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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花花小鸡

芳情?”在星罗缓缓得点了点头之后,余辉英已经满是赞许得击掌轻叹:“有个性!姐姐我喜欢!”

    “……,姐姐你还嫌不够乱啊?”

    “这有什么乱不乱的?直接把那个人模狗样的二流子轰飞到夜空,让他变成一颗星星不就好了?”余辉英说着便开始摩拳擦掌,急得星罗连声劝阻道:“姐姐!身为元婴,就要有身为元婴的自觉!你不是说过:一般情况下,我们元婴是不能随便向凡人下手的?”

    “这个……是这样吗?”在星罗连连点头间,毫无自觉地某人才想辩解些什么。那被柳芳情泼到茶水的公子哥已经猛地将张妈妈推倒在地上,冲到柳芳情身前抓起后者的皓腕便阴阴得喝骂:“一个臭婊子,也敢摆这么大的谱?你知道我是谁吗?我爹是当朝南阳王,我是堂堂的南阳王世子,等我爹百年之后,我就是统领西南边陲的南阳王!”

    “哼!原来是西南摆夷人……”柳芳情一开口,便仿佛是升起一阵绕梁玉音般整个厢房内的空间都为之一动。紧接着还不等那南阳王世子作何反应,柳芳情已经不亢不卑得继续说道:“芳情正寻思着呢。华严城里,几时多了你这种不识时务地纨绔子弟?却原来阁下竟然是南阳王的世子,那可就难怪了!”

    “你!你这话是什么意思?”这南阳王世子,姓童名姬彦,此番因为他父亲南阳王因故北上华严城,这才死活要随着一道来。到了华严城里,童姬彦不几日便听闻了柳芳情地美名。不曾想今晚特地赶来一见,还不等他一亲香泽呢,就已经被柳芳情劈头盖脸得泼了一碗温热的茶水。此时听出柳芳情言词间的揶揄和讥讽,童姬彦不由神色一变,加重三分手劲之后恶狠狠得喝问:“一个臭婊子,也敢看不起我摆夷人吗?”

    “芳情妹妹好像很痛苦诶!”指着那因为被童姬彦死死握紧手腕而秀眉微蹙的柳芳情,余辉英朝着星罗轻笑:“怎么?还不打算出手?”

    “身为元婴……嗨!那也得我出得了手啊!”没好气地怒吼间,眼见柳芳情一时间还没什么大碍。星罗不由苦着一张脸哀求道:“姐姐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现在根本没办法整合元婴,更别说出手教训那小子了!要不……您老行行好?”

    “诶!身为元婴,就要有身为元婴的自觉嘛!”就在余辉英摇头晃脑而星罗气得七窍生烟间,那被童姬彦推倒在地上的张妈妈已经爬起身来大声吆喝:“唉呦我的娘诶!堂堂地南阳王世子,竟然在我们风月阁里动手打人了啊!华严城里,天子脚下。这还有没有王法啊?唉呦我的腰啊……唉呦我的肩膀啊……唉呦……”张妈妈能够经营起这偌大风月阁,本来就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她这嗓门本就比旁人大了一号,加上言辞间又是添油加醋的逮着什么说什么,顿时间,风月阁下边的大厅里已经沸沸扬扬得传出了诸多版本各异的“南阳王世子大闹风月阁,风尘女傲骨不为威武屈”的流言蜚语。

    “你这不知死活地老婆子,我哪有动手打人?”童姬彦言辞间已经松开了紧抓着柳芳情手腕的右手,只是他才这么说着,柳芳情愤然举起自己的手腕。指着那雪白肌肤上的微微红痕一字一顿得逼问:“敢情芳情手上这红痕。竟是自己不小心撞伤得不成!?敢做不敢当,有辱七尺男儿身!”

    “你!你个臭婊子。给你三分颜色,你竟然真打算开染坊吗?”言辞间猛地挥起右手,童姬彦才想死命得甩给柳芳情一个耳光,却在注视到柳芳情那阴冷的目光之后,不自觉得往后小退一步。也就在这时,厢房外边已经传来了一抹笑浪:“怎么?小妹你又得罪哪位贵客了?南阳王世子?没听说过啊!只是想在风月阁摆谱,单凭这名不见经传的‘南阳王世子’五个字,恐怕还不够资格吧?”

    猛然间,房门訇然开启,庐绯烟带着一脸笑意走进房来。只是才一看到房里童姬彦挥舞起地右手和柳芳情满脸不忿的神情,庐绯烟已然在瞬间收起那灿烂的笑容,紧盯着童姬彦森然一笑:“你敢打我小妹!?”

