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石皇后也把来龙去脉弄清楚了,得知长女为了罗宁竟然闯了内务府外司衙门,她可是有点意外,因为青阳公主性情温和,从未干过类似的事情。
此刻看到身姿笔直的罗宁,石皇后眼中闪过一抹惊艳,看得出,罗宁吃了点亏,身上沾了不少灰,头发还有些凌乱,衣服上也有很多褶皱,但是整个人给人的感觉仍旧是干净清爽的,丝毫没有劫后余生的狼狈。
这种干净清爽是来自她本身的修养,与外物无关。
与上次在大相国寺相见比起来,罗宁不光身高拔高了一截儿,而且五官也长开了一些,虽然稚气未退,却也清新明丽,脸上脂粉未施,却透过那一层薄薄的灰尘能够看出肌肤细腻通透白净异常,光是这好皮肤都能瞬间令她的容貌提升一个等级。
听见石皇后凤驾来到,女官和罗宁都转身跪倒行礼。
石皇后留神看着罗宁,见她比当初在大相国寺之时气度沉稳了不少,动作更加行云流水,隐隐透出不卑不亢的风骨,处变不惊的气魄。
“罢了,”石皇后很快收回目光,这女孩子是不错,可是要给启儿做太子妃,还是不够格,“免礼。”
说罢带着身边的女官和侍从漫步上前,让守在御书房外的小太监进去通禀。
青阳公主的说话声隐隐传来,不急不躁,温柔和缓。
只是当她的声音停下来之后,御书房内便传来了清脆的碎瓷声,紧跟着便是庆帝的怒吼:“他们这是要造反不成?”
“儿臣正是知道此事非同小可,这才进宫面呈父皇,父皇若是不相信,此次事件的受害之人尚在外面候旨,”青阳公主道,“父皇随时都可以传召。”
庆帝摆了摆手:“罢了,朕不信别人还能不信你?你又不是那等搬弄是非之人,何况此事跟你也扯不上半点干系。”
青阳公主叹了口气,道:“只可怜了那外臣之女……本来领了进贡丝绸的事情就已经是大出风头招人嫉恨了,再出了这样的事,只怕以后越发艰难了。”
庆帝“哦?”了一声,问道:“哪个外臣?怎么是一个未嫁女打理家中庶务?”
青阳公主解释道:“是晋安侯罗隆。您知道,罗隆奉命去办差,返京途中遭遇落石,不幸被砸成了重伤,容貌也毁了,交卸差事之后,在家养病,如今虽然伤势稍愈,却也丧失了行走的能力。
“晋安侯夫人罗门郑氏有孕在身,不方便出面打理这些庶务,偏生罗家只有一嫡两庶三名子女,去年腊月的时候庶长女不幸因病夭折,庶长子勤奋读书,不通庶务,所以只好把这些事情都交给了尚未及笄的嫡女。”
庆帝点点头:“如此说来,这个小女子还十分能干了?”
青阳公主抿唇笑道:“的确有几分才干,加上鲁国公府的洪夫人多方相助,所以才不怯场。”
庆帝这才想明白:“你不说朕还想不起来,原来罗门郑氏便是郑子明的妹妹?”
“正是,”青阳公主笑道,“您知道,郑家是出了名的护短,郑老爷子和褚老夫人又只有这么一个外孙女,能不心疼?”
庆帝忽然笑了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