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宁手头的事情非常多,所以等着郎中来了给程悦诊断完毕之后,确认程悦并没有大碍,吩咐明月楼的丫鬟用心服侍,便离开了。
才刚一出明月楼,便有人过来回禀说是吕氏受命于罗隆要搬进明月楼照顾程悦,并且要每日向罗隆汇报程悦的恢复情况。
罗宁扯了扯唇角,他们这是把所有人都当傻子不成?“由他们去!”她就不信他们还能翻出什么风浪来。
事实上,就算是吕氏住进了明月楼,也没有弄出什么动静来。
说是照顾程悦,但是凡是程悦贴身的事务都已经由王嬷嬷和穗儿安排妥当了,明月楼里其他的丫鬟婆子也不上赶着往前头挤,只是本本分分做自己手头的事,吕氏住进来之后基本上除了每天到处巡视一番之后,陪着程悦说话解闷之外,便没有别的事情了。
不过自从她住进来之后,肥胖的症状虽然没有减轻,却也没有继续加重,对她而言也算是个好消息吧。
每日程悦休息之后,吕氏便会去安澜堂见罗隆,跟他详细说明程悦的身体状况,说完就走,多余的话一句也不说。
有时候她来的时候郑夫人在,有时候郑夫人不在,因为她逗留时间最多不超过一刻钟,所以起先安澜堂的人都会注意听着,后来干脆便没人在一旁伺候着了。
如此这般,吕氏往来于明月楼和安澜堂已经有六天了。
罗隆每日都是按捺着性子,终于找到了一个郑夫人不在身边,屋子里也没有别人的机会,压低声音道:“娴云,你近来还好吗?”
他声音低沉而温柔,带着浓浓的爱意。
吕氏身子微微一颤,只不过,她现在就好比一堆肉山,这颤抖起来可就有点骇人了,“多谢侯爷惦记。妾……还好。”
“你这样……”罗隆知道自己不能一上来就说自己的事,所以强忍着心头的恶心,问道,“是不是被人害的?”
吕氏的眼泪立刻扑簌簌落了下来,“侯爷明鉴,妾的确是被人害了!包括我们的熙儿,也是被人害的!侯爷受伤说不定也是奸人的奸计!谁知道他们下一步下手的人会不会就是宗儿?他们……他们竟要这样赶尽杀绝吗?”
罗隆忙道:“娴云,你先别哭,现在也不是哭的时候。我们时间有限,不能就这么浪费了。”
吕氏忙擦了擦眼泪,道:“请侯爷吩咐。”
“这样,”罗隆递给她一封信,“你先把这封信给吕纶,让他帮着我在外面做点事。我知道我们一家四口弄成这样定然都是那母女俩搞的鬼,这背后说不定还有鲁国公府的助力。我们不能操之过急,一点一点来,总能转危为安的,只是我容貌已毁,双腿也残疾了,以后要委屈你了。”
“侯爷何必说这种话?”吕氏含情脉脉,“妾与侯爷自幼青梅竹马,我们的情分难道连这点考验都经受不起?”
罗隆满意地点点头,眼看着吕氏把信揣在怀里,才说道:“现在要委屈你了,等我重新掌握了侯府,定然给你寻名医让你恢复旧日容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