    相比较于三年之前,如今的庐绯烟少了一份张扬却平添了几许沉稳,唯一不变的,或许就是她掩盖在笑容下边的熊熊火山。单是这一瞬间的六个字,就让厢房里的气温为之冻结一般骤然阴冷下来。讪讪得放下右手,童姬彦才想说些什么,庐绯烟已经重新又粲然笑道:“这才对嘛!我们风月阁本来就是寻欢作乐的地方,世子殿下您若是想来玩乐,我们自然是扫道而迎;可是您若是想来生事。风月阁却也从没怕过任何人!”

    “棋道曼妙※#8226;庐绯烟?”在星罗微微点头间,余辉英轻声赞叹:“正所谓上兵伐谋,不战而屈人之兵才是兵家至道啊!看这妮子的修为,恐怕不比那些成天躲在静微堂里地静微棋士们差了。如此风月烟花地,竟然接连碰上两位奇女子,星罗,姐姐我可是越来越期待早点见到那剩下地琴音绕梁※#8226;苏离恨和书法圣手※#8226;杜含秋了啊!”

    “她们四姐妹向来同气连枝。绯烟姐姐既然已经来了,想来苏姐姐和含秋姐姐也就快到了!”星罗才这么说着。果然就见房门口人影一扇,苏离恨和杜含秋也出现在了厢房里。前者进了厢房之后只是静静得观望着,后者却将张妈妈扶起来之后,大惊小怪得朝着柳芳情疾呼:“哎呀!小妹你的手怎么了?可不是被什么人模狗样地畜牲严刑拷打了吧?哎呀!这世道还真是乱啊!南方的狗都跑到北地来咬人了?”

    “这位就是含秋姐姐!”星罗才刚开口,余辉英已经连连点头:“看出来了!指桑骂槐、含沙射影,不愧为含秋之名。只是那苏离恨,又如何呢?”

    “你们……你们太嚣张了!太放肆了!”杜含秋这一番连削带打的谩骂。让童姬彦那刚被庐绯烟压下去的火气,再度飙升起来。冷眼逐一在庐绯烟她们四姐妹身上扫过之后,童姬彦已经恶狠狠得诅咒道:“好!很好!我会让你们这些婊子为今晚地事情付出代价的!我要让你们风月阁——从华严城里消失!”

    “那可真是太好了!离恨早就不想在这风月场所蹉跎岁月了,若是世子您真得可以取缔风月阁,离恨必当结草衔环以报!只是离恨担心公子您细皮嫩肉地,恐怕经受不了责杖六十的刑罚吧?”经久的沉默之后,苏离恨朝着那童姬彦款款一礼的同时已然说出这么一大段话来,起身后眼见童姬彦满脸狐疑得望着自己。苏离恨不由好奇得追问:“怎么?难道身为南阳王世子的童公子您,竟然不知道《帝国律※#8226;吏律※#8226;犯奸》里有一条‘官吏宿娼,罪亚杀人一等,虽遇赦,终身弗叙。官宦子弟宿娼者,责杖六十。’!”

    “哈哈!好个苏离恨!”眼看着童姬彦脸色灰败。余辉英忍不住大笑出声:“瞅准空隙,打蛇七寸,此女子若是身为男儿,当是帝国百年难得一遇的猛将良才!”

    第一八六章守身如玉※#8226;只为君独舞

    “唉呦诶!我说四位姑奶奶,你们到底还让不让妈妈我做生意了?”亲眼看着那南阳王世子童姬彦离开了风月阁,张妈妈虽然松了口气,回过身来却怨天尤人得哀号道:“这三天两头得就来上这么一出,妈妈我可怎么受得了哦!”

    “妈妈您还不是自作自受?”拉起一张倒在地上的椅子,庐绯烟口没遮拦得数落道:“您又不是不知道小妹地脾气,当初干吗还非要她出来接客啊?”

    “我那不是……嘿!我白养活了她十来年。总得有点收成吧?妈妈我这里是妓院。不是善堂!”没好气地坐到庐绯烟对面,张妈妈紧盯着站在一旁的柳芳情质问道:“再说当初说好了的:妈妈我同意芳情你只卖艺不卖身。等着你那根本就不会回头的如意郎君;可是同时你也得遵守我风月阁的规矩,不能怠慢了妈妈的客人啊!”

    “既然说好了只卖艺不卖身,芳情自然不会让那些龌龊户沾染了我的身子!”柳芳情才这么说着,杜含秋已经望着那桌子上飞溅的茶水笑言:“小妹啊!改天三姐帮你吩咐一声:就说送进你这‘傲梅居’来地茶水,一定要是滚烫滚烫的,好不好?”

    “你这死丫头,又来幸灾乐祸!”狠狠地瞪了唯恐天下不乱的杜含秋一眼,张妈妈颇有些恨铁不成钢似得朝着柳芳情苦苦哀劝:“芳情啊,咱们是妓女,就算你只卖艺不卖身,也不过是一个艺妓啊!客人是什么?客人就是我们的衣食父母!他们要摸一摸、抱一抱甚至是亲一亲,又不会少几斤几两肉。你干吗这么大地火气?”

