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这群娃子,有十几个孩子堆在一起是观众,只有五个孩子参赛,大小不一,两个女孩子,身材偏瘦,三个男孩子,一胖俩瘦,这些小舟都是自家请人做的,不出意外都是富贵子弟,旁边一群汉子正在喝酒,应该是保镖,不知觉得此地是自家地盘,别人应该不敢随意招惹,还是暗中另有死士。
那条赤色小舟就是其中一位女孩子的,只听她说道:“王胖子,叫你别加翅膀你不信,输了吧,以后此舟就是我的咯。”原来他俩打了个赌,都说自己的舟快,谁输了就把舟给另一个人。
他们五人从小玩到大,看着水边船出船进,都有了几分兴趣,就发明了这种玩法,圈水为界,顺水而下,比的是谁可在水中称王。真可谓是:富贵豪族想法多,贫穷人家无言说。两手空空何处去?只得在家锄耕地。
那女娃也就不客气了,旅行赌约喊道:“二娃,去把我和他的小舟捞上来。”有位扈从领命而去,不一会儿就把小舟拿了过来,递给主子。
那被喊王胖子的男娃,哭丧着脸,双手擦眼,委屈巴巴说道:“杨姐姐,能不能不把我的风鹰舟给你?我换一个给你也行啊!”
杨姓女娃说道:“不行,再说了你还比我大一岁呢!喊我姐姐不害臊?”
王胖子走过来就要抱着她的腿,决定死缠烂打说道:“我这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你就大发慈悲一回,好不好?”
杨女娃一把推开他,气哼哼说道:“愿赌服输!有本事下次赢回来,别在事后跟我一把鼻涕一把泪的!不管用!”
她随之抢先离去,众娃子也都散了,各回各家,各找各妈,今日看戏,又有一瓜,可以道是:王哥流泪,杨妹无情。下次赢我,你行不行?
这群孩子最大不过十五岁,都是才醒过来那几年生的,果然新头脑就是比较好用!
赵清源二人见此只觉有趣,还没玩过这种玩意儿,长见识了,此河算是赵国那几条大江的支流,赵清源看着那水边杨柳,和那水中船只,不禁有感而发说道:“岸上杨柳依依,人们离聚惜惜。若想豪迈不羁,不能长久相栖。”
王楠见此靠在他的肩头说道:“一朝就能同白首,此生再无相思愁。可此短痛无情续,不如朝离暮相聚。”
赵清源闻言收起思绪,不再言语,轻握住她的手走在街上,第一次牵手成功,王楠感受到他的手掌粗糙无比,全是老茧,不禁握紧几分。
随后二人逛至一处,是捏泥人儿的摊子,一旁有许多人观看,现在正在捏一对夫妻?赵清源环视一周,原来如此,是一旁一对夫妇,赵清源见此不禁看了眼她,王楠也不说话,只是微微低头,双手握住他一只手,摇摇晃晃起来,赵清源欲言又止,算了此事不妥!
说那捏泥人儿的,这位老师傅应该是干了几十年了,只见他双手有序动作,不一会儿就把雏形捏出来了,一面还有说有笑,并不耽搁,说道是:“各位俊男靓女,有无兴趣买个泥人儿?不说多好看,只为图一乐。”一旁有人闻言高兴了,就直接掏钱,买了一个泥人儿,是现订的,还得排轮子,却见那老师傅一边答应,手上动作不停,开始描相,竟是丝毫不误,真是“无他,唯手熟尔!”
赵清源他们二人看了一忽儿,也就离去逛别处了,走至宽敞处,有几许顽童,在放那风筝,有高有低,见有一男孩,跑着跑着摔倒了,后面那妇人见此,连忙走过来扶起,笑骂道:“叫你跑慢点,不听,摔了吧。”给孩子拍拍灰尘,说是这样说,还是担心问道:“疼不疼啊?哪里受伤没有?”那男孩摇摇头,不说话,竟是似有不服,继续欢笑着跑起来,牵动风筝起飞,看着那风筝再次升空,妇人见此也就放心下来。
二人看了眼天色,临近黄昏,夕阳照在地上金灿灿,至此也都饿了,先去吃饭。茶余饭后,时辰也到了,各处开始点灯亮烛,原本昏暗暗的街上,瞬间又亮堂了起来,各色花红灯笼,指引道路。
赵清源见此觉得并无什么新奇,以为就这样了,只是没想到这只是开胃小菜,突然那街尽头闹闹哄哄起来,赵清源闻此不知何事,只见街那边,一条散发赤色光芒的龙冲了过来,下面几人持杆高举“灯龙”,赵清源见此才感兴趣起来,街上人们早已知晓,遂站在街道两旁看戏,他们二人跟着站在旁边,不敢乱了规矩,一条街上,孩童都跟在父母身边不敢乱动,别误了事,那条灯龙冲过整条街道,好戏开场!
