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皇上大约是觉着我英俊潇洒,相貌堂堂,想要我以‘色’引‘诱’虚白吧!”楚彦谦坐了下来,依旧是那般肆意洒脱的言语。他望着扮作男子时,一身月白锦衣,方巾束发的‘花’清茉,‘唇’角的笑意越发的恣意随便起来。
“前些日子,临月七皇子想要我投靠临月,便派了几大美‘女’赤身相‘诱’,我差点就把持不住了,也不知道七皇子从哪儿知道的我喜欢美‘色’?他这般投其所好,当真是会做人。不过他若是找个和茉儿你相像的相‘诱’于我,我怕是真的会把持不住。茉儿,你看表哥我多在乎你!”
对于楚彦谦这般带着调意以及戏谑的言语,‘花’清茉只是淡淡的从紫砂壶中倒了一杯茶,然后幽幽的向楚彦谦泼了过去。
此次,因为不需要扮作墨淮,楚彦谦和随意的躲过,笑声之中带着一抹说不出来的随意自在:“茉儿,‘女’孩子家家的,要温柔,要善解人意,你这般粗鲁,九千岁哪儿受得了?”
“温柔和善解人意,也得看人,对于表哥,我就算强迫自己也温柔不下来。”‘花’清茉看着楚彦谦,‘唇’角的笑容温和的仿佛蔚蓝的天空一般,干净认真。
“伶牙俐齿。”对于‘花’清茉的打趣,楚彦谦幽幽的说出四个字评价。
“表哥也是巧言令‘色’,口若悬河。”‘花’清茉出声反驳,‘唇’角的笑意依旧。
两人一来一往间的斗嘴,不含权利的争夺,不含战争的血腥,更不含他们此时对立的位置,只像是寻常的表兄妹一般。
两人不提那些事,不是因为忘了,只是再相见时,总需要一些言语来回忆属于他们之间的过去。毕竟,他们不是路人,不是仇人,是亲人。
“你‘女’儿还好吧?”楚彦谦拿起一边放置的紫砂杯,自己给自己倒了杯茶,细细的品味起来。
听到这话,‘花’清茉知道楚彦谦不想谈那些便也随了他。“嗯,越来越调皮了,管都管不住。”
“孝子嘛,调皮爱玩乃是天‘性’,你寻常由着她就好了。”楚彦谦笑了笑,随后指了指他已经喝干的紫砂杯,道:“没毒吧?我刚才忘问你了。”
‘花’清茉摇了摇头,“放心,没毒。”
随即,她想到茉茉轻笑了笑:“是啊!我一直很宠她。对了,菀姐姐,还好吗?外公身子怎么样了?”
“他们一直在临安城中,自然是生活无忧,不像我,一天到晚劳累在外,东奔西走,茉儿,你没看到我都清瘦了很多吗?”楚彦谦指着自己的脸,一副认真到极点的神情。不过从他的目光中,‘花’清茉还是看到一抹玩乐的笑意。
对于,‘花’清茉摇了摇头,认真的回答:“没看到。”
立刻,楚彦谦痛心疾首般的骂了‘花’清茉一句:“没良心的丫头。”
说完之后,两个人突然都笑了起来,笑意比之刚才要沉重无奈了些许。
“茉儿,这些日子,我一直在想何为忠义,到今日我也没有得到满意的答案。”楚彦谦脸上的笑容落下,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落寞到极点的沉寂。楚彦谦的面容之上,依旧有着笑容,无论何时都是那般的随意自在,而如今他却仿佛是一个掉入深渊中的人,被周围的黑暗遮蔽了眼睛,看不清旁侧,更看不清未来。
于他的言语,‘花’清茉感觉到些许疑‘惑’,她很快想到一种可能,立刻询问:“表哥,你莫不是想要叛变朝廷?”
“何以见得?”楚彦谦并未承认,也并未反驳,只是淡淡的反问‘花’清茉,语调幽幽。
“苦思忠义二字何意之人,必然是对于自己一直忠心之人产生了怀疑,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该忠于那人,还是忠于自己的心。其实,人在这一生之中,时常会遇到这般‘迷’茫的时刻,表哥犹豫不定,苦思不解,也不过是寻常人最普通的模样罢了。”‘花’清茉轻笑了笑,语气温和轻柔。倏然之间,她想到那夜的凤胤,眼瞳变得深暗幽寂起来。“茉儿总觉得有些不对,那日凤少钦来此,临月九王爷凤胤随行,他与我‘私’‘交’不错,也认出我即是虚白,与我说了一些很奇怪的言语。”
“九王说了何话,让茉儿觉得奇怪?”楚彦谦对于‘花’清茉的言语并没有兴趣,只是随意的一问,寻常的紧。
‘花’清茉此时看了楚彦谦一眼,‘唇’不禁抿住。良久,待她的‘唇’微微发白后,才听到她温和但是却又沉重如山的声音。
“凤胤说,因为茉儿,他觉得自己能够看清前路,到底是助纣为虐,还是以天下百姓为重,他说他看清身为男子到底应该做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