    “妈妈你这么不在乎,大可以亲自披挂上阵啊!”柳芳情这一句话不但让其他三姝神色稍变,也让张妈妈气得脸色大变,猛地从椅子上站起身来便低吼道:“你就不要痴心妄想了!你的如意郎君,永远也不可能回来了!你忘了当初那件事,差点给他带来多大地麻烦吗?芳情,你只是一个妓女——充其量也不过就是一个高级妓女。可是他呢?人家是堂堂的正一品龙骧棋士!你们不配!芳情,听妈妈一句话:忘了那个人吧!”

    “不!我不要!”就在张妈妈和其他三个姐姐的注视下。柳芳情一字一顿得陈述:“当初他说过:‘他会永远的记住我们的!’、他说过:‘等他弄懂了一些事情之后,他会回来地!’。”

    柳芳情这话,说得异常轻微而细碎,却让庐绯烟、苏离恨——尤其是星罗,都是心头一颤。猛然间想起那个上午自己怎么也找不到柳芳情一事来,星罗不由苦涩得一笑:“是了!原来她早就听见了我和绯烟姐姐的话别,所以才故意躲着我。因为,不堪忍受离别地黯然**吧?芳情,这个女人,一直在等我吗?”

    “喂?喂!你小子知道那什么正一品龙骧棋士是谁吗?”打断星罗的遐思的,自然便是同样身为元婴台地余辉英。就见此时地余辉英满脸的愤愤不平,在星罗狐疑得注视下,余辉英已经满脸煞气得喝骂:“那天杀地什么正一品龙骧棋士,你说有个这么漂亮地美女在为他守身如玉。那混小子他死哪去了?女人苦守寒窑本就不易,更何况是在这种烟花场所?哼!要是被我知道那正一品是谁,老娘我非……”

    “是我!”

    “我非阉了他!”快意恩仇的说出这话,余辉英沉吟了良久,这才回过头来朝着星罗憨笑:“小弟,你刚才说啥?”

    “是我!所谓的正一品龙骧棋士。就是我!”

    “那什么……乐于助人是好事,可是乱替别人背黑锅就不对了!”余辉英才这么没头没脑地说着,就听杜含秋在张妈妈摇头叹息的走出房间后,不由也是微微一叹:“小妹,你也别怪妈妈说话重了点!她说的,确实也不是没道理。当初的星罗对我们确实毫无偏见,可是现在呢?更何况就算你们真得见面了,又能怎么样呢?你真得奢望他能够娶你吗?”

    “我知道对于我们而言:他就像是夜空中永远皎洁的圆月一般无缺无暇,可哪怕明知如此,我也还是想把自己最宝贵的东西。献给他——而不是其他任何人!”伸手扶着房里地那张小香桌。柳芳情微耸着双肩黯然苦笑:“我就好像是一只萤火虫,只为了有朝一日能够对月翔舞。甘愿耗尽我生命里所有的能量!”

    “可是如果你的生命里,注定没有月亮呢?”说这话的,不是尖酸刻薄的杜含秋,却是一向对柳芳情百依百顺的苏离恨。这不由得让其他三人都是一愣,却在这时,苏离恨已经直朝着柳芳情逼问:“如果真得是那样呢?”

    “那么,我就独舞到死!”

    “好!”击掌轻笑间,苏离恨淡淡一语:“就冲着小妹你这句话,大姐我一定会帮你,一定会竭尽全力得帮你!就算妈妈要逼着你接客,我也会用自己地身价来给你做筹码。你三姐说话虽然刻薄,却也决不会背弃你的;至于你二姐,绯烟,你怎么说?”

    “一切,但凭大姐定夺!”紧盯着苏离恨的眼眸,片刻之后,庐绯烟一边走出厢房一变曼声欢笑:“我那边还有三个客人等着呢,失陪啊!”“那么,我也走了!”杜含秋离开厢房之后,苏离恨也才想离开,柳芳情已经出声叫住了她:“大姐,你的《送君别》弹得很好听!谢谢你!”

    “该是我和你二姐谢谢你才对!”头也不回得,苏离恨已经在走出房门的同时,幽然一叹:“无论是我还是你二姐,都已经没有那种在皎洁的月光下翩然起舞的资格了,但是你还有!为自己最心爱的人,保守最珍贵的贞操吧,就当是代替我和你二姐,去爱他!大姐祝福你们,真得!”

    眼看着空洞的房门,柳芳情低下头去将她那足以颠倒众生玉容埋在双臂间,微微得耸动着肩膀,无声啜泣。依稀间,柳芳情仿佛又听到了那魂牵梦绕地一声——小小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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