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二章 生日惊喜(五)(2/2)
作者:寒谣
算是比较高级的一种渣男了。只看着女方付出,自己却很保守,很吝啬。就算是后来娶了对方,他也没有真正用情。在对方出了一点差错之后,他立刻可以万分绝情,仿佛从前的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他没有爱过什么人,当然只是在爱情一方面,活了这么多年,他从来都没有体会到过书上所描写的那种爱情,更加弄不明白身边那一对对人的感情。
比如,自己父母的,自己兄弟的,自己兄弟的孩子的,还有自己妹妹的……
墨栀那个女人,他不爱她,如今对她没有任何感情,只是与她有个孩子。他在乎的孩子更向着他,更亲近他,而且看样子以后都是如此。不必要去考虑自己孩子的想法之后,他对墨栀,怎可能还留什么旧情?
自己妹妹想要断掉墨栀和唐子夜之间的母子情份,那就断吧!有这样的一个母亲,或许也算不得是什么好事!没有更好,子夜也可以少些困扰,少些难过!
这件事情,妹妹要是不做的话,他也是要去做的。至于手段么,与妹妹现在用的类似。
完全斩断墨栀和子夜之间的关系,那不可能!无论怎样,子夜是从墨栀的肚子里面出来的。这份联系,神仙也砍不断!但他本来想的也不是这个,想来他与星星都只是想要让子夜和墨栀的关系更加生疏一点而已。
子夜本来就不是怎么亲近墨栀,让他们之间的关系再远一点,这很容易,难的是怎么不露痕迹,不让子夜发现,然后心里觉得反感,最后起到相反的效果。
他之前想的法子与妹妹现在所用的办法大同小异,用个卑鄙的词语,离间子夜和墨栀的母子关系,重点是在子夜的身上。如果子夜不喜欢他的母亲,或者是觉得自己的母亲到底还是不如自己的父亲与姑姑好的话,那他们这卑鄙的离间就成功了。
夜天星现在正在做的就是这件事情,她相信唐子夜能够听到她说的这些话,就算是他真没听见,她也有办法让他打听到。而如果他听到了这些话,不论怎样,他对她这个各方面都为他着想的姑姑,是不会有恶感的。
如果唐子夜最后还是决定向着自己的母亲,墨栀怎么样他都觉得墨栀好的话,那夜天星就没办法了。要是墨栀再很无辜的利用唐子夜做什么,那夜天星就只能更加卑鄙的去离间唐子夜和唐隐的关系了。要是离间不了这个,她就要想办法和唐隐保持距离了。
夜天星是没有听到天继对她的那声感叹的评价的,但她此刻心里对她自己的评价,却跟天继是一个意思。
夜天星哪,你可真的是越来越没有人性了!
知道自己没人性和看见自己没人性,这是两码事情。夜天星不打算再次看见自己没人性,所以她对唐子夜抱了很高的期望——千万不要对你的这个母亲有很深的感情。
她不会完全斩断他们的联系,当然最主要的是她没有那个能力,她会给他们相处的时间,不打算完全的让自己的侄子失去母亲,但是,仅此而已,真的只是仅此而已。
墨栀被夜天星的一番话说的颜面无光,或许不只是颜面无光,墨栀甚至都有点儿想要遁地而逃了。
被人批评不是一种很愉快的经历,更不要说是被曾经的小姑子批评,再不要说是之所以会被小姑子批评,还是因为她自己的孩子。
墨栀有点羞愧,也有被挤出来的一点恼怒。她这会儿是不想哭了,她的脸色又红又白,在这两种色彩之间转换来转换去,格外好看。
有点儿恼怒的时候,墨栀抬头看着夜天星。夜天星很希望她能说什么话,让能听到这些话的唐子夜再次失望一下,但很可惜的,过了这么多年,有了那样血腥冷酷的经历的墨栀,竟然还是胆小。
夜天星的眼中是一片凉凉的平静,没有任何情绪。她说了那样多的话,她的声音甚至都有些激昂,可是她的眼中,却依旧是那样翻不起任何波澜的死水一潭。看到这样的眼睛,墨栀仿佛瞬间也觉得自己死了一般,就算是之前有任何情绪,现在也都瞬间偃旗息鼓。
慌慌乱乱的垂下眼睛,墨栀一边也在鄙视自己的胆怯,可是同时她又觉得理所当然。
试想一下,一个人在一个封闭的,只有自己一个的白色空间里,默默地盯着白色墙面上出现的两个眼珠子大的黑点,会是一种什么感受?
刚刚开始,可能什么都感觉不到,但若是直直的盯着那两个黑点一分钟,或者再更久一点,那两个黑点,就绝对能够吓到人。它们会活过来,会真的变成一双眼睛。随着人们的联想,原本空白的墙面上,仿佛也就会跟着那一双眼睛,出现一张张令人惊悚的脸。
与夜天星对视的时候,墨栀就有一种在那个白色空间里,跟那两个黑点对视了千万年,早已经浑身僵硬的连视线都转不开的感觉。那黑点之中仿佛什么都有,却仿佛又什么都没有,空洞而敏锐的,能够将你瞬间看透。
“可能还有一个半小时,我们就会公布子夜的身份。在这之前,你就留在这里,把自己收拾好,把情绪也收拾好。一会儿,外面会有很多人,记者的摄像机在无时无刻地拍着,你是子夜的母亲,更需要注意。你现在出问题,我可以原谅,一会儿你要是再出问题……”
“我想这么多年,你也应该深深体会了我的手段才是。你如此心软,如此感性,如此善良,虽然已经没什么在乎的人,没什么弱点了,但让你痛不欲生,比这些年更加的生不如死,于我而言,还是轻而易举。”夜天星站起身,骤然凑近墨栀,声音压低许多的道。
夜天星的速度快到她根本避不开,幽灵一样的声音在她耳边轻轻响起,墨栀浑身僵硬,就连偏一偏头都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