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因为之前在魃母的手里吃过亏,所以这一次看到她的再次出现,我下意识地感到心里一抖。原本一直昂扬的斗志瞬间消失地一丝不剩,然后我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奋力挣脱手腕,与此同时,却是弹指数个蛊虫向魃母的身上落了下去。
可想而知,魃母虽然表面看似柔弱,但是实际上力气却十分巨大,那五根指头,此刻俨然铁钳一般死死扣住我的手腕,任凭我如何用力,却是没法挣脱开来,与此同时,那魃母甚至还满脸阴笑地看着我。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从垂下的黑发缝隙里透出来,让我感到毛骨悚然,我能够嗅到她身上散发出来的那种死亡的气息,我也能够感受到她周身缠绕着的阴寒之气,我紧张到了极点,不知道为什么,之前对付那旱魃的时候,我如此的意气风发,但是每次遇到魃母,却都是如此的悲剧,我真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了。
而那魃母显然也似乎是摸清了我的心思一般,就是那么阴阴地笑着看着我。不让我挣开手,也没对我发动攻击,只是这么定着我,似乎是想要把我的意志耗尽。
我释放出的蛊虫,落到了魃母的身上。但是她不为所动。完全不怕那蛊虫的伤害,甚至那些蛊虫差点被她的寒气冻死,幸好的反应极快,连忙又召唤那些蛊虫返回,这才没有造成悲剧,不然的话,若是那些蛊虫死了,蛊虫的力量反噬,只怕我会立刻就疼昏死过去,那就直接成为魃母的口中肉。
可是我现在要怎么办才好,难道就这么一直和她眼对眼,四目传情么?
这个时候我怔怔地看着她,而她也是继续看着我,片刻之后,我深吸一口气,努力镇定心神,随即却是缓缓地抽手,那意思自然是告诉魃母,咱们就此休战吧,我不打了,你们也别为难我了。
让我感到奇怪的是,魃母似乎能够读懂我的心思,竟然也是缓缓松开了我的手,尔后我缓缓往后退去,眼睛一直看着她。
她低头看着那被我虐杀地几乎面目全非的旱魃,神情有些悲恸,但是却还是将那旱魃捡到怀里抱了起来,如同抱着自己的孩子一般,满心的疼爱。
见到这个状况,我心里一动,感觉万物有情,我似乎的确不应该剥夺他们生存的权利,但是他们呆在这个地方,长久下去,似乎也不是个好办法,于是,当下我退了一段距离之后,禁不住对她喊声道:“这里人眼稠密,不是你们应该呆着的地方,如果可以的话,请尽量少害人,实在不行的话,可以转行到大西北的地带,那里沙漠连绵,处处都是你们的福地。”
听到我的话,魃母抬眼看了看我,似乎是微微地点了点头。
见到这个状况,我张了张嘴,想要再说点什么,但是却发现压根就没什么好说的,非亲非故,萍水相逢,一人一鬼,有何可说?
无奈之下,我只能是挥挥手,对她道:“那我走了,祝你们好运——”
但是,让我没有想到的是,也就在这个时候,突然就见到魃母怀里抱着的那个旱魃竟是动了一下,似乎是缓过劲来了,好像还没有死,的确,我没有伤到它的内丹,它的确不会死,甚至它那双眼睛,假以时日,都还是可以再生出来的。
只是,让我感到有些意外的是,就在这个当口,那魃母见到那旱魃动了,竟是横抱着它,嘴里一边轻声哼着:“金娃娃,银娃娃,不如我家的鬼娃娃——”
然后把魃母哼歌的同时,竟是解开了自己的衣服领口,敞开怀,然后把那旱魃的脑袋一扶,居然是要给那旱魃喂奶。
当下,从我这个角度看过去,虽然那旱魃的脑袋挡住了一部分胸脯,但是却依旧看到了那魃母脖颈往下,一大片雪白细腻的肤色,那是一种极为怪异的场景,这两个都是死了不知道多长时间的尸体,如今竟然上演这么一出母子亲情,我真不知道是该感到感动,还是感到震惊。
不过,让我没有想到的是,那旱魃脑袋一动一动的,那情状竟然似乎真的在吸吮乳汁。
这可就让我百思不得其解了,我还以为那魃母只是因为本能,所以才这么做的,如今看来,莫非她真的可以产生乳汁,喂给那旱魃吗?
“嗯,嘻嘻嘻嘻——”
就在我满心疑惑的时候,那魃母满眼疼爱地低头看着正在努力吃奶的毛孩子,竟是开心地笑了起来,然后轻轻用手指拨弄着它的耳朵道:“好,真乖,好好吃,妈妈的奶水很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