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与他平日里的温雅静和相较,有着一种说不出来的迟缓以及凝重。
“还有何事?”白紫箫止住脚步,目光凝视着眼前深不可测的通道。
此时,文景没有说话,只是慢慢的回忆这一生中走过的路,看过的风景,遇见过的人。突然之间,他发现,他这一生并没有什么美好难忘的场景,平淡与以往的人生一样。
算计别人,看着别人的痛苦,打发时间。
除了这些,他的人生,连一瞬绚丽的光彩都没有过。
“若我是你,我想我会每一世做不同的事情,每一世去不同的国家,每一世都好好对待身边的人,每一世都让自己不后悔,如果其他人也有轮回的话,每一世我都会寻找白紫箫,不论他是稚嫩无忧的孩童、还是轻狂肆意的少年、抑或是耄耋之年的老人,我都会像现在一样喜欢他。”
脑中不禁又回想起花清茉当日所说的言语,文景的脸上的笑意开始变得苦涩起来。
没有人尝过他的感觉,那种仿佛在黑暗中行走,永远走不到头的感觉,那种从来不敢靠近任何人的脆弱以及绝望。他也是人,也想有一人伴岁月匆匆,赏四季之景。只是,这寥寥的二十五年,他不敢给任何一个女子承诺。
但是白紫箫和花清茉,这两人之间的一切让他有了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就像是平寂的心跳终于有了起伏,冷淡的鲜血终于火热流动起来。
他想……想……也用性命去爱一个人。
也想每一世都去寻找那个人。
无论白紫箫此时是在演戏,还是他的真性情,文景突然都觉得无所谓了。他算计了白紫箫一生,也该给些东西补偿。还有楚玄潇,自己也害了他与云千梦一生,如今也该给他们一个未来。
站直身子,文景掸了掸月白锦帕上沾染的灰尘,动作优雅随意。随即,他看向白紫箫,注视着他的背影。
“云千梦已死,血魂花毒已经无法解开,但是你身上的毒,还有一个法子。”
文景慢慢的走向白紫箫,手放在他的肩膀之上,轻轻的握了握。
“只不过这个法子很多人试过,却没有一人活了下来。”
听到文景的话,白紫箫没有说话,只是淡淡的看了他一眼。
“跟我来吧!”
文景拿起一盏黄金灯座,慢慢的走向阶梯。望着他的背影,白紫箫唇角微扬,也走了下去。
通道虽然极暗,但夜明珠的光辉照亮了所有。这是一个四方通道,极窄,只够两人并行通过。墙壁之上绘着各种各样的图案,除此之外,别无其他。
“每一世结束之际,我都回来此处,死在这儿。这里是我的故乡,也是我魂归之处。有时会死在沙漠之上,暴敛天地之间,有时会死在这儿,有时会死在金宫之中。想必你也知道,金宫是我替已逝多年的好友建造而成,而他死后我又不停的改造金宫,当做一个挑战,经过几世的时间,这里是我最棒的杰作。除了你看到的金宫,这里还有很多不为人知的秘密。”
突然,文景停了下来转身面对着眼前的墙壁。墙壁之上雕刻着一朵血魂花,在花蕊之处镶嵌着一枚东珠。
慢慢的抬手,文景缓缓的转动着东珠。瞬间,周围的墙壁发生晃动,东珠旁侧的墙壁突然向上抽离,另一条通道出现。
“紫箫,你应该知道,像你这样被我从小算计的人并不是第一个,被我害的中了血魂花毒的人,也不止你们四人。但是血魂花难以培育,所以我花费了一些时间,寻到了另外解毒的方法。”
说着,他们走到了一间石室前方,里面因为放置着夜明珠,所以一切都格外的清晰。
石室中并无什么奇怪的东西,有的只是一柄柄泛着冷寒光芒的刀刃。
“血魂花毒无法从诊脉而出,不是因为它毒性奇特,而是它的毒是延续在人的血肉中。”文景淡淡的开口,语气微微凝重,他正准备说出解毒的方法时,白紫箫的声音先他一步传出。
“想要解毒,便是要千刀万剐,割除旧肉,重新生长,对否?”
望着眼前无数的刀刃,白紫箫唇角的笑容邪异蛊惑。千刀万剐之下,能够活下的人确实极少。
“对了一半。”文景回头看了白紫箫一眼,语气比刚才更加的沉重。不过,他的脸上依旧是淡然如云的笑容,仿佛承载了春日里明丽优雅的光华。“一次千刀万剐并不能解了你身上的毒,想要活着,至少需要五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