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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花花小鸡

可能都会觉得如雷贯耳,那就是——无间炼狱!

    摩诃钵特摩,译为大红莲华,意思是说,受罪的人因寒苦增极,皮肉冻裂,全身变红,就象大红莲花一样;无间炼狱里的刑罚,大多是火烧、油滚,受无穷无尽之苦。

    以上!

    第二八一章神之昭

    战争,如火如荼。

    经历过第一次国战的磨合之后。余辉英和段流明都开始为接下来那大门开启地一刻全力以赴。余辉英虽然在当年和顾炎曦对弈时有过一次相同的经历,可是当年无论是她还是顾炎曦都是在不知不觉间激活了亚特兰蒂斯星空门,从而成功得穿越到了最后一局的境界里;而对于段流明来说虽然从来也没有过类似的体验,却也清楚要想激活亚特兰蒂斯星空门,必须要在接下来的每一步里,都全神贯注。

    正是这种已知的茫然和未知的惶恐,让余辉英和段流明两人纷纷卯足了劲。力争要在这本来不该发生地一局里,引发另一个奇迹。

    随着时间的流逝。房内有时候间隔良久才传出一下落子声,有时候却连番落子如雨打芭蕉。在浑然忘了棋局进行到第几手时,余辉英突然看到棋盘上地一个点位闪烁起微微的光华。须臾间飞涉过一枚棋子,余辉英才想落子,却突然意识到什么似得微微一顿。就是这么一顿的工夫,因为余辉英动作的牵引,本来就对那一个点位有所留意的段流明也发现了那一点上的异常。

    下一刻。两人心头同时升起了一个念头——那个点位,就是进入最后一局的钥匙!

    打开那扇门地钥匙,就是自己手上的那枚棋子,只要把那枚棋子放在那个点位上,余辉英相信亚特兰蒂斯星空门,会再度开启。可是在那棋子将落未落的一瞬间,余辉英猛然想起了当年她下落那一枚棋子之后,引发的所有变故:就是那一枚棋子。打通了无数棋士梦寐以求的那道门,却也让两个相爱的人生离死别三百年;就是那一枚棋子,让余辉英成功地进入到了另一个世界,却也让顾炎曦险死还生!

    我,真得还要把棋子放在那里吗?

    不!不!不是这样的!

    以余辉英这种心清如冰的心性,竟然也在这时候被那可以打开亚特兰蒂斯星空门地最后一步。惊扰得杂念丛生,几乎到了走火入魔的边缘。这,就是我泄露天机、枉改天命而要接受的天谴吗?虽然明知道再这么胡思乱想下去的话,别说是帮段流明体悟那种境界了,便是连她自己都可能消失在这个世界里,可是一瞬间的无力感,却让余辉英只能眼睁睁得看着自己走向毁灭的深渊。

    直到——那一声清脆悦耳地金石交击声响彻房内!

    “啪哒!”

    这一声既定的落子声,仿佛是从久远的洪荒而来,又仿佛是要回响到遥不可及的未来。轻轻得,它只在“现在”这个时间点上如蜻蜓点水一般微微掠过。便已经匆匆然得消失在了虚空中。可就是这一下落子声。不但让段流明的目光从那一个落子点上收了回来,也让余辉英那紧捏着棋子的小手微松开来。放弃了那枚被她捏得已经变形的棋子。

    “呼呼……呼……”喘了两口粗气之后,余辉英和段流明这才猛然意识到一件事情。当他们两人将目光盯在那放落棋子的手上,进而随着那小手看见星罗的脸庞时,不约而同得惊呼一声:“你!?”

    “我……我这是怎么了?”被余辉英和段流明一声惊呼下,星罗这才回过神来似得将那犹自按在棋子上的右手抽了回来。不想心急之下,一向沉稳地星罗竟然在右手擦过棋盘边时,将那落满棋子地棋盘整个甩飞出去。余辉英和段流明怎么也没想到会出这种变故,是以等到两人想去拦下那棋盘时,却只听到了一阵“哗啦啦”的棋子飞溅声。

    一瞬间,无论是三百年前已经飞升地余辉英还是天昭寺的寺卿段流明,都被那五色棋子落错飞溅时引发的琉璃光华和零落的磕碰声惊骇得目瞪口呆。

    “怎么会!我……我不是故意的……”此时的星罗,也被自己之前那绝不该有的冒失举动和如今的致命失误惊骇得连话都说不出来。人说观棋不语真君子,星罗方才却在余辉英和段流明行棋到最关键时贸然插手,而后又失手打飞了那凝聚着余辉英和段流明两人无数心力的一局棋。虽说这两个失误对星罗而言都是无心之过,可是星罗却也从房内两人地神色里看出这被自己打翻的一局棋对两人而言意义重大。

    “这。就是天命吗?”静静得等到所有的棋子都落在地上不再发出任何声音之后,段流明突然以手扶面,幽然一叹:“命里有时终许有,命里无时……唉!”

