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下来方可。但如果没有涤生四人在,面对如此数量的恐怖敌人,他们这些普通人又焉能幸存?这一来,他们更加认定都是狼神的护佑才能在他们身上产生这一奇迹。
歌篇残片记录完毕之后,牧民们早已等不及,又欢呼着往雪神红鹤围来,幸亏他们早有防备,一看苗头不对,早已逃远。
涤生适逢其会,亲眼目睹他们收集到两张残片,且并未费去多少时间,也甚感庆幸,但同时又隐隐觉得有些奇怪。这一族人在这片沙漠穿行无数次,为何只在与他们遇到之后,才使残片出现?竟像是有意安排一般。涤生自是不太相信什么因狼神而出现的说法,却也想不出一个所以然来。但无论祸福,亦只能这样走下去。
那幼驼下地之后,身上歌篇残片留下的印记褪尽之后,便站了起来,虽行动有些艰难,时常会摔倒,但在母驼的帮助下,也能开始慢慢步行。康南强巴指挥着族人又前行数十里,见天色已晚,找到一片断崖之下的荒滩,准备扎营。
那荒滩之上处处露出灰白的岩体,沿着那断崖背风处张开一个个营帐,族中妇女小孩以及涤生等四个贵宾都引入帐中休息。雪神与红鹤两个身躯如此之庞大,本不该进入营帐,但他们已经怕了这些"可怖"的牧民,竟立即钻进帐中躲起,以免又被啰嗦。而族中青壮则在营帐外裹着厚重的毛毯席地而睡,只将群驼围成一圈,权作挡风御寒之用。即便如族长康南强巴,本可与雯芸儿同在一个帐子中休息,但如今是为族中重要任务出行,连得族长亦要在外守护,唯生一堆篝火取暖而已。
沙漠之中白日虽如火炉烘烤,但到了夜间却是极寒。休说常人,连得若离这般修士,也似有些难耐这等寒冷,只是缩在帐中。
但她见到与她同在一个帐中休息的雯芸儿却似心神不定,不断拉开帐幕直向外张望。那篝火毕剥跳跃的火星在这小女孩眼中闪动,不想却滴下几滴清泪来。
若离道:"雯芸儿你怎么伤心了?是担心你父亲受寒吗?"
雯芸儿摇摇头,擦擦眼睛道:"阿爸不怕冷的。"
若离摸摸她头顶,面上温柔如慈母,但怎能想到自己亦仍然如一个大女孩一般。"既不怕冷,你为何要哭呢?"
雯芸儿吸了吸鼻子,眼瞳之中皆是那火堆映射出的红光点点。"两天之内就已经收集到了两张残片,看来不久雯芸儿就能将这歌篇唱全了。"
若离奇道:"能快些集齐歌篇反不为好吗?"
雯芸儿眨眨眼,竟如成年人般叹气道:"好是好,只是以后就再也看不到阿爸了。"
若离亦眨眼奇道:"这又是为什么?"
雯芸儿摇摇头,又拉着若离的手道:"以后也看不到姊姊,看不到大伙了。"
若离讶然道:"难道雯芸儿成了天上的歌神?"
雯芸儿道:"会不会成歌神雯芸儿不知道,只不过雯芸儿不能再活着是一定的了。"
若离大惊,正要继续逼问之时,却听得外面一阵喧哗,似乎夜间遭到了袭击,只听得一阵怒喝之声,又传来兵刃交击的响动。
若离急从帐中纵去,却见帐外的牧民青年们一脸怒容的举着火把四处走动,康南强巴站在火堆之前,亦是一副焦急而又愤怒的神情。
片刻之后那些举着火把的青年们又从四面走来,康南强巴沉声问道:"还有多少剩下?"
一个青年摇摇头道:"只有两个袋子了。"康南强巴闻此言面上更加铁青了起来。
涤生向康南强巴道:"大叔是怎么回事?"
康南强巴"嘿"了一声后道:"风神对我们的考验正在加重。我们带着的所有水囊,基本都已被打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