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高处一甩。
那人放手之时,那只矢从她的指间脱出,划破空气,正正投入了壶嘴中。
姬双玉惊讶地转身,看见公子折丹正站在她的身后,下巴微抬,眸光灿然。刚才就是他握着她的手将矢掷中的。
姬双玉顿时间又无奈又好笑。
刚才他也说要教她投壶,但是有他这么教学生的吗?看见学生不会做题,自己三下五除二把答案给写上了。
公玉良隐忍了一晚上,好像终于有点按捺不住了。
他用略带生硬的语气道:“胶东侯,尚玉正在练习揣摩,你又何必插手干扰呢?凡事讲求循序渐进,揠苗助长无济于事。”
公子折丹神态倨傲,淡淡道:“她想投中,我随时都可以帮她投中。”
公玉良自然不会因为他这种异于常人的逻辑轻易服输,他俊眉一扬,“常言道‘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你替她投中,又岂能代替她自己投中?”
公子折丹依然固我,醇厚的声线低沉道:
“之所以要将谋生的技巧传授给别人,那是因为你不能给予一辈子。
“而我——可以。”
姬双玉微怔。
不知道为什么,公子折丹说这话的时候明明只是在讨论投壶啊、捕鱼啊这些不相干的话题,但是她听了,却不由得心底微微一颤——
别人不能帮需要鱼的人捕一辈子的鱼,所以才要将捕鱼的技术传授给人;
别人不能一辈子随时随地帮她命中投壶,所以才要教她自己学会投壶;
别人不可以给予一辈子——
而他可以。
尽管她明明知道他说出这番话来的时候,很可能只是就事论事,没有想更多,但是她还是被无意中触动了。
更何况,他说完这句话后,目光也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地就落在了她的脸上,毫不避讳地跟她四目相投。
那抹说不清意味的眼神,就好像一阵狂风一样,瞬间吹乱了她脑海中的所有。
她的心脏,仿佛忽然被人握住揉了一下又放开,莫名悸动……
她还在出神,忽然看见公子折丹薄唇轻启,一本正经道:“记得一会儿给我捶背。”
姬双玉愣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他分明是听见公玉良刚才跟她的对话了,这会儿将教会她投壶的功劳抢了过来,也不忘将“奖品”一并收入囊中。
姬双玉忽然耳根一痒,有种嘴角忍不住上扬的感觉。
这家伙……
他自己明明已经那么优秀,那么无与伦比了,可是怎么还跟个争强好胜的小孩子似的?
小时候跟他比谁受女孩子欢迎,如今已经算是个昂藏丈夫了,还跟人比玩游戏谁是高手……
真不知道怎么说他才好。
最终,公玉良的“脱光之夜”还是被公子折丹搅得索然无味,还不如各自洗洗睡了。
说到回房歇息,姬双玉才忽然想起,问题来了——他们的客房只有两间,如何供三个人睡呢?本站网址:..,请多多支持本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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