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让人怎么抬进来的,就怎么抬出去,愁坏了办事的宫人。
管易等三人听到动静,眼皮都不抬,继续专注于手头的事情。
“看来钱大人是不打算给太皇太后面子。”顾征一直处于上风,步步紧逼,还有闲情逸志关心一下外面的形势,“要我说,不要白不要,宫里的赏赐都是上皇积攒下来的,回头还给上皇便是了。”
“要了岂有还的道理。”简飒轻嗤,“太皇太后想施恩于钱府,在彰显她的宽厚仁德,可钱大人不给她这个面子,她又不敢撕破脸,毕竟朝臣之中还有诸多钱大人的门生,想必今夜她会睡不着觉的。”
“闹了个没脸,她会不会迁怒平安”
简飒冷笑,“别看平安才五岁,常人可占不了他半点便宜。真不知道娘娘之前是怎么教导他的,这么地刁钻。”
管易道:“这不是随了娘娘的性子吗”
简飒一愣,笑开,“这道也是。”
被钱忠英拒了赏赐,太皇太后勃然,看看数十抬的赏赐摆在面前,她风韵尤存的脸简直是阴沉到了极点,“他说了什么”
宣旨的太监颤颤崴崴,“回太皇太后,钱大人说他赋闲在家,既无官职,又无政绩,委实担不起皇家赏赐,受之有愧。”
“他这么说你就抬回来了”宫里出的赏赐,有谁敢拒绝的,这不是在嘲笑她的赏赐名不正言不顺,顺带也嘲笑了一把她的身份,“你没有说这是皇帝赏的”
“说了,钱大人又说,今日是周岁宴,这个孩子虽说是臣子,可辈份上到底是皇上的长辈,又比皇上年幼,更是担不起了。”
说到底,钱忠英说什么都有理,而目的就是不让人把东西抬进去。他就是要让世人知道,他不想和她保持表面的平和。
“而且,奴才听人说起,似乎钱氏生下一对龙凤胎,钱忠英这回才会大宴宾朋,说是给嫡子的周岁宴,其实就是跟世家通通气的意思。”
太皇太后的脸更沉了,“怪不得他这般高调”
夜深,陈少严入素馨宫。太皇太后还没有睡,躺着也是睡不着,便宣陈少严入宫商议。
陈少严也打听到钱若水生下龙凤胎的消息,“回太皇太后,臣以为这不过就是钱家放出来的假消息罢了。臣在西北的眼线虽然都被冉续杀了,可还是有消息传回来,那钱氏就在凉州,日日出门,府中甚是安静,根本就没有听到婴儿的啼哭声。”
“你能确定那个人就是钱氏”依杜恪辰的脾气,他不可能把钱若水交给冉续。
“千真万确。”
“那就好,只要钱氏不回京城,还是可以让她多活几日,但是你还是要尽快想办法除掉她。”
陈少严出了宫,脸色骤变,他一心关注西北,却忘了金镛城已有数月没有消息,而太皇太后那边依旧有秦培每旬一报的平安,根本就不符合杜恪辰的脾性,他若是这般容易折服之人,也不会在西北蛰伏六年之久。他在太皇太后不敢说出心中的怀疑,以免她对他有所怀疑,丧失了信任。可出了宫,他思忖再三,还是决定派人去一趟金镛城。
而此时,钱府的宴席已散,管易等三人还在府中,吃也吃了,喝也喝了,还是赖着不走。
“这是三缺一等老夫呢”钱忠英施施然走了过来,见他们的棋局已散,不知从哪里拿了今秋的新茶,正在煮茶,烟雾缭绕间,三人皆是一脸肃穆。“都不要这么严肃,老夫刚听说得了外孙女,心情大悦,你们这一个个如丧考妣的臭脸,实在是太晦气了。”
管易率先开口:“钱大人不觉得把消息传出来,会让太皇太后起了杀心。”
“她早就想杀佛儿,又岂是今日才有的心思。更何况,上皇让人假扮她在西北出现,她如今对老夫的话是不会相信的,就算是让人去西北查证,一来一回也要颇费些时日。”
简飒恍然大悟,“钱叔这是想让娘娘回京,故意放出去的消息。”
钱大人大笑,避而不答,“今日来的客人,你们都记下来,逗留时间最长的那些人,有一部分是想主动示范,一部分是来探听虚实。可我们能用的,也只能是那些有利益牵扯的世家。但是有一点我要和子初说明,能不能把华清郡主带回去,她在钱府已经一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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