那灯龙缓缓归来,走至街中,街道两头开始入场,先是彩色灯笼一齐而来,两边各二十人,在街道上找位置站好,灯龙在里边游来游去,时而抬头,时而低头,不知有何机关,只见一人大喝一声:“火龙吐火,烧尽厄运!!!”只见那龙口当真吐出一口火焰,众人拍手叫好,街上喜气洋洋,热闹非凡。
但还不止于此,又见另外一边街头,出现一条散发蓝色光芒的灯龙,缓缓而来,在彩色灯笼中,和那头赤色灯龙,相互嬉戏起来,让人看得温馨舒适,又有人大喝一声:“水龙吐水,滋润世间!!!”不见黑云,不闻雷声,只是下了一场绵绵细雨,却是无人被雨淋,让人大呼精彩。雨过天晴,竟有人丢了一块银子在地上,有人见此也跟着赏钱,人们纷纷丢掷铜钱银子,多是往地上丢,不敢砸人,赵清源也凑了个热闹丢了一粒碎银。
那拿着彩色灯笼的见此也不改变位置,只是蹲下捡钱,再迅速站起,彩色灯笼此起彼伏,让人看得眼花缭乱,有观众喝道:“好戏!该赏!”丢了一大笔银子,其余人见此也就停下了,花钱看戏可以,但没必要认真。
二龙有了,那是不是还有珠?果不其然,一颗大白珠灯,从一边而来,来至二龙中间,那些彩灯人,散开围成一个圈,二龙开始戏珠,一龙高一龙低,再次让人拍手叫好,不知何人又大喝一声:“二龙戏珠,富贵齐出!!!”人群中有人应了一声:“要问何处去,出钱者得来。”之后丢了银子,便消失了,好嘛,众人又纷纷投钱求富贵,至此戏幕结束,那群表演者抱拳致谢,开始捡钱!!!有言挣钱苦挣钱累,都只为有钱不遭罪!
赵清源算是发现了,都是托,不过图个高兴,又丢了一粒银子,有钱难买爷高兴嘛!王楠不乐意了,一把扯过他耳朵,说道:“下次再敢乱花钱,我那整天就不理你了,哼~”
赵清源笑着答应下来,再玩笑一句说道:“行,听你的,老婆大人最大!”
王楠冷笑不言,只是手上加重力道,好你个赵清源,学会耍嘴皮子了,回去好好教育一番,又想到他私底下更烦人,忍不住再次加重力道。
赵清源哀求道:“好姐姐~快松手,耳朵要掉啦!”
王楠松手说道:“走了,看完戏就回去吧!”
赵清源说道:“要的!”王楠忍不住好奇问道:“什么要的?”赵清源解释道:“我师父那边的方言,就是好的的意思。”
王楠闻言双眼眯成一条缝,双手环胸,死死盯着他说道:“你师父还教其他的没有?”要是有看我不好好收拾你!
赵清源知道她问的什么,回道:“肯定没有其他的了,师父除了教我功夫,其他的就教了我几句方言,他那时说道‘唉,勒个婆娘凶得很!’就是说他去酒铺时,那里有位妇人很凶,骂的师父还不敢还嘴,但同时婆娘也可以当媳妇来用。还有要的,就是我师父经常说的一句话,吃饭了,要的。睡觉了,要的。整两口?要的!当然了我不会喝酒,是师父去酒铺时说的,那次他叫我和他一起去转转,他还教训我说‘你个瓜娃子都快成人了,还不会喝酒,这就要不的咯!’瓜娃子也是他经常喊我的。”
王楠仔细听着他缓缓说,赵清源说到这,她就捧腹笑了起来,再无先前杀气腾腾的模样,笑道:“瓜娃子?瓜娃子!”
赵清源笑着回道:“在呢!”
他们说着,走着,笑着,再次来到那河边,见一群人围在一块,有什么好看的?二人快步走去,一瞧,是叫那皮影戏?一张木桌上,扎起两根竹竿,中间不知是布,还是纸,只见那后面有人,手上拿着物件儿,在那面上舞动起来,此刻演的是那史书上,让赵国人都不得不称赞的唐国开国皇帝,南赵北唐素来不和,且说桌上,是那著名一战,只见一位女子,穿盔带甲,手持红缨枪和一群男子对杀,杀到再无一人,独立于山巅。
赵清源看了也觉得好,刚想伸手赏钱,王楠已经斜眼看来,只得缩回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