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雨露的棺材运回了江南,陈雨荷与周老太太却不能走,一来是千秋节,二来是要与杨家讨个说法。
陈雨荷一进来,陈氏和周老太太都看向她。
自从几日前醒来之后,陈雨荷便不怎么说话,聊起落水之事,她也不回话。
如今既然出门了,是不是那件事也可以对峙了?
半个时辰之后,整个杨家的主子都被叫来景福院。
杨菲看到陈雨荷的一瞬间有些慌乱,但是很快就平复下来。
等人都到齐了,陈氏对身边的杨承恩道:“老爷,人齐了。”
杨承恩沉着脸,道:“既然人齐了,咱们就说一说前几日的落水吧。荷姐儿,菲姐儿,你们谁先说?”
杨菲立刻站起身,抢着道:“我先说!”
她看了一眼陈雨荷,道:“那日我好心邀约两位表姐去游湖,可船到中心,两位表姐就从后面重重推了我一把。我站立不稳,掉入水里。两位表姐不但不救人,还站在船上笑话我。”
她愤恨的看着陈雨荷,问:“表姐,为何要推我?为何不救我?”
陈雨荷气定神闲坐着,冷冷看着杨菲表演,一直等杨菲质问,才道:“菲姐儿,你是脑子烧糊涂了吧?那日是你先推下我去,我四妹叫人来救我,你又推了她。眼看我二人快要沉入湖底,你才跳了下来。”
杨菲立刻挺直腰道:“你胡说!你这话,谁能证明?”
为了行事方便,她那日特意不叫丫鬟跟着的,所以现在就是各执一词,谁都拿谁没有办法。
陈雨荷淡淡看着杨菲,道:“二表妹,你、我、四妹,咱们三个都会水,若不是这冬日里,我四妹妹又体寒,你以为今日与你对峙的,会是只有我一人?”
她转头看向周老太太,问:“祖母,不知四妹去了之后,是否验尸?”
周老太太摇头道:“她奶娘给她验过,小腿上有块淤青。”
陈雨荷看了一眼杨菲,道:“既然你说是我们姐妹推你下水,我四妹腿上怎么会有淤青?明明就是你推她下水的时候,她腿磕在了船舷上!”
杨菲理直气壮:“大表姐不必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若我真要推你们姐妹下水,怎么敢只我一人上船?我又不是我大姐姐,会武道的!以一敌二,我是疯了吗?”
陈雨荷幽幽的看了杨菲一眼,问:“那二表妹的意思是,我们二人想要害你,反而死了自己?”
杨菲眸子闪烁一下,却不说话,不过意思很明显。
陈雨荷冷哼一声,道:“我从未见过这样颠倒是非的人!你邀约我们游湖,你准备了船只,你让行到湖中心,你推人下水,如今却是我们苦主的不是!”
她目光猛然凌厉,道:“你怕是忘了一个人!”
杨菲被她一句句说的有些心虚,可依旧梗着脖子不认。
陈雨荷道:“当日划船的船娘呢!?”
杨菲眸子一闪,也是奇怪,那船娘竟然消失了,害得她想要下毒灭口都不行。
陈雨荷冷笑道:“你怕是不知道,我被救上岸的时候,还有一丝意识,已然让丫鬟将那船娘保护起来了!”
她拍手两下,门外两个丫鬟夹着一个妇人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