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卫军团,我手头就有了6个主力兵团,共1万8千人。以青州的财力,养两万军队应该不成问题。
以两万训练有素的士兵,再加上各地的城卫部队,再有类似出云被袭的战事发生,也不至于像现在这样,兵力捉襟见肘。
徐州陶谦已被任命为州牧,他手头有8万军队。早晚要和我讨要琅邪郡北部,必须赶在他觉醒之前,以强大的武力震慑住他。
兖州的情况也是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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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在遥远的辽西境内,一支一眼看不到边的草原大军,正赶着牛羊,沿着玄水(青龙河)顺流而下。
队伍中,一个少年闷闷不乐的挥舞着牛鞭,驱赶着牛羊加快行军速度。身后不远处,一个面容枯黄的老汉坐在一辆牛拉的大车上,悠闲的看着那少年赶牛。
“齐塔(意为指甲),你把牛羊再赶快点。听说,前锋营的勇士们已经快到肥如城下了。我们去晚了,就抢不上汉人的东西了。那帮小混蛋,他们不会给我们留下一点渣子的。”牛车上的老汉频频的催促着那少年。
“可地勒(意为捕鸟罗网的支架)大叔,我已经不停地鞭打它们了,可这些牛走了这么远的路,都累了。”那个名叫齐塔的少年,不满的嘟囔着:“可地勒大叔,我们已经打下了青龙城,为什么还要进攻肥如城。肥如城可是那只大熊驻守的城,据说,那只大熊带着几百人就灭了一个部族。前锋跑得快,可不见得是好事。”
刘备的军旗上,是只憨态可沮的大熊,故此在草原民族中,有“大熊”的称号。
可地勒直起了身子,骂道:“小崽子,你知道什么。青龙城是那个公孙(瓒)的城池,公孙,与我族有大仇,大熊是公孙的好友。我们打了公孙,大熊能不来报仇嘛?
再说,公孙手下的城池,油水不多,富人都跑到了他的主城去了。打下青龙城,那点财物可不够这么多人分的。要不是我跑得快,我们能抢到这辆马车嘛?齐塔,这次打肥如城,你一定给我跑快点,别再落到后面”。
看着身边奋力赶往肥如城的人潮,可地勒垂涎欲滴的补充说:“要说治理城池的本事,十个公孙也赶不上大熊一人。据说,肥如城可是富裕啦,稻谷满仓,牛羊满圈。”
说着,可地勒奋力一拍马车,说:“你看,汉人的马车多舒服,据说,那个大熊不喜欢让人抬轿子坐轿子,所以肥如城人人都用这种马车带步。大熊再厉害,只要我们多抢几辆这样的马车,把部族的东西往车上一方,往草原深处一躲,草原可是大着呢,那只大熊到那里找我们?等到我们部族牛羊肥了,勇士多了,我们再来一趟,抢他娘的。”
可地勒的话引起了周围一片赞赏声,更让他洋洋得意。
齐塔心中也很是赞同这种说法,可是,让人当面驳斥,面子上总部好过,兀自强辩说:“可是,听说那只大熊并不禁止向我们出售马车,我们为什么不拿牛羊和他换马车,反而要用勇士的鲜血,换取这一切呢?”
