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朱砂。这样的我,锦瑟的一生糟蹋了。”
说完这话,青弦笑了起来,泪水在她莹亮透彻的眸外凝聚,仿佛一层虚渺的幻觉一般。能够感觉到,她很努力,很小心的忍着,不让那幻觉掉落。但是最终,她的脸庞还是被水打sh了。
或许是知道自己无法忍住,青弦没有再忍耐,只是任由着眼中的泪而下。
密密集集的,延绵不断。
她在哭,却也在笑,眼角弯着,笑容温和。
“净曲莲‘花’,点额朱砂。青草幽幽,扶弦一歌。”
青弦说话,声音是千帆过后的沉寂。
她抬手,焕发着细润光泽的五指,悠缓、安静的在空气中浮动。
就像是穿过时光与岁月的缝隙,抚‘摸’到了锦瑟的面容。
就像是跨越生死与轮回的界限,触碰到了无法再见的至爱。
“清茉,那对白‘玉’戒能到你的手中,真是它最好的归宿。”青弦慢慢的放下手,目光下移,落在‘花’清茉手指戴着的白‘玉’戒上。自己不配戴这枚‘玉’戒,但是眼前的孩子配,相较于自己对锦瑟,‘花’清茉对于白紫箫,真的是不离不弃。
所以,这枚戒指,最好的归宿,是她。
听到青弦此话,‘花’清茉不觉伸手抚了抚手指上的白‘玉’戒,表情微沉。她想说话,但是青弦却突然对她摇了摇头。
“西王爷,看到老身的脸,你大概也不会怀疑什么,不过有些事,还是由老身全部说出才是最好。”青弦转身面对司徒恒,绝丽的容颜此时仿佛落下了一层乌云,灰哀幽寂。
“锦瑟是临月六王爷,是当初殊文帝唯一的继承人,他被老身的主子带到了华朝,由当年东圣王爷云归鸿送给到懿安太后面前。”
“因为主子的算计,太后早就心仪锦瑟,所以在云归鸿送锦瑟入宫之后,便留下了锦瑟,想要与他成就一段姻缘。不过锦瑟‘性’子太傲,根本看不起太后,便被太后囚于宫中,太后自己得不到的人,自然不会让旁人得到。”
“锦瑟来华朝,本意是为了夺泉朝江山,而他也着手进行。只是,主子想要知道,他到底是要江山,还是‘女’人,所以将老身送到了锦瑟身边。”
“主子很了解锦瑟,知道他喜欢何样的‘女’子。锦瑟入了主子的局,真的喜欢上了我,还为了我放弃了江山,放弃了权利,放弃了自己的命。”
“是我……是我,是我害了他,是我害了他,是我……这一切都是我造成的。”青弦颤抖着身子,言语开始变得无措以及‘混’‘乱’。想来是锦瑟的死对她打击太大,即使过了五十多年,如今回想起来,依旧是疼痛刻骨,铭心难忘。
望着青弦这般,司徒恒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不对,如今的他还能说些什么。
青弦的面容已经揭‘露’了一切,他母妃,是这个‘女’人的孩子,自己是这个‘女’人的孙儿,而白紫箫……白紫箫是……他是自己的……自己的……
司徒恒真的不想承认,他真的不想承认这个事实。为什么,为什么真相会是这样?为什么老天要这样玩‘弄’他?为什么?
“青弦……”沉默了很久之后,司徒恒开口,声音仿佛是从齿间竭尽全力而出的一般。他看着青弦,看着那张与他有几分神似的面容,声音冷漠到了极点。“你的主子,让你这个时候将此事揭‘露’,到底……到底是为了什么?这件事……这件事应该可以就这样掩藏下去,应该可以不再提起,为什么?为什么他要让你说什么?为什么你又要说出来?你知道我有多恨白紫箫吗?他抢了我最喜欢的‘女’人,抢了我守卫的江山,如今更要抢走我的一切,你知道我有多恨他吗?你知道吗?”
司徒恒的声音传入青弦耳中,给她带来了更加沉重压力的苦痛以及无助。她绝望无助的点着头,声音无奈矛盾到了极点。“我知道,我都知道。”
“你知道为什么还说出来?”司徒恒抓住青弦消瘦的肩膀,狠狠的用力,完全不知道节制注意。他看着青弦,绝美的容颜上亦满是痛苦。紧咬着牙齿,司徒恒忍住想要对青弦动手的冲动。“看你的样子,不是很爱锦瑟吗?为什么要因为主子的命令,将这一切说出来?你知不知道,你不说该有多好?不说该有多好,该有多好……”
司徒恒的手慢慢的放了下来,很是无力的垂在两边。此时的他,就像是一个失去方向的孩子,完全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望着司徒恒痛苦的模样,青弦心中愧疚,她正准备解释之时,一道冷漠彻骨、仿佛北风袭来的声音,缓慢而又诡异的响了起来。
“本督主还未嫌弃和西王爷一母同胞,西王爷倒先嫌弃起本督主来了,当真好高的眼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