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老,甚至比第一个低级魔法的雏形还要久远……我曾就此询问神明,神明的回答是:研究它只是徒劳无功。”
“啊?!那么说,这东西有可能……”
莱布尼茨抬起一根手指抵在唇上,嘴角翘起:“在缺乏决定性证据的时候,我们可以做出合理的假设,但,只是假设。我们更应该抱有疑问的是,它是由谁来制造,它的用处又是什么,以及制造它的文明为何没有在历史留下踪迹?”
两人听得无限神往。毫无疑问,“移动硬盘”是有史以来最大的科学发现,它可以把乾坤世界智慧生命的起源时刻往前再推进许多年,能颠覆学界对乾坤编年史的一切理论!
“陛下,既然这是信息存储工具,您是否发现了些东西?”
“发现当然是有的,你们愿意听吗?”
“当然愿意,陛下!”两人异口同声。
“假设……我们能做的只是假设,毕竟还有很多证据缺失。假设有这么一个文明,他们的个体因为种族天然缺陷问题,无法修炼高深的武技,也无法与元素沟通,但是他们以集体的力量制造了各种各样以天然能源驱动的器械,修建了无数座无论规模和质量都远超如今钢铁都市的城池。无需魔法阵,他们就能远距离与他人对话,或者改变天气,或者将火焰转化成电力、将电力转化成磁力。在宏观上,他们能飞向星辰;在微观上,他们可以分解万物。他们能移植器官,他们能在实验室里培养婴儿,最匪夷所思的,是他们能制造出另一个活生生的自己。”
斯特润姆叫道:“听起来有点像炼金术……炼金术真的可以做到这种地步吗?他们难道拥有‘贤者之石’吗!”
“我不知道他们有没有‘贤者之石’,但我知道他们无法触碰‘法则’——他们掌握的是‘定律’,是一种以数学为基础的、对世间万物的诠释。还记得百宝袋的研究课题吗?‘怎么去描述一个你无法描述的东西’?是的,用‘定律’就可以描述,因为数学是颠扑不破的真理!他们有句名言:‘你的眼睛会欺骗你,你的耳朵会欺骗你,你的经验会欺骗你,你的想象力同样会欺骗你——’”
莱布尼茨缓了缓,才郑重地道:“‘但数学不会’。”
11=2,这是自然数的基本定义,无论在任何地方,哪怕是自己想象之外的地方,都不会出现11=3!见微知著,数学是永恒不变的尺度,以数学去观测,在逻辑的基础上,可以推算出无法观测的东西!
“但数学不会……”斯特瑞姆咀嚼这几个字,越想就越觉得有道理,情不自禁地呻吟道:“他们难道是神灵吗?如此强大的能力,已经是神灵的范畴了!”
费马问了个很实际的问题:“假如这个文明真的这么强盛,为什么我们从未听说过?”
“因为他们内乱了,彼此用最强的武器攻杀,而他们的**非常脆弱。无数颗人造的太阳坠落在大地上,强烈的光与热吞没一切。幸存者用最后的资源制作了这个东西,记载了浩如烟海的信息,也记载了这段惨痛的历史。据我推测,幸存者在这之后也因不适应恶劣环境而逐渐死亡,该种族彻底灭绝。除了这个储存信息的东西,史前文明一样东西都没有流传下来。”
“难怪它外壳要做得这么坚固……”这么一个巴掌大小的铁块,竟然能储存一整个文明史,不可思议。
费马又问:“如果有可以在战争中幸存的金属做外壳,为什么史前文明不干脆保护整个世界?”
“那是因为,他们的科技还是有所局限,仅能保护这一个小东西。”
一打开,先看到的是他们一万多年的历史,以及历史中涌现的各种艺术。为什么科技如此发达的文明保存了艺术?因为他们认为艺术同样重要。他们也表达了生物的最高恐惧“死了就不能再回来”。
人死了,亲朋好友会记得他,所以他没有真正死去。
亲朋好友也死光了,这个人依然有作品留在世上,所以他没有真正死去。
作品也遗失殆尽的话,这个人的名字还可以口耳相传,所以他没有真正死去。
如果整个文明毁于一旦,从上到下所有东西都分解为微尘,这个人就真正死去了。宇宙里再也没有他留下的痕迹,谁也不会知道他,谈何会怀念他。他生前的所作所为,都不过是无用功。
死了就不能再回来,唯独活着才是有意义。
于是史前文明倾尽全力打造了“移动硬盘”,让每一个人都活下去,尽管活下去的并非是**。当另一个文明接收了遗物,获得其艺术和科技,就相当于让艺术家和科学家的名字再度传承下去——他们理应被铭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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