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你的要求做了,还是那句话离我‘女’儿远一点儿,不然老娘跟你同归于尽!”不知道我当时的面相有多么凶恶,但他的确被吓了一大跳。
说到这里,柳院长脸‘色’忽地变得煞白,血‘色’全无。她将十字架捧在手心,出神地盯着,猝然失声道:“都是主的意志啊!我行了恶事,本是避免‘女’儿受到伤害,没想到对我的恶的惩罚,却降临于我‘女’儿身上!”
她的声音并不响亮,却是咬着嘴‘唇’一字一句磨出来的:“是啊,是‘交’通事故,但那是主安排的‘交’通事故,用这场‘交’通事故作为对我永远的惩罚……”后面的故事,她不说,愚公也能想得到了:遭遇这次“惩罚”,柳传慧痛悔自己作下的罪孽,于是决定用一生一世在作孽的地方赎罪。
“他是谁?”愚公心中的怜悯一闪而逝。“什么?”“那个欺骗你、利用你、胁迫你,教你和他‘合作’的男人是谁?”“‘女’儿去世后,他打过一次电话,我狠狠地咒骂了他。此后他再没找过我,更不敢再来‘领养’孩子……”
“我没问你他在哪儿,我问你他是谁!还有,他的年龄?”“这有这么重要吗?都过去这么多年了。他再没找我‘领养’过……”“这么多年,受惩罚的、赎罪的都是你,而不是他。”“我……”“你只能洗清自己的罪,他如果不为自己的罪受到惩罚,就很可能造更多的罪孽。这些新的罪孽将由于你隐瞒他的姓名而得不到阻止。”
柳院长闭上眼睛,如被刺痛般咬了咬牙,缓缓吐‘露’:“他大我两岁,叫陆海博,这个名字我死也不会忘记。”
她仍旧闭着眼睛,试图让自己平静下来,等着‘阴’影中的人继续提问,然而几分钟过去了,还是没听到那个人出声。她睁开眼睛一看,那里只有一片‘阴’影,人影不见了。
卡车发动的隆隆轰鸣又在她背后响起。要用卡车撞死我?好。她这么认为,便又闭上了眼,等待着那一刻。其实十三年来,自己时常盼着这一刻到来,从而获得永久的解脱,唯想到会以和‘女’儿一样的方式结束生命,她感到一种难以抑止住伤感。
听上去那轰鸣声却越来越远了。想到‘女’儿,她情不自禁地忆起方才那个装束和‘女’儿极为相似、同样被卡车撞倒的‘女’生,急忙回头望去。
穿红校服横卧在岔口的‘女’生不见了,她的自行车和那辆大卡车都不见了。柳院长目瞪口呆地环顾四周,一片宁静,仿佛是她刚才做了个‘逼’真的噩梦。
“你听清楚了?”卡车里,头上的纱布还没摘掉的刑天一面开车,一面问副驾驶座上的愚公。愚公微微点头:“听清楚了,陆海博。明天就开始收集叫这个名字的人的信息,一定把他挖出来。”
后座上的白蛇扯了扯并不合身的校服,问:“不惩罚柳院长了吗?”“照她自己说的,”愚公遥望前方,“她已经受到最残酷的惩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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