可地勒哑口无言,面红耳赤的说不出话来。
身边,一个骑马赶路的鲜卑武士接腔说:“小孩子懂什么?汉人是用锄头耕作,我们是用刀剑耕作。汉人的锄头收割的是庄稼,我们的刀剑,收割的是人头。汉人的人头被我们收割了,他们的庄稼和财产,当然是我们的了。自古以来,我们就是用这种方法耕作,上千年了,我们还将用这种方法,继续耕作一千年,汉人,就是我们的庄稼。”
周围的鲜卑人受到这话的鼓舞,群情激昂的加快了脚步。
那汉子俯身吩咐说:“小孩,拿起刀来,快点赶路,前线传来消息:那只大熊把肥如城的军队调往卢龙塞,增援那里的守军。现在,肥如城只剩下了城卫军。城卫军士兵,都是以服劳役和军役代替税收的农夫。春播开始,那只大熊不可能征召太多的农夫加入城卫军,肥如城,现在就像一个没穿衣服的娘们,还在卖弄风骚,兄弟们,加快脚步。晚到的,只能喝那娘们的骚水了。”
鲜卑勇士轰然怪叫。可地勒立即从马车上跳了起来,急急吩咐说:“齐塔,你赶着牛群在后面走,我要骑马赶到前面参战。”
可地勒的话引起了一片呼应声,鲜卑勇士纷纷拉过身边的战马,跳了上去,追随那名汉子而去。
可地勒一边打着马,一边小心翼翼的询问:“我们的勇士,我能够知道你的大名,以便让我的孩子在草原上夸耀你英勇的雄姿吗?”
那勇士扫了一眼可地勒的光板马,回答说:“我是白狼的波勒(意为弓),一看你的马匹,我就知道你来自远离辽西的地方。”
波勒一指可地勒的马,补充说:“现在,大熊的手下,马匹上都有漂亮的长马鞍(桥式马鞍),马鞍下边配有马镫。我们靠近辽西的部族,即使没有买到大熊的马镫,也要在马鞍下面拴一根布条,吊住脚。这样,长途骑马就不用费力夹着马肚了,待会冲锋前,你最好也在马鞍下拴一根布条,要不然,大熊的士兵会轻易把你从马上打下来。”
可地勒连声道谢,周围的鲜卑勇士也连连点头,表示意会。
肥如城中,接到天鹰部族的传信示警,城民已经开始了疏散。城守李翱率领两个随从开始在城中巡视。
李翱,字兴云。光和六年初,因饥荒自淮南逃往辽西,进入出云军校学习。因家境贫寒,性格内向,素来孤身一人,甚少与人交好。因无人举荐,毕业后曾任雷骑一小校。由于性格沉稳,年初被高顺选中,任肥如城城守,担当诱饵的角色(读者风速雷欧推荐)。
此刻的肥如城,就像一块大吸铁石,不停的吸引草原上的游牧部族向他聚集。从空中向下俯视,一支支部落像一个个大黑箭头一般,笔直的指向了肥如城。
李翱,在空荡荡的城中巡视着。肥如城低矮的城墙挡不住十几万大军,城中的居民八成已经撤走,剩下的少数居民,在乡民警卫队的组织下,有序的走出南门,向阳乐城撤退。
中平二年鲜卑的劫掠,是胡人在汉末的首次南侵。历史上,这次南侵劫掠甚为丰厚,从此,养成了游牧民族是“利则进,不利则退”(《史记!匈奴传》)的劫掠习惯,最终,他们进入了中原,征服的汉人政权。
五胡乱华时期,羯人石勒建国后,公然明定:胡人劫掠汉族士人免罚,胡人有所需,可以任意索取一般汉人的东西。同时,石勒又禁止汉人称羯族作胡人,而称“国人”,违者斩。他的开国汉人大臣,上朝堂议事途中,身上值钱东西和衣服被胡人抢了,石勒看见他狼狈的样子,问他出了什么事,那名汉人大臣正在气头上,随口回答胡人抢了他,而忘了说“国人”。话出口之后,他发觉说错了话,赶紧向石勒赔罪,石勒当时心情不错,就赦免了汉大臣。
由此,可以想像一般汉人当时的处境。
我们现在,能否让胡人知道劫掠的高昂代价,就看我们能否一战击退鲜卑族的劫掠。正是基于这种打算,我们制定了把肥如这个小城,作为鲜卑族坟场的战略。为此,高顺撤空了肥如守军,等待敌军跳入陷阱。
“李校尉,李校尉”,正在空荡荡的街头察看的李翱,听到身后传来一迭声的叫喊。
回过身来,接近正午的强烈阳光,让他眯缝起眼睛:“是天鹰部族的尼满(意为山羊)吗?你们部族还没有撤走吗?”