    “我明白了……我终于明白了……”就在段流明无声落寞间,余辉英突然想起什么似得朝着段流明连声轻语:“我终于明白:上天为什么要让我驻足于你们这个时空了!我终于明白:为什么会遇到星罗了!我终于明白:为什么要在星罗面前,下这一局棋了!你还没明白吗?天命,确实已经注定了你段流明永远也无法参悟最后一局的境界。今天你我之间之所以能够下出这一盘棋,并不是老天对你的垂怜。而是为了要让他看见这一局啊!”

    “从一开始,我们这一局的所有价值,就是为了他的那一枚棋子吗?也许吧……”段流明到底是古井无波地心性,虽然今天的这个打击对他很大,可是在听了余辉英地解释之后,段流明还是强大起精神朝着正傻站在一旁却连大气都不敢出的星罗轻问道:“星罗,事已至此。多思无益!只是为师问你:你为什么要把棋子落在那一点上?”

    “光!”这个字一出口,连星罗自己也是微微一愣。紧接着眼见余辉英和段流明都若有所思得看着自己,星罗不由颇为忐忑得回忆起来:“方才我回过神来的时候,就见到师父您和姐姐正行棋到最关键处。实话说:从我记事开始,从来也没见到过这么精妙深奥的对弈,也因此不自觉地,我便看得入神了。后来不知不觉间,突然就见到棋盘上有一个点位开始闪闪发光。于是稀里糊涂的,我就……”

    “好个稀里糊涂!可笑我段流明追寻毕生的境界,竟然就是星罗你的稀里糊涂!呵呵……哈哈哈……”颇有些悲怆得大笑一番之后,段流明站起身来朝着被自己地笑声吓得低下头去的星罗宽慰道:“孩子,我没有责怪你的意思!虽然这一局对为师而言很重要,但是就像余前辈说的一样:其实打从一开始。这一局就不是为为师下的,而是为你!”

    “我?可是我只下了一手……”

    “就是那一手!”在余辉英朝自己微微颔首之后,段流明这才越发肯定得断言:“因为那一手,乃是——神之昭!”

    第二八二章飞天※#8226;回马枪

    “神昭,乃是上天颁布的御令!”说着眼见星罗似乎若有所思,段流明已经明快得解释道:“不错!之所以将棋士中的最高等级九级棋士的名号定为神昭,最初地原因,就是来说明这些九级棋士拥有者能够从棋盘上领悟道之极致的实力。可是五色棋发展数千年来,各个阶段棋士的实力都是参差不齐,并且在大体上呈现出了一个逐渐衰退的迹象!”

    “原来老头子你也已经发现了?”说着眼见段流明和星罗两人将目光投向自己。余辉英沉思一番之后。滔滔不绝得述说起来:“当年,我和炎曦曾经找上天昭寺公然挑战。最后那一战里,我们两人被那时候的天昭寺寺卿大人一人击败。回想起来,虽然我现在的实力比当年高出不少,可如果真得再对上那位寺卿大人,败地,恐怕依旧是我!从和先后三百年间的两个天昭寺寺卿的对弈里,我发现老头子你的实力,比当年那位寺卿大人差了一筹!”

    “这,确实是不争的事实啊!”似乎有些感慨又有些无奈的,段流明突然朝着星罗轻问:“说起来,在你小子身上发生的奇怪事情也不是一件、两件了,要是哪一天你小子真得安安分分了,老头子我反倒不知道该怎么办呢!不过你到底是什么时候醒过来的?”

    “这么所来,方才姐姐干吗要弄晕我?你和师父这一局堪称是当世最高水平的对弈,为什么不让我观摩?”星罗这一番质问声,换来了余辉英和段流明的一个相视苦笑。在余辉英说起那所谓地天谴之后,段流明自然也明白到余辉英之所以在事先震运星罗并不单是不想让星罗观摹这一局。而是害怕星罗参与其中之后,也会受到相应地天谴波及。只是两人怎么也没想到最后的结果竟然会是那样地,也因此此时听到星罗的问话,余辉英不得不板着脸孔训斥道:“只是不想给你看,不行啊?你师父问你话呢,还不快说!?”

