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家沟。
在整个广袤平原中,孙家沟突兀的立起一座土山头,一条从孟津而来的大道正好穿过其中,只住着几百口子孙家沟人,刚刚目睹了一场突如其来的大战。
说是突如其来,是因为一切都毫无征兆。
一支打北边疾驰而来的北洋军刚刚进了山坡时,一切都还好好的,山风依旧,羊羔咩咩,可是就在他们的前脚踏进山里,后路立刻就被另外一支部队给堵住了。这支负责堵截的军队装束奇怪,有几个上岁数的似曾相识,后来恍然记得这些人马的佩戴跟当年闹捻军时一模一样!
战斗在一个时辰之前打响,一个时辰后,山头上的北洋军一个个排好了队伍,在奇怪装束的军队带领下,举着双手走下山坡,山坡上撂着一地的枪杆子,几个将领模样的人进了村,跟年长的老人们打听事,于是那几个上岁数的赶紧凑上去将他们围成了一团。
“老哥哥,周围可还有镇嵩军的人么?”一个面若书生,二十郎当岁的年轻人和蔼的问道。
老人们一瞅,竟然是个娃娃,不由的大惊道:“你们是哪一捻的?河南捻还是山东捻?这些年了,你们还在闹呢?”
年轻军官笑笑,从怀里抽出几根纸烟来,一一递给这些老人,老人们恭敬的接过香烟,随后把香烟别在耳朵上,仍然抽自己的旱烟袋,只是,有了这一节,大家说话反而轻松了许多。
“捻军那两年,可是风光了,我日特奶奶啊,那会我还小,光是过的部队,就这,就是从你们刚刚打仗那边过部队,哎哟,能走两三天呐!”其中一位老人用着浓重的河南腔,将自己少年时的见闻讲了出来,立刻引起一阵共鸣。
“这一带,除了北边孟津听说住着一个部队,还说是刚刚组建的啥混成旅?听说有好几千人呢,前些日子我去孟津卖筐的时候,见过这些人,好像跟坡上打败仗那些人很像。其他的部队,倒是没听说过。”
老人们都很热情,一个个争抢着跟年轻军官说话,他们七嘴八舌的话里,基本上已经可以肯定,这一带的人马全都在这了。
不大一会,从战场上走来一个更为年轻的少年军官,军官一袭捻军服色,跟普通北洋军制式服装完全不同,一过来,就冲着年轻军官说道:“参谋长,斥候们回来了,说附近没有发现增援部队,接下来我们怎么办?”
老人们一听眼前这个年轻军官竟然会是个参谋长的大官,立刻肃然起敬,进而便的紧张起来,参谋长见状,笑笑说道:“老人家,别紧张,我们确实是捻军,不过,现在改编成鲁豫防赤纵队了,我是纵队参谋长,我叫陈巽。”
陈巽一边说话,一边又掏出烟来散了,老人们这一次紧张的接过烟后,谁也不敢再说话,而是老老实实的蹲在一边,仰头看着这位年轻参谋长,一个个面面相觑,不知所以然。
“我们打的是镇嵩军”陈巽笑眯眯的说道,可是话刚一出口,一个老者忽然一愣,随即一拍大腿说道:“啥?打的是镇嵩军啊?哎哟,我的乖乖啊,打的好!打的好!这帮狗崽子,早就该收拾了!”
陈巽错愕不已,没想到镇嵩军在民间如此不得人心,不过转念一想,这倒是个机会,如果将来纵队驻扎于此,反倒是降低了工作难度。
想及此,陈巽正准备撤军,忽然,有士兵来报:“报告参谋长,人给抓住了,经过审问,他承认了自己的身份!”
“走,回洛阳!”陈巽大手一挥,全军立即开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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