尼满紧跑着,走进了李翱身边:“李校尉,我们部族的妇孺基本上全撤了。现在,还有300勇士在前线打探消息。”
站在李翱身边,尼满不停地喘着气,忧心忡忡的说:“李校尉,据前线传来的消息,敌人移动的太快了。估计,今天中午,敌军前锋就能到达肥如城。若是敌军在肥如城劫掠的不甚满意,可能追击撤走的百姓。那样的话,敌军就会深入到出云境内。
另外,据孩儿们报告,西方的公牛部族战士要明早才能到达肥如。卢龙现在派不出配合我们攻击的队伍,反而要提防肥如的敌军流窜到卢龙作战。出云城到是三军齐出,中军大将由高鸣雷(高顺)大人担任,左军太史子义(太史慈)统领狼骑,右军张俊义(张郃)大人带领铁甲步卒。
不过,铁甲步卒移动太缓慢,还有,高顺大人还特意放慢了行军速度。我估计,高大人是打算今晚到达肥如,打对方一个夜袭。”
李翱仰着脸,看看天色,问:“敌人移动过快的情报,转送高将军了吗?”
尼满答:“已派人急报高大人了,回信尚没有到。”
李翱低下了头,踢了踢脚边的一个小石子,面无表情地说:“知道了,你们部族已经完成了使命,撤吧。剩下的事,交给我了。”
尼满不悦的回答:“李校尉,你看不起我们天鹰部族吗?再怎么说,我也是出云三等男爵,我手下天鹰部族勇士,也是出云功民。出云城也是我们天鹰部族的城池。临阵逃跑,可不是出云功民所能做出的。”
李翱依旧是一幅面无表情的脸孔:“噢,既是出云功民,我就不说见外的话了,召集你的手下,到小教堂集合,召集所有的出云功民,到小教堂集合。”
小教堂中,李翱面沉似水的在神坛上踱着步,教堂顶上,钟声响彻,一个又一个功民身着铠甲,手持武器,鱼贯进入教堂落座。
“在座的都是功民,我其它的话就不多说了。”李翱清咳一声,开了口:“看到各位都带着铠甲和兵器来此,我想大家都知道要干什么?大家都知道,敌军行动过快,本城撤走的百姓还没有走远,援军还没有到来。我们必须战斗,把敌人拖在肥如城。
平日里,城主待我们这些功民不薄。我们行走在大街上,见到我们身带功民徽章,百姓们都弯腰致敬。各地官员任命,城主首先从功民中选择,地方自治,百姓们选举我们这些功民,来保护他们的财产和家园。
如今战事来临,我们要告诉百姓,我们对得起他们这份信任和敬意。
明白的告诉你们,我们今日的职责就是:去死,去战死。
对面,是十几万大军,我们这点人,不可能击退他们这些贪婪的家伙。我们的职责就是:用我们的战斗,用我们的鲜血,用我们的生命,告诉敌人,出云,并不缺少赴死的勇士。为了保卫我们的家园、我们的百姓,我们,不惜战死。”
教堂中的功民们沉默了一下,迅即,爆发出如雷般的吼声:“有我无敌,有我无敌。”
李翱点点头,接着说:“我不知道各位来自何方,我是自淮南逃入出云的流民,因为识字,所以进入军校学习。在淮南时,我家无一分地,屋无一片瓦。到了出云,我有了地,有了自己的家。
那时,城主告诉我:这是我的财产,谁也不能拿走它,即使是当今的圣上,在天的神灵,也要承认这一切。
今年,我在农牧节时,又见到了城主。城主还告诉我:看好自己的家,爱护自己的女人,尊重律法,保护好自己的城池。我一直牢记着城主的教诲。
我们都是出云的功民,我们都是出云最受尊敬的人群,平日里,我们享受百姓的敬仰,享受城主的优厚,现在,战争来了,功民们,为了我们的荣誉,为了我们的尊严,为了我们的女人,拿起我们的武器,敲响我们的大钟,向四野宣布:我们,将用自己的热血,保卫我们的家园,保卫我们的女人,保卫我们的城池。”
一阵乱纷纷的椅子声响过,教堂中的功民整齐的站了起来,同声宣誓:“苍天在上,神灵为证,吾族吾民,殊死奋战,捍卫子孙!捍卫家园!捍卫尊严!捍卫荣誉!
