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计划周详,无端地让人心绪不宁。你不会想把如意嫁到我家吧我家儿子可不能尚主。”
杜恪辰微微勾唇,“我看安歌和如意玩得挺好的。”
二人望过去,安歌还是锲而不舍地追逐着如意,可平安的魔爪总是不让他如愿。
“看看你那儿子,以后也是个难缠的哥哥,而且还是尚主,我管家没有这个福份。”
杜恪辰没好气地睨他,“你以为我宝贝女儿就要嫁入你们家吗若是我没有回朝,公主的婚事还是同手握重兵的武将联姻才能巩固平安的王位。蒋青彦的长子和平安同龄,可以列入参考的范围。至于蒋松背后干的那些勾当,姑且不论,公主能入蒋家,也算是对蒋家的另一种补偿。”
“而安歌的未来,他虽是你的嫡子,但始终是云家的骨血,我不赞成让他袭爵,还是让他跟着霍青遥打理云氏商社。”杜恪辰把几个孩子的未来都做了通盘的考量,“当然,我现下的计划不代表最终定案,还会有很多的变数。这些是对我未能还朝的安排,若是我回来了,又是另一番的局面。对了,还有承恩公府的嫡长子,不管他的母亲出身如何,他都是钱家的嫡子,有承恩公亲自教导,当不会差到哪去,日后可破格任用。”
管易不再阻止他,听着听着,他也有几分感叹,“想不到你我都是当爹的人了,你到底看得比我长远,想得也透彻。而我自少时入宫,便一直追随你,从未想过其他的可能。”
他的目光温柔,投注在远处喝得东倒西歪的女子身上,“你说的我都记下了,你且放心出征。”
这一年的守岁,还是只有杜恪辰和管易,安歌在不断地追逐爬行中败下阵来,流着哈喇子睡了过去,如意也在兄长的怀抱中吃饱喝足,也不寻思找她爹,打了个呵欠昏昏欲睡,倒是平凡还算精神,可目光迷离,想必也撑不了多久。至于钱若水和霍青遥,已经喝得不省人事,钱若水还给了霍青遥一脚,吓得管易急忙把媳妇抱走,远离钱若水。
子时刚至,建康城上空烟花齐放,鞭炮齐鸣,一派安定祥和。
管易披了大氅和杜恪辰走到殿外,也燃放了鞭炮迎接新年,心中感慨万千,“还记得我第一次在宫里过年,就烧了沈贵妃的宫室,如今宫里太清冷,随便烧烧也没人跟我拼命。”
“人少好,人少清静。”遥望四周的宫殿,除了殿外挂着大红灯笼,都是一片黑暗。
人少也有人少的坏处,他这一走,就怕钱若水和平安叫人欺负了。可他已经做好了全盘的考量,但总是觉得还差什么,心中难安。
管易当夜就歇在宫里,第二日宫门刚开,他就带着宿醉未醒的霍青遥回了鲁国公府。毕竟是大年初一,霍青遥虽还未掌家,但也不能不在府中迎客。
钱若水未醒,可进宫请安的命妇已经在宫门外等候召见。如今宫里没有皇后,后宫以太妃为尊,太皇太后做的那些龌龊事,世家心中如明镜,没有戳破是为了皇家的体面。
而平安早已在太极殿接受百官朝贺,杜恪辰这个太上皇则在太后的榻上睡得四仰八叉,嘴角似有青黑之色,很明显是被人重击所致。
一直等到午时,钱若水还未召见命妇,秋蝉便推说太后晨起时扭了腰,推拿许久仍不见好,初一的朝贺就免了,各自回家过年。
等钱若水醒来,时已黄昏,杜恪辰已不知去向,她头痛欲裂,召来秋蝉说要喝水。
杜恪辰听说她醒了,抱着如意过来,如意刚喂过奶,小手乱舞,嘴里发出呀呀的声响,委实是吵得很。钱若水斜眼望去,奇道:“没想到如意的力气还挺大的,把你打成那样。”
杜恪辰哑了半晌,道:“这不是如意打的,是你打的。”
“胡说,我都在睡觉。”钱若水不接受这样的诬陷。
“你喝多就打人的毛病,你不会自己都不知道吧”
钱若水窘得说不出话来,这个毛病她还是知道的,只是太久没喝高,给忘了。
杜恪辰把如意塞进她怀里,“自己学着抱,你这个娘也不知道是怎么当的,连孩子都不会抱。我要是走了,如意可怎么办啊”
“你把如意带上好了”钱若水答得理所当然,“有了孩子就有了牵挂,你就会平安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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