不适,将军医悄悄召来。
公子折丹的营帐里早已屏清左右,只剩下他、军医和沈十一三人,周围的气氛异常凝重。
军医自然是不敢怠慢,屏气凝神、全心灌注地为公子折丹把脉。把完左手把右手,把完右手又把左手,越把眉头越是皱得难看。
“侯爷请恕老朽修为不到家,侯爷的脉象据老朽看来,从容和缓,不浮不沉,不迟不数,不细不洪,节律均匀,乃是再平和不过的常脉,并无病征。不知侯爷身体有何处不适?”
听见军医这么说,沈十一才松了口气,跟那军医一起疑惑地看着公子折丹。
公子折丹用平稳的声线叙述着病情。
“近来脑海中常常会出现一些无关要紧的往事,每当触及一些不痛不痒的细节时,总会无端心悸不已、脸颊耳根发热,许久乃止,严重时甚至会呼吸不畅。”
他是个心无旁骛、注意力总是能保持专注的人,这些前所未有的“病征”挥之不去,自然让他困扰不已。
这些“病征”并非现在才有,只是自离开郢都之日起,日渐严重,他不得不重视。
军医为难地皱眉沉思,“这……”
并非从医学角度考量的沈十一已经听出端倪。
待军医告辞离开,沈十一挨近公子折丹坐下,笑得春意荡漾。
公子折丹瞥了他一眼,冷冰冰道:“去将那军医叫回来,给你看看。”
沈十一笑得更开心了,“多谢小侯爷关心,我没生病。我只是替小侯爷感到欣喜而已。”
公子折丹脸色更阴沉了,“‘幸灾乐祸’什么时候有了这个代名词了?”
沈十一不拘小节地扬眉道:“先请小侯爷回答一个问题,你方才说的那些‘往事’、‘细节’是否都跟同一个人有关?”
公子折丹微怔,的确如此。
“嗯。”
沈十一即刻笑道:“小侯爷,这不是有病,是有意中人了。”
这种事情,一般人都是自己慢慢领悟的;可像眼前这位将对人心动的感觉,笃定地认为是病征的,恐怕不经点透是不行的。
沈十一在公子折丹面前扔下一枚“破天雷”就跑了,留下他一个脸色阴晴不定地在那里独自思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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