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前询问,却见他怀里抱着平安,当即了然,说道:“臣这就去收拾。”
“看来夏卿也知道这个孩子的存在。”杜恪辰冷笑,“看来只是朕是最后一个知道的人。”
夏辞西跪了下去,“臣也是回来之后才知道的。”
“是吗”杜恪辰并不信他这样的话,可这样的事,钱若水也不是干不出来。她却是这样,他越要把她极力隐瞒的事情挖出来,连根拔起。
“臣不敢欺瞒。”
“走吧,朕先行回洛阳,夏卿随后赶来,同往西北。”
钱若水目送杜恪辰的离去,看着他僵直的背渐渐地消失在她的视线之内,可他始终不曾回头再看她一眼。她终于能明白,当日她的毅然背离,留给他的只有痛苦的煎熬与无望的等待。
她好想冲上去,只要他回头,她就愿意把心中背负的艰辛向他和盘托出,再也没有保留。
可他钻进马车,连背影都吝啬给她留下。
杜恪辰离开后,天空飘起了雪花,雪落遍地,遮盖住他远去的痕迹。
他来到洛阳城后,直接去了平夫人在城中的商社,接待他的还是何风。这时,平安已经醒来,看到与爹爹一起,他心里乐开了花,也没有注意到他已离开了钱若水,直到何风出现,他眨着纯净的眸子,冲他笑了起来。
“何叔。”
何风尴尬地陪着笑,“我家夫人不在城中。”
杜恪辰也不再隐瞒身份,“朕知道她不在,朕在这里等到她回来为止,她要是不回来,朕就封了商社所有的商铺,也就是在大魏四百五十家铺子,取消她在互市通商的资格,永世不得录用。”
何风大惊,“不知我家夫人犯了何事”
“朕是当朝天子,想要封几家商铺还需要理由吗”杜恪辰的霸悍之气重新回来,“明日之内,她若是不出现,这商铺朕封定了。”
平安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小眼神瞄来瞄去。
何风说:“那好吧,请陛下稍待,小人去请。”
何风让人去通知钱若水,迎面遇上匆匆赶来的夏辞西,急忙拦住他,“发生什么事情了他知道平夫人就是大小姐了”
“这个并不清楚,可他既然说出这样的话,应该是知道了。”夏辞西又急又恼,可越是这样的时候,越是不能急。“你去通知佛儿,看她如何打算,我去见陛下。”
夏辞西走进商社的正堂,杜恪辰已经让庞统把平安抱下去。他的脸色不佳,眼窝深陷,见夏辞西进来,冷哼一声,“你来得正好,朕正要找你。”
夏辞西跪倒,“臣”
“说吧,有什么事情瞒着朕的。”杜恪辰的耐心已经用完,“这么多年了,朕一直在等着你开口。”
夏辞西伏在地上,“臣没有”
“你应该明白,有些事情并不一定要摆到明面上,争取了那么多的支持,并不表示你最后一定会达到你的目的。想用朝堂的势力逼朕就范这种事情,你想都不要想。朕并不介意再用一次血腥的屠杀,让朝堂的势力重新划分。只要你敢动,朕就不会手软,朕的手沾满鲜血,不介意再杀几个人。”他的眸光凌厉,如同一头沉睡的猛虎,他已经沉默了太久,以至于让人忘记了他醒时的模样。“你把朕带到出云山庄,也是做好打算的,那个山庄看似平和,可每个人都十分自律严谨,并不是一般的山野村夫。山庄之所以能相安无事,其乐融融,是因为他们有着共同的目的,而朕记得,你说过你是夏家的家主,也就是说这个山庄是你夏家的,你不在了,佛儿回到这里,代你主事,还有你的夏氏商号,也都转到佛儿的名下。你觉得你做得神不知鬼不觉,可事关钱银就不能做到没有痕迹。”
“佛儿离开后,朕派王赞跟着她,以为他会对朕毫无保留,可还是没得及时知道平安的存在。但是,在你和钱家,朕还是留了眼线。”杜恪辰总是这样,做着世间最的事,却从来不曾隐瞒他的目的,“朕不愿揭开,是因为在等她主动回来。可如今朕已经不想无限期地等下去,朕想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事情,能让她如此毫无保留地放弃朕予她的万里江山。”
人生不过短短数十寒暑,他不想继续在等待中虚耗。等待太难熬,他已没有耐心,也没有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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