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佩孚似乎很生气的将衣服一撩,在亭子里来回踱步,一边走一边气鼓鼓的说道:“老张欺人太甚,小张也欺人太甚!拿山东人敲打山东人,这是要搞鲁人治鲁吗?!”
吼了好大一通后,吴大帅才又坐到冰凉的石凳上,眼睛一瞪,说道:“俺听说你是曹州人?”
李云汉点头称是,吴大帅又说道:“哪个军校讲武堂毕业的?”
“无门无派,有幸曾聆听过蒋百里先生的教诲。”李云汉谨慎的答道。
“哦,原来如此啊,先生的门徒遍天下,那个什么什么国民革命军的第四方面军总指挥唐生智,就是先生的学生啊,你们认识吗?”吴佩孚忽然将话题转到了李云汉根本不认识的一个人身上。
李云汉顿了顿,说道:“在下并不认识什么姓唐的人。”
“哟!”吴佩孚猛拍大腿,继而喜道:“你小子口子不小啊,那个姓唐的现在可是赤手可热的人物,你有了先生这条线,何不就此投了他去?现在市面上可是流行卖主求荣啊!”
李云汉听到这,自知吴佩孚心中窝着一口恶气,他这一生骄纵的时间比暗淡的时间长,此人又对卖主求荣之辈深恶痛绝,前有冯玉祥直奉倒戈,现有靳云鹗按兵不动,他这般戏谑,无疑是在试探李云汉的志向了。
“孙子曰:兵者,国之大事。并非市井买卖可以比之,既然大帅说市面上流行,自然便应该是那些宵小之辈该做的事情,在下一向倾慕大帅铁肩道义之举,怎能弃正道而走邪路呢?”李云汉文绉绉一答,吴佩孚初听惊讶有余,而后竟喜笑颜开,好久没有与如此投机之人说话了,即便此人大有阿谀之词,他也一律收下了之。
“哈哈哈,好,好,好!是我山东子弟所为!来人呀!拿些酒菜来!”吴佩孚冲着远处灯火之处喊道,随后,一队侍卫端着托盘,呈上几碟小菜和一壶烫酒。
“来来来,小子,与我这大爹共饮一杯,如何?”吴佩孚拍拍他身旁凉冰冰的石凳说道,李云汉倒是不客气,一屁股坐了下来,瞬间一股冰凉之感直入脑髓,好在他少年练武,这点冰冻还是承受的了的。
不过,却在吴佩孚看来,却又是一奇,因为,整个白云山里,敢像他这般大冬天常坐冰凳的,除了他自己以外,就是眼前这个中将小子了。
“在下听说大帅您在军中一向严禁烟酒的,怎地到了这里,又开了这军规呢?”李云汉为吴大帅斟满了一杯酒后,自顾自说道。
吴佩孚大手一挥,说道:“有朋自远方来,无酒可谓不成席,咱都是孔老夫子的家乡人,这点道理,难道你小子认为俺这大老粗不懂吗?”吴佩孚自称大老粗,实际上也只不过是自谦罢了,他是前清秀才出身,在北洋各镇之中,算是难得的文人了。
说完这句话,吴佩孚的眼睛珠子忽然咕噜噜一转,随后轻声问道:“小子,甭瞒你大爹,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