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死,为自己求得一线生机,也为他二人寻获了未来。
“陈公子是怕你迁怒,所以把话说在前头,没想到你这般不经事,一下子就倒下去”小九还不忘揶揄他,连日来的忙碌也算是有了圆满的结果。
“她真的还活着”杜恪辰终日说出完整的句子。
“你摸摸可是热的”小九几夜没睡,已是熬白了头,听到这般质疑,心下当即不爽,“自己摸摸,我去睡了。”
“你回来。”杜恪辰喊住她,又问了一句:“她真的还活着”
小九翻了个白眼,“至少数年之内不会死,毕竟还年轻,过几年要是有什么意外,那也是人为的。”
“那她怎么不醒”杜恪辰心情雀跃,可很难相信这样的事实。
小九倒退回来,“能不能不要要求这么多,她能活着已是万幸,要醒来还需要数日,你且守着吧。”
杜恪辰还是不太相信,下了地,光着脚去寻施姜葳。
施姜葳年老,熬了几日便困顿了,倒头去睡,被他直接拉了起来,仍是不愿睁眼,“上皇饶命,老夫年事已高,就让草民多睡几个时辰吧”
“佛儿真的无碍”杜恪辰又问。
“草民只知道,上皇再这样胡乱跑出来,万一寒凉入体,就会招架不住。若是娘娘醒来看到上皇这样,她会开骂的。”
杜恪辰一听就乐了,“那就让她骂吧”
只要还活着,骂几次也是无关痛痒,更何况还多了一个女儿。
钱若水醒来的时候,已是五日之后,耳边婴儿的啼哭声惊天动地,男人低哄着带着些许无奈,却又极有耐心。婴儿终于不哭了,男人似乎松了一口气,轻笑出声:“如意总不让人抱,旁人抱她会哭,到了我这她又要哭上一阵,要我哄了才止歇。”
“打小就是个人精。”
“这叫聪慧。”
“她才出生五天。”
“那也是聪慧。”
如同做了一场梦,梦醒时,他依旧在身边,言语中带着骄傲。
杜恪辰发现她醒了,抱着如意过去,把孩子放在她的枕边,她的头一偏就能看到。如意和钱若水似模子里刻出来的,长大了也是清绝的容貌。可杜恪辰的手刚刚松开,她又哇哇哭了起来。
钱若水嫌弃地瘪嘴,“我小时候可不会这么哭。”
杜恪辰忙把她抱在心里,摇晃轻哄,“她这是饿了,一天要吃好几顿,娘怕她吃撑了,不敢给她吃多,可这孩子真是好能吃,想是要多请一个娘才够。”
“打小就这么能吃,以后怎么嫁得出去”钱若水更是嫌弃。
“这有什么打紧的,她有一个皇帝哥哥,还怕没得吃”杜恪辰觉得那都不是事儿,只要母子平安,就是他最大的满足,至于能吃多少,嫁不嫁得出去,那都不是问题。皇帝的女儿尚且不愁嫁呢,更何况是皇帝的亲妹子。
钱若水刚醒,说话也使不上劲,声音不大,“你如今是有了女儿忘了娘,她吃饱了,我可还饿着呢”
杜恪辰的手一抖,这才想起她已有多日未进食,连忙把青鸾和胡公公叫进来,吩咐传膳等事宜。
少顷,施姜葳满脸笑容地进来,指腹搭在钱若水的腕上,颇为欣慰地一手捋着花白的胡子,“恢复得很好,还是老夫医术了得,以后再生十个八个也没问题。”
钱若水淡淡地收回手,“施先生下毒的功夫也是十分了得,若是没有先生,我也不至于一个毒解了两回,还赔上一个孩子。”
施姜葳脸上滚过尴尬之色,“之前没有和娘娘商议”
“算了,孩子都没有了,多说也无益,总之我能捡回一条性命,还是要感激先生。若是没有先生,我和如意也难以平安无事。能够活在这个世上,我已是满心欢喜,再无所求。”钱若水浑身上下没有一处不酸疼,强撑着起身已是废尽九牛二虎之力,可杜恪辰正抱着如意,没有多余的手来扶她。
钱若水瞪了他一眼,“果然是有了女儿忘了娘。”
杜恪辰立刻把如意递给秋蝉,蹲坐在她的榻前,“女儿迟早是别人家的,抱她做甚,我得抱自己的媳妇才是。”
钱若水抬抬下颌,“我饿了。”
杜恪辰心领神会,端起刚送上来的白粥,十分狗腿地说:“我喂你。”
“杜恪辰,我正做月子呢,你就不能给我点肉吃吗”钱若水咆哮。
他眨了眨眼睛,万般委屈地说:“是施先生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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