出云富地,百族兴旺。吾辈勤劳,五谷丰登。鲜卑贪鄙,来犯我疆。凶残本性,变本增厉!今战火迫在眉睫,生灵即将涂炭,吾出云城之富饶大地、滦河北之美丽家园,灭顶之灾也!而吾等功民,绝非贪生怕死之辈。卫我家园,无论老幼,宁为玉碎,绝不瓦全。纵头颅落地、热血染天,绝不后退半步。
苍天在上,神灵为证,吾族吾民,殊死奋战,捍卫子孙!捍卫家园!捍卫尊严!捍卫荣誉!”
“开城门,步卒们,随我出城战斗。弓兵们,上城墙,以弓箭支援我们。”李翱大声吼道。
城门打开,李翱率领步卒出城,清点了一下身边的人手:317人。
人群中,尼满那笑容满面的脸孔,出现在李翱眼前,那一脸欣喜的表情,仿佛不是去赴死,是去参加盛宴。
李翱叹了口气:“尼满,我出城战斗,你为什么不在城上指挥弓兵呢?”
“算了吧,这些老兵不需要人指挥。再说,城上不过200人,加上我们这点人,对付十万大军,早晚都是个死。而出城战斗,是勇士的荣誉,你不会剥夺我这份荣誉吧。”
李翱再次叹了口气,什么都没说走到了阵前。回身对城内的人大吼:“封死城门,尽量拖延时间。”
太阳渐渐的移到了头顶,鲜卑族的先锋出现在地平线上,有一群小黑点变成了充塞天地的大队人马。李翱叹了口气,对手持圆盾和巨斧,坐在他身边的尼满说:“吩咐众人起来,列队吧。”
此前,为了保持体力,317名决心赴死的勇士或坐或躺,躲在城门楼的阴影中,现在敌军迫近,必须列阵了。
三百人的小军出阵,惹来敌军一阵哄笑,鲜卑前锋不等后续兵马到达,率先发起了冲击。
“喽喽喽喽”,一千名鲜卑族勇士不顾城墙上射下稀疏的箭支,怪叫着拍马撞进了李翱的阵型。
“前队,裂开阵型。”李翱扬声大喊。以100人的前队,硬挡快马冲击的骑兵是不明智的。
阵势波浪般裂开,放入500名左右骑兵后,李翱高声传令:“前队,闭合阵势,死战不退。随即,一马当先的冲着敌军杀去。
一名敌军借马匹的冲力,闪电般向李翱刺出一枪。李翱以盾邪引,顺势高高跳起,一剑刺中马的咽喉,不等敌卒反应过来,脚尖一点敌卒的马背,扑向了另一名骑兵。
马匹轰然倒下,马身压住了那名骑兵的腿,一身惨呼,那骑兵在地上挣扎。
尼满轮起大斧,猛然的砍在一名骑兵的身上,将骑兵连人带马砍倒在地,大呼:“保持战斗队形,五人一组,交相掩护,分割敌军。”
李翱闻言,大喊:“到我身边来,集结,分割敌军。”
被敌军冲散的队伍渐渐围拢了起来,一旦我军组成战斗小组,平日的战斗训练结果开始呈现。大队的敌军被挡在外围,被分割成两三人的小股敌军,迅速的被砍倒在地。一旦小股敌军被清剿完毕,战斗小组迅速上前,在从大股敌军中切出一小块来,把他分割吃尽。
