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叫徐承志,是徐旗主的儿子,平日里,徐旗主管他可严了!他好几次想加入飞云骑都被徐旗主给驳了,所以,这父子俩关系一直不睦着呢。”
李云汉不知其中竟然还有这么一节,于是笑道:“我看这徐承志非平常之人啊。”
“嘿嘿,对着哩,他跟我关系很好,有几次跟我出去办事,别看这小子文弱的跟个小鸡仔似得,其实,他狠着嘞,有次平大户,他小子一个人扛着十几个护院,愣是把那十几个护院给打的找不着北!”
甲武兴冲冲的讲着徐承志的光辉业绩,李云汉听来却是一阵欢喜,都说南山总院人才辈出纵横齐鲁,看来此言非虚啊。
徐良武骂了一阵,还是李云汉替徐承志解了围,那件大氅算是赏给了他,这才让一行人进了大寨,刚才在大寨门口,就有人进去通风报信,等寨门刚一打开,一阵耀眼的火光便出现在他们的面前。
这些火光来自于南山总院的老弱妇孺们举着的火把,他们人挨人人挤人站着,肃穆且庄重!李云汉站定之后,开口说道:“我是李云汉,最近忙于处理公务,所以看望诸位叔叔大爷大娘大婶们来迟,请恕罪!”
说完,李云汉深深的鞠了一躬,等抬起头来时,众人依然伫立,不动不语,犹如一个个丰碑雕塑似得。
跟随李云汉前来的人都是一愣,不知这是何意,陈巽悄然往他身边一站,护住他的侧身,李云汉知道他这是又担心起自己的安全来了,也未加阻止,谁知正在此时,众人中走出一个老者,老者满脸褶皱,看来约莫有六十多岁的年纪,他一直走到距离他不过几步远的地方站定,然后将火把一扬,仔细的端详着。
过了好大一阵,老者忽然激动的将手中火把一扔,跪倒在地,口中大喊道:“鲁王!真的是鲁王!”说完,他又回身对着众人喊道:“是鲁王回来了!鲁王回来啦!”
等他说完这句话时,已是哽咽的不能自已,而后那黑压压的人群中忽的哭了起来,然后,轰的一声,众人纷纷跪倒!
“鲁王,您可算回来啦!”
“您老可让我们这帮老骨架等到了!”
“鲁王啊,您再不回来,我等可都进棺材了呀!”
寒风嗖嗖,大寨中一片萧瑟,只伴着这无尽的哭喊声,便让女人们跟着抹眼泪,这一等,让捻军老军们等了二十年,整整二十年,当年还正值壮年的他们,此刻早已白发苍苍,一个个佝偻着身子,浑浊的眼泪任他横流!
忽然,老者站起身来,面对着黑夜冲着背后的大山喊道:“老伙计们!你们都听着,鲁王回来啦!你们可以闭眼啦!”这一声凄厉的喊声,让人顿觉毛骨悚然,很显然,他决然不是对着这些活人们喊的,说来也是巧了,当他话音刚落,远处山坳中忽又是一阵风声,风声穿过山口,竟如万军呜咽般的低吼!
人心所至,神鬼动容,期盼了二十年的老军终于把鲁王盼了回来!
火光摇曳的南山总院护国堂里,李云汉的身边围的到处都是老人和妇孺,他们竞相观看着李云汉,弄的他都觉的自己像个展览品。
“鲁王,我们都听说老鲁王去年没了,您能跟我们说说他埋哪了吗?我们现在不能打仗了,但是还能走路呢,清明的时候想去给他老人家上个香呢。”刚才在寨门前的老者如此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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