职,对汉国文化涉入不深,实在是不甚了解,如女人临朝称制之事,这在我大匈奴是绝不可能被允许的!故而感到有些意外,望太后娘娘莫怪。”
少年帝王闻言,面色逐渐凝重,紧蹙的眉心即使透过冠冕,依然可以让人看出他脸上由心而生的耻辱感。匈奴使者这一番话,果然戳中了身为汉家天子的尊严,刘盈直想找个地缝钻下去。
“无妨。”珠帘后端坐的莫紫嫣,不急不缓地开口道:“使节切莫大惊小怪,想来匈奴人丁单薄,如今又都上了战场,故而连对大汉文化都不甚了解之人,也派来入汉为使。只不过,身为使节,出使对方国度,就必定要了解对方国家的文化和礼仪,贵国前任使节能学会的礼仪,新使焉能不会?哀家与皇帝有的是时间等,使节不妨学会之后,再来觐见吧。”
这一番话说的滴水不漏,既彰显了大汉皇威,又拂了匈奴人的脸面。就是告诉他,你先回去学礼数,什么时候学会了,什么时候才有资格来觐见。
于法于情于礼,都让匈奴使节毫无空子可钻,亦步本想讽刺这女人垂帘听政,却被这番话堵了回来。甚至有下逐客令之意。
“外臣非是全然不了解,只是初次出使汉国,有些礼数做的兴许不到位,望太后与皇上不要怪罪。”言罢,亦步便恭恭敬敬重新行礼:“匈奴使臣亦步,拜见汉国皇帝陛下,太后娘娘。”
礼毕,大汉太后一声“平身”之后,匈奴使节一抬首,便看见上座的刘盈面色十分难看。各国使节,都是会察言观色的高手,匈奴使节自然没放过少年帝王的这种神色,心觉得这对母子,必定心中有隙。
“外臣此次入汉,是想传达我匈奴单于的意思,只是不知……”亦步顿了顿,疑惑的面色带着几分讽刺,揶揄道:“不知,这大汉朝,如今是皇帝陛下做主,还是珠帘后的太后娘娘做主?”
莫紫嫣自然听得出他这一番话中的挑拨和嘲讽意味,她仍旧静坐抄手,淡然地说道:“母子连心,皇帝年幼未及冠礼之年,身为母后自当竭尽全力辅佐。匈奴使节,不必纠结于此。”
“既如此,外臣就明白了。” 亦步便将文书双手呈上,内侍接过后转交于王福栓,王福栓则转呈给龙座上的刘盈。
刘盈在案几上摊开竹简,却在读完竹简之后,面色倏然一白,少年的拳头蓦地攥起。
珠帘后的女人,能清楚地看到前方龙座上的少年,身体控制不住地发抖。
她站起身,王福栓撩开帘子。
大汉太后缓缓从珠帘后走了出来。
她一步一步,沉着冷静,端庄高贵,自带着威仪与凛然。
作为后宫总管的王福栓,和太后贴身护卫的燕辰,也紧跟在身后走出来。
匈奴使节亦步这才看清楚这汉后的样貌,所有的好奇心惊涛骇浪般袭来,吞噬的不仅仅是他的目光。
他曾听他兄长亦谷说过:汉后貌美,曾令就连他们匈奴人都闻风丧胆的“西楚霸王”,和汉帝刘邦大动兵戈,便是冒顿单于当年亦是一见倾心。如今汉帝死了,才要对她势在必得,与燕国共同发兵攻汉。
却没想到,此女美貌,简直惊为天人。
与他出使各国所见的所有雍容华贵的女人不同,她的高贵非是珠光宝气堆砌出来,她的美亦非是脂粉装扮,那份与生俱来不卑不亢的高贵和从容,如遥遥皓月,闪耀天际。只望一眼,便能让人终生不忘。
最不可思议的是,她看上去至多不过二十岁桃李年华,却已是这少年天子的母亲?还能让这一众汉臣,心甘情愿的俯首陈臣。
正当众人不解,为何少帝看过竹简的内容之后,就面色惨白不发一言,均在揣测竹简内容之时,莫紫嫣垂眸对着御案上的竹简略略一扫,旋即一串朗声又动听的笑声,响彻汉宫大殿。
“哈哈哈哈!”女人脸上明媚动容。
匈奴使节匪夷所思地望着那笑得如沐春风的高贵女皇,心底一怔:她看到这竹简的内容,竟然还能笑得出来?
莫紫嫣敛回笑容,目光掠过亦步的面容,扬声道:“王福栓,念。”
王福栓上前,拿起国书,双手展开,高声念道:“孤偾之君,生于沮泽之中,长于平野牛马之域,数至边境,愿游汉国。陛下**,孤偾独居。两主不乐,无以自虞,愿以所有,易其所无。”
作者有话要说:
一个对我来说非常重要的人病了,最近时常去陪他,更新上有些不给力,有点对不住大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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