凹形的城门口限制了敌军大股冲击,城楼上的箭雨,不时的消灭着外围的敌军,随着时间的推移,胜利的天平开始向李翱倾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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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乱世降临第六十九节捍卫家园
更新时间:2006…8…616:18:00本章字数:4771
第三章乱世降临第六十九节捍卫家园
牛角号突然响起,一霎时,正在李翱阵前猛攻的骑兵队潮水般退去,被分割的骑兵也开始摆脱缠斗,四散着向外面突围。
骑兵若是一心想跑,步兵是永远包围不住的,尤其是步兵兵力不足的情况下。为了减少不必要的伤亡,李翱大声下令:“敞开阵势,放他们走。”
经过短暂的战斗,肥如城前再度恢复了两军对峙的局面。不同的是,鲜卑族骑兵越聚越多,李翱的士兵,由于伤重而支持不住,不时的在队列中倒下、陷入昏迷——这其中,包括尼满。
敌军阵列中,几只大麾旗移向阵前,那是部落酋长的大麾旗,参战的几名部落酋长准备到前阵观察。
一杆绣着白色狼头的麾旗也掺杂在里面,向阵前移动。李翱仰头一看,勃然大怒,越阵而出,高声大喊:“白狼部族的突利(意为马鞍),你们部族也来劫掠了吗?你们部族去年答应为我们守卫白狼堆,为此,冬季时我们给你们又送粮草又送事物,这些粮草与食物都是我们嘴中省下来的,你们是草原上狼的后代,你的承诺居然这样不算数么?”
突利越骑而出,高声回复:“我们的祖先曾教导我们,不要对人轻易承诺——但是,对我们的敌人,我们可以随便许诺言;我们的祖先曾教导我们,许下的诺言要遵守——但是,对敌人许下的诺言,我们可以不遵守。
祖先的神灵已经在夜里转告我们:你们是我们的敌人。所以,我们来了,我们看到了,我们要攻击你们。”
突利的话在部族战士中引起了一片呼哨声,鲜卑的勇士用怪叫响应着突利的声音。
李翱冷冷的扫视着鲜卑勇士,冷冷的询问:“勇士们,城主对你们一向不薄。交易,唯恐你们受到欺诈;交往,唯恐你们受到侮辱;制定律法约束商人,宣告你们的风俗让人不得违反,不仅不收你们的税收,反而在你们饥寒的时候,给你们送粮送草,你们背叛于城主,持兵刃来攻打我们,难道问心无愧么?”
鲜卑勇士发出了一声哄笑,似乎在嘲笑李翱的幼稚。突利笑的前仰后合,一拍马鞍,回答李翱:“待在温暖的大房子里的人,哪里知道我们草原部族的辛苦。
冬天里,寒风呼啸,你们在城里、在土屋中烧着炭炉,喝着热茶。我们却在草原上,在风雪中、在破帐篷里,围拢着、拥抱着相互取暖。凭什么你们可以在大屋里把风雪当作风景,我们却在风雪中发抖?
你们端着铜碗、铁碗,吃着青菜鱼虾,我们却在用木碗盛着病死、冻死的牲畜肉。你们的女人待在屋里,风吹不着雨淋不着,细皮嫩肉的,我们的女人在在风雪中劳作,焦肤枯骨。你们穿的是绫罗绸缎,我们穿的是兽皮木履,凭什么,凭什么你们可以享福我们却要受罪?
