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意思,真没意思”折克行嘟囔了一声,瞥了眼倒在连续火光中的契丹骑兵,心中泛不起任何涟漪,也没有任何获胜的快感。
这样一边倒的战争,就好像大人和小孩子对战一样,按住对手在打,能有什么意思?
要怪就怪大顺的武器实在太先进了,血肉之躯,又如何是钢铁火药的对手?
哪怕是战马,那也是血肉之躯啊!
如果换做是陆承启,那就不一样了。他对这种场面,是极为喜闻乐见的。后世有一部电影,叫做火烧圆明园,讲述的就是战场上,十几万“东亚病夫”的清兵,对阵几千英法联军的往事。
清兵拼死冲到英法联军前面,却被英法联军的三段击,一个个击毙于马下。
侥幸能在马上射出一箭的,下场也是被火枪击中,无一幸存。
在巨大的武器差距面前,弓箭,似乎成了小孩子的玩具一样,不值一提。
火药武器的杀伤力太大了,就好像折克行在马上看到的情形一样,一片黑压压的手雷点火,抛出之后,或凌空爆炸,或落地爆炸,散落的铁片,杀伤力足有方圆三四丈。手雷和洪祥式步枪,组成了一条不可逾越的火线。这是一片死亡之地,任何血肉之躯到了这里,只有死亡一个下场。
打仗,没有不死人的。
但死的方式太恐怖,太不能理解,却是士气瓦解的根源。
当留王被手雷的余波掀翻在地的时候,他身后的契丹骑兵军心立马散了,纷纷不约而同地勒住马头,哭爹喊娘一样往回跑。
留王命大,并没有死去,而是被震晕了过去。
当然勉力睁开眼睛的时候,却看到了自己的兵马,好似丧家之犬一样,惶惶而逃,他郁闷得吐出了一口老血。
耳朵似乎被震聋了,一直嗡嗡作响;身体被掀下马来,骨头似乎也断了几根。但身体上的创痛,却比不过心头之痛。看着四散而逃,溃不成军的部族,他连死的心都有了。
“败了,一败涂地,一败涂地啊!”他好似疯子一样大喊,“大辽啊,你的对手究竟是一个怎么样的魔鬼!”
这时候,禁军的收尸队也上来了。
“这有一个活人!”
“他在喊些什么?”
“我不懂契丹话,谁听得懂啊?”
“听说中军有文书,能听得懂一些”
“绑了他吧?”
“他受伤了,不绑也跑不掉。给他包扎一下,送到战俘营去”
这时候,留王的听力恢复了一些。听得周遭禁军士卒的声音,他早已生无可恋,突然大声用汉话说道:“杀了我,我绝不会被俘!”他身受重创,连动一动手指头都难。要不是这样,他宁可自刎,也不会落在汉人手里。
“哟,脾气还挺大?”
“看样子像个契丹大官,还是禀告给将军吧。”
“抬他走!”
一干禁军士卒,拿来了简易担架,把留王放在了上面。怕他乱动,还用绳索绑了起来。
这是左翼的一面,因为溃败得太快太突然,以至于其余辽军并未知情。
就算知情,他们也驰援不及了,因为他们也是自身难保。
种诊把子母炮几乎都留给了正面的楚国王,还有几门给了后军的种谔。
就是这几门子母炮,都够吴王、乌邪王喝一壶的了。配合洪祥式步枪,挖得很深的战壕,他们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