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众人关注的目光,‘花’清茉仿若不知,她只是静立在原地,沉默无言,目光看向前方,神态仿佛被云雾缭绕的山峦一般,悠远幽寂。
自然,‘花’清茉不是在思虑什么,她只是在拖延时间,等待幽云十六骑的到来。虽然暗处还有人保护她,不过如今这时刻,她并不想用白紫箫手中的实力,她想要用自己手中的实力挫败他们。
对于华朝的那些人,她很了解,一旦他们下定决心,那么必然会丢弃曾经对自己下狠手。现在看起来只有这些人出现在她的面前,但是在暗处隐藏的人却多到让她觉得好笑。
每个人对于感情的态度都是不一样的。
如白紫箫,创造一个‘乱’世之国让她平定。
如云千梦,在爱与恨中矛盾,最后选择了恨。
如风疏用,为了猫儿可以替自己送命。
如楚玄潇,终究选择与云千梦一人偕老,可惜太迟。
有些人可以为了情之一字,丢弃一切,但有些人不能。司徒元澈他们,承担了太重的责任,承担了先辈的期待,他们不可能像白紫箫等人一眼,恣意人生。
或许,这就是这个时代的悲哀。
比起自己的心,自己的感情,责任与期待永远最重。
沉默了片刻,‘花’清茉微微抬眸,目光看向‘花’姒锦,轻轻的笑了起来。
她的笑容温和柔暖,却又含着一抹冷冽,似白梅,清雅静清。‘女’子面容白如冬雪,透着清亮淡薄的光彩,宛如黛蓝夜空下清澈的月光,宛如高山流水中舒缓的琴音,宛如峻岭断峰上独放的红‘花’,宛如连连‘潮’‘浪’中‘波’动的扁舟,宛如料峭初‘春’破晓之时映入日晖的皑皑白雪,瑰丽绝世,淡然入骨。
“是,的确是,与临月一起攻占华朝疆域的是我。”‘花’清茉温和的声音如初,平然安寂的语调未见丝毫变化。“夫唱‘妇’随,他想要华朝,我自然与他一样,也想要。”
‘花’清茉说完之后,向后退了几步,与楚彦谦分开些许距离。
他们如今还是仇敌,若是太过亲近,或许会给楚彦谦带来不幸。
虽然楚彦谦行事作风不正,说话很多时候不正经,不过‘花’清茉知道,他很关心自己。或许以后都无法像曾经那般谈笑风生,但至少,不要因为与自己的血缘之情,伤害到楚彦谦。
“这是要与表哥划清距离吗?就算必须要这般做,如此急切做什么?”楚彦谦看着‘花’清茉,笑着询问,语气和神态依旧未有任何改变。
于此,‘花’清茉只是点了点头。
“总要这般,早一些,晚一些并无任何区别。”
见‘花’清茉这般,楚彦谦并未再说什么,他的视线看向凤胤,只见凤胤对他轻轻颔首。
哎,今日他就得冠上不肖子孙,叛国之贼的名号。怎么办?他好紧张啊!
“‘花’清茉。”此时,一直沉默未言的司徒元澈开口,他抬步走向‘花’清茉,在差不多的距离时停了下来,不远不近,极度合适。
“德亲王爷有事?”‘花’清茉看着司徒元澈,极为轻松的笑问他。
“嗯。”司徒元澈点了点头,神情极为认真。俊美的面容上划过一丝‘阴’暗,他垂了垂眸,开口:“在我们真正成为仇敌之前,我想问你,九千岁到底是何人?”
“他便是他,什么到底是何人?德亲王爷此话当真是好笑。”‘花’清茉的神态看起来未有改变,脸上的从容笑意也没有消去半分。只是,她的眸沉了几分,隐于袖袍之中的手指也不禁动了动。
司徒元澈这样问,到底是为何?他是知道了什么吗?
“好笑吗?”司徒元澈的表情比曾经的任何时刻都要凝重,漆黑的瞳眸更是沉暗如墨,看不见一丝的光亮。身上穿着的玄‘色’长袍,‘阴’沉无边,袍上金线绣出的团纹更是在一片‘阴’暗中添加了一抹说不出来的浓重诡异。
他看着‘花’清茉,‘唇’紧紧的抿住,表情似乎又凝重了几分。良久,他的‘唇’上泛起一丝惨暗的白,而在这时,他又开口了。
“华朝九千岁,临月六王爷,这两个身份看起来并未有任何冲突,但是……”司徒元澈的声音落下,目光看向一边。他的手从袖袍中慢慢的伸出,细润焕白的指尖此时看起来有种说不出来的惨白。
他抬起手,轻轻的一动,先前与他们一同前来,但是却没有靠近的‘侍’卫走向这边,当他们靠近之时,最前方的一人让‘花’清茉身子猛然滞住
那是方姥,亦是青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