我们这次来,就是要住你的土屋,端你的杯子,吃你的肉,喝你的热茶,穿你的衣服,用你的女人。你们不同意,那么,就让我们的勇士用手中的刀剑来收割这一切。”
李翱哑口无言,这世界上居然有这种理论——自己过不上好日子,不怪自己不努力,不怪自己不执行和参与这个社会的游戏规则,不怪自己不积累,竟要用暴力和劫掠,鲜血和生命来夺取这一切?这样的土匪理论,居然还说的这么义正言辞,慷慨激昂。
“既如此,你我之间没什么好说的。你相信刀剑,那么,就让刀剑决定谁正义,谁不义。”李翱摇摇头,决然的回答:“你今天既然来了,就准备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吧。城主的报复如雷霆万钧,今日一战,我军兵不过500人,你既使战胜我们,也算不上胜利。白狼部族既然参战,就等待承受城主的恼怒,等待灭族吧。”
“来吧,战斗吧,我们在天子父正看着我们,勇士们,为了天父的慈悲,为了我们的家园,为了我们的女人,为了战士的荣誉,战斗致死。”李翱敲击着盾牌,大声发令。
残存的肥如士兵单膝点地,低沉的做着临终祈祷:“天父在上,创世的神灵啊,愿你的光辉照耀着你的孩子,我们来了,愿你接纳我们。我们战斗而死,不负战士的荣誉,不负百姓的期望,不负城主的厚待。”
尼满在战士的祈祷声中苏醒,硬撑着摇摇晃晃的身体,在地上寻找到一根折断的枪杆,用尽全身力气,把枪杆扎入土中。随后,他背靠着枪杆,吃力的喘着气,附和着最后的祈祷:“创世神在上,愿你接纳我们。”
在战士的临终祈祷期间,几万名鲜卑骑兵默默的看着这些已下赴死决心的勇士,出于对神灵的敬畏,鲜卑酋长没有下达攻击的命令。
刹那间,云层裂开了一条缝隙,一缕阳光笔直的从天际照射下来,打在肥如战士的身上,士兵们欣然的同声呼喝:“父神在上,我们来了。”
李翱乘机大喊:“父神已经听到我们的祷告,父神正看着我们,勇士们,战斗吧,我们就要回到父神的身边。战斗!!”
“苍天在上,神灵为证,吾族吾民,殊死奋战,捍卫子孙!捍卫家园!捍卫尊严!捍卫荣誉!”
这是一场不忍目睹的战斗,这是一场奋战至死的战斗。
317名勇士,他们身后的城门已经堵死,他们没有退路,只能死战。
无数的勇士,即使他们伤重昏迷,一旦苏醒过来,就涌身扑向鲜卑骑兵,拖着伤残的躯体,拖着断肢残臂,他们用牙咬,用头撞,甚至死死的抱住马蹄,任人践踏,只求延缓对方进攻城门的步伐。
肚肠流淌的李翱,一条腿已被砍去,他不屈的在地上攀爬着,用微弱的声音,咒骂着:“突利,你这个混蛋,给我一刀,让我战斗而死,你还有点过去的交情,就让我死的像个战士。”
一个马蹄踏在他身上,无数的马蹄踏在他身上,黑暗降临在他眼前,一切,都结束了。
久久,鲜卑族骑兵不敢靠近这317名勇士,怕他们没有死透,在昏迷中苏醒,再度扑向鲜卑骑兵。
突利躲在后阵,看到骑兵践踏李翱的情景,心中一动:“命令,骑兵上前,用马蹄践踏这些尸体,一定要把他们踏为烂泥,保证他们不会再死而复活。”
天黑了,上天也不忍目睹着惨相,流下了眼泪。暴雨倾盆,李翱、尼满等317名勇士的血肉,逐渐融入到大地——这片土地,必然因他们而神圣。
消息传到了高顺军,他们离肥如城还有10里路。