    “切!小气……”星罗自然很清楚余辉英绝对不会为了这种无聊的理由给自己下禁制,只是眼见余辉英这么说了。他也知道对方并不打算将实情告诉自己,当下稍一思量。星罗便坦然答道:“大概是国战前那一次大会战刚刚结束的时候吧?其实当时迷迷糊糊地,我也不知道确切的时间!”

    “是吗?又是迷迷糊糊、又是稀里糊涂,难道这就是所谓地天命?”轻轻一叹,按理说是早就跳出三界、不在红尘的余辉英,不由得也为那虚无缥缈的天机紧皱秀眉。等到房间里沉寂一番之后,余辉英突然站起身来展眉一笑:“时间,到了!”

    “姐姐。这就要走了吗?”

    “嗯!方才之所以给你下了禁制,最主要的固然是为了另一个原因,却也是因为姐姐我害怕当面和你分别。可是世事莫测,即便是我这个已经飞升的所谓仙人,在天命面前也只如一个卑微的蝼蚁啊。只是如同相遇一样,分离终究会来——无论我们对此抱着怎么样的情感。若是有能力来为相遇高歌,倒不如静静得为分离祝福吧!”说着说着,余辉英地元婴体渐渐得离开地面。漂浮起来。随着那元婴的浮空,余辉英的体态再度变得风韵婀娜,呈现出了她本真的肉身形态。轻轻得伏下身来在星罗额头印下一个吻痕,光华四溢的余辉英抬起头来便朝着星罗粲然一笑:“星罗,不管从前如何、不管将来怎样,至少现在。姐姐真得很高兴能够见到你。”

    “我……也是……我也很高兴见到姐姐!”虽然早已经印证了四法印,虽然知道人世间的感情终究要经历悲欢离合,虽然早就作好了诀别的心理准备,可是眼看着浮荡在自己头顶那光华身影,星罗话一出口便不自觉地哽咽起来。余辉英含着笑拍了拍星罗的脑袋,这才收回素手,在朝段流明微微颔首致意之后,光影耸动之间便化成一道逆天而上地惊鸿,消失在了天昭寺的上方夜空里。

    沉默良久,段流明这才走上前来无声得拍着星罗的肩膀。天昭寺的寺卿大人虽然不知道在过去的一个半月里星罗和余辉英之间发生过什么事情。可是从星罗的迷离眼眸里。段流明却读出了一种对母爱地渴求。如果说段流明、柳寒风甚至是简子屏等人可以给星罗一种如父如兄的关爱的话,那么余辉英。无疑是将母性的无私投注在了星罗身上。

    让我们,感谢那把一切都注定了的上苍吧!

    “她,走了?”淡漠的言语声惊碎了段流明和星罗之间的无声沉默,等到师徒俩察觉出那声音的主人是谁时,安分守己了一个多月的杜平溪,赫然出现在了小小的厢房里。眼见自己地师父和小师弟满目不忿得望着自己,杜平溪在打量了星罗良久之后,即有些惊讶又颇有些委屈得自言自语道:“才不过月余不见,小星罗地元婴已经隐隐呈现出了五行格的质地?不过话说回来,又不是大师兄我赶走她地,小师弟你干吗这么瞪着我?”

    “我,不是你的小师弟,我也没有你这种大师兄!”一见到杜平溪的身影,星罗就不可避免地想起了那被前者震碎元婴的徐青岳。经过这些天来的体悟,星罗也明白了当初段流明所谓的“震散修行者的元婴比杀了他还要过分”的含义,也因此见到杜平溪的出现,星罗已然恨得睚眦欲裂。就在段流明谨慎得打量着杜平溪如今的境界时,后者已经坦然言道:“多亏了上次的一番试探,让平溪意识到所谓的五色佛光,不过是一个异常高妙的障眼法,不是吗?寺卿大人您也不用这么紧张,我现在确实还斗不过你,可是我比你年轻,我的恢复能力比你强。说白了,我,比你能挨打!”

    “所以,在察觉到那位前辈离开之后,你就迫不及待的来挨打?”说到这里眼见杜平溪一脸的“你奈我何?”,段流明突然放松神色,淡淡一笑:“平溪啊平溪,你的修为,确实足以威胁到我,可是你的眼界,到底还是差了一筹!你以为老头子我和那位前辈,会看不破你的伎俩?你以为:她真得离开了吗?”

    “哦呵呵呵……老家伙你还真是了解我啊!”余辉英的声音乍然响起间,杜平溪已经想逃逸开去,可是他才想动念,小小的房间里已经光华四溢,就在房内三人神色各异的注视下,片刻之间已经飞天的余辉英,再度——君临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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