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出了一个柳氏,坏了门风荣耀。
看着这些诰命夫人你一言我一语地撕逼,钱若水感到十分快慰,利益当前,谁都能认清自己的形势,这是一个很好的现象,不必她再多言,她们都不会再反对移宫之事,反倒撕出这么多的事情出来,不得不说是意外的收获。
一直沉默的裴氏是柳生言的正室,裴氏就是那个被杜恪辰灭了满门的汝南侯府。想当初汝南侯府也是一门荣光,错只错在站错了队,惨遭灭门之祸,她因是出嫁的女子,又是嫁的柳家,才逃过一劫。她代表的是高敏的娘家,可她对高敏没有教导之恩,只有收留之义。但柳家如今与太皇太后祸福相依,她多说一句都是错,不如沉默。这就是所谓世家的门风,不谄媚,不附和,裴氏极好地为这几位诰命夫人做了一个表率,可惜她们眼皮子浅,不懂。
钱若水朝她微微颔首,裴氏回礼,依旧是沉默不言。
“裴夫人以为这事是否妥当”钱若水偏偏要问她。
裴氏年事已高,声音沙哑,“移宫之事虽说是符合规制,但也不外乎人情,上皇尚在,还是需要有人服侍,太后娘娘急着把她们移出宫去,未免有些操之过急,恐遭人笑话,说娘娘善妒,不能容人。其他的太妃虽说有过失,但毕竟没有确凿的证据,不是几句话就能定罪的。依臣妇所知,上皇对娘娘一心一意,娘娘又何须赶尽杀绝。”
终于有人说了实话,钱若水微微一笑,其他几位夫人脸面就不那么好看了。
“今日叫大家来,也就是跟你们有个交代罢了,既是都同意了,回去之后就不得再私下非议。只有裴夫人有异议,她直言敢谏,叫哀家佩服。只是裴夫人不同意,不表示哀家会收回成命,朝令夕改是忌讳,即便是会被人诟病,这件事哀家也是要做的。”
倘若以为她今日只是商量移宫的事情,那就大错特错了,她要的是站队,这些人代表着各自的家族利益,今日的决定也代表着各家的走向。唯有裴氏不同意,这不奇怪,就算她同意也是太皇太后的娘家,裴氏心中也是清楚,她没有办法替柳生言做决定,替整个柳家发声,毕竟家族荣辱已系于太皇太后一身。钱若水也是想通过她告诉柳生言,她既然回来了,就不会再给太皇太后机会。
含元殿重归平静,钱若水动了动脖子,“楼家似乎没有人来。”
秋蝉回道:“楼家现下没有主母,楼大人去岁丧妻,府中只有一个姨娘主事,上不了台面,也就没有进宫。可就算有主母,她也进不了宫,因为是波斯女子,语言不通。”
“既然如此,你派人去政事堂找楼解言问问,让他尽快手书一封。”
柳家不能选择,可楼解言还有余地,她明白楼解言对她的怨恨,楼解语的残废与她不无关系,我不杀伯仁,伯仁因我而死,楼解言的迁怒也是可以理解。只是楼解言是大才,若是因此而失去一个栋梁之才,岂不是得不偿失。
“等等。”钱若水叫住秋蝉,“这些事你先不必问,你去问问楼大人,就说哀家要让他给皇上讲西域各国的风土人情,看他愿不愿意。”
秋蝉愣了一下,问:“娘娘这是要让他进太傅的意思吗”
“已经有简太傅了,但皇上不可能只有一个老师,博采各家所长,才能融汇贯通。让他进学筵讲,也是让他成为天子近臣,这于他是一种肯定。”她需要为平安招揽人才,平安不是杜恪辰,杜恪辰有平定天下之功,手握兵权,可平安什么都没有。几番朝政更迭,朝堂不稳,要使天下归心,不是简单地排除异己,而是需要像楼解言这样的大才。
听说钱若水诏见诸府的主母,太皇太后赶来时,已是人去楼空,钱若水坐在上首位,笑容满面。
“太皇太后来晚了,人都走了。她们来得匆忙,不曾到素馨宫给您问安。”钱若水自然不会说是她不让去的,她可不会给太皇太后有机会游说她们。
“钱氏你未免得意得太早了。”太皇太后冷哼,“你是太后不假,可若是没有夫君和儿子,你还能得意到几时”
“这话还是留着您自己体会。”钱若水不留情面地还击,“不过夫君您早就没了,儿子若是再没了,这宫里也就没有您的位置了,若是你敢动平安,我会让你生不如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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