高顺抹了一把脸上流淌的雨水,下令:“丢弃一切辎重,传令部队加快行军,今夜,大部队在肥如城外列阵,铁甲步卒居于肥如城西侧,面向鲜卑大军扎营,雷骑狼骑正面与敌军相对,在卢水东侧,傍卢水扎营。”
太史慈抢步上前,急急插嘴说:“高将军,我观主公列阵,铁甲步卒总是列于阵型正面,以抵抗敌军骑兵冲击。骑兵分列两翼,袭扰敌军,破阵杀敌。目前,敌军势大,我军雷骑狼骑总计不过6000余人,正面于10万骑兵对阵,我怕一旦失利,会动摇本军。”
高顺点头:“我军6000人,正面与敌军10万相遇,如果在平常情况下,失败是必然的,然,战阵之道,千变万化,必须与天时地利相和。如今恰好清明时节(阴历二月),春雨霏霏。敌军所用弓弩,都是用兽筋木材做成,遇雨则不能使用,我军弓弩都是用铁和钢丝所作,雨水对我军影响不大,敌军箭矢胶粘而成,我军箭矢都是螺纹丝扣组装而成,大雨导致我军战斗力失去3成,敌军至少失去6成。
另外,我军背靠肥如城,另一面是卢水,公牛援军随时可能自卢水之东而来。肥如守军不足200人,现在鲜卑不攻,只是由于骑兵不善攻城战可胜之,若我军快速抵达肥如城下,就可以背靠肥如城墙,和敌军在城下厮杀。此种情况下,以骑兵正面迎敌,反而具有了快速灵活的机动性。此战,我军必胜,李翱、尼满的鲜血,绝不会白留。”
张合、太史慈随手敲击胸甲,迎着风雨大呼:“必胜。”
“传令”高顺再度抹一把脸上的雨水,下令:“出云全境进入警戒,各县乡组织人手,盘查路口,准备搜索败兵。命令赵云的游骑兵,沿大路巡查,每一个不走大道的人,一旦没有出云户籍证件,立刻格杀。各县乡俘虏的败兵,记入功勋。”
“传令,辎重部队随后跟进,连夜赶路,明日一早,必须抵达肥如城下”。
布置完这一切,高顺对风雨中展的笔直的太史慈,张合下令:“两位,各回本队,加快行军速度,俊义,你的任务最重,今晚必须越过我军,在敌军侧方扎营,我希望你挡住敌军的冲击,配合我军行动。”
张合默不作声,伸手敲击胸甲,行一军礼,转身奔向了铁甲步卒的队伍。
太史慈微一点头,随即立正,用手一捶胸甲,翻身上马,奔驰而去。
高顺回身看着前进的队伍,猛然大喝:“勇士们的血不会白留,孩儿们,别管这风雨,父神在天上看着我们,父神在为勇士们哭泣。这风雨,就是父神的眼泪,前进,前进,为勇士们报仇,前进——”
士兵们愤怒的热泪盈眶,大喊:“雷!雷!雷!”
风雨中,这怒吼声震原野,在春雨过后的泥泞大路上,骑兵步兵快速的步伐溅起了大片水花,泥雾。
“雷!雷!雷!”,伴随着雷骑的怒吼,铁甲步卒“熊!熊!熊!”的呐喊,狼骑尖声的嚎叫,庞大的战争机器滚石般向前奔涌——他们,将带来毁灭。
清晨,大地渐渐露出真容,受到狼骑雷骑一夜喧嚣的鲜卑骑兵彻夜未眠,没等他们组织起队伍,看清了城前李翱士兵惨象的雷骑狼骑愤怒了,勇士们的尸骸是受到尊重的,即使是敌人的尸体,出云城也不会凌辱,也要给予他们勇士的待遇,厚葬。如今,李翱他们的尸骸竟遭这般待遇,践踏如此,怒不可遏的狼骑兵率先发动了冲击。
飞将军太史慈,一手挽弓,一手持箭,带领着3000狼骑兵发动了著名的狼骑奔射。弓如霹雳,箭似闪电,一波波箭雨反复不断的倾泻在鲜卑前阵。
太史子义拍马冲到鲜卑大营正门,以臂盾挡格住一只射向面门的冷箭,毫不理会在铠甲上掉落的稀疏箭只,从箭袋中拔出一只狼牙箭,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