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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夫-第49部分(2/2)

作者:楚仲

笑。”这一刻,淳于琼同时冷笑着,不屑的说道。

    显然的,这时的张颌与高览也觉得自己的话有些不靠谱,而且也很后悔刚才说出那番话来,不过事到如今……看来是别无他路了。

    咬了咬牙,张颌反驳道:“还是告诉两位将军吧……其实淮南侯早已经恢复正常了……只是这几个月二位将军忙于攻城无从所知而已,其实……其实……其实淮南侯早已有了破城妙计!!”

    “此、此事当真?”高干这一刻同时惊讶起来。

    “哼,一派胡言,那就请两位……将那疯子……呵呵,不对,应该是痊愈康复的君侯才是!劳烦二位请出来吧!让我们好好听一听……何谓……哼!破城妙计!”话语间充满了冷嘲热讽,淳于琼果断打断了前者的惊讶,如此冷笑着。

    而这一刻,张颌、高览同时脸色凝重,面面相窥……

    却是此刻,画面来到另一边。

    易京的十道屏障,就相当于十道城墙,每一道都坚固无比、浑然天成。

    经过三个月的拼死坚守,此时的城中守军其实并没有多么累,最累的也就是那一个个高台强弩了。

    而比起城内的坚固相比,城墙外到处是尸横遍野,血肉横飞,试想一下……三个月,八万攻城子弟兵损失了将近四成,三万多人,而易京竟然是零伤亡,损耗的也就是一些弩箭……

    可想而知这易京是多么的恐怖,故此历史上虽然公孙瓒势力大减,但还是靠坚守与袁绍、鲜于辅等人对峙了足足四五年的时间,几乎单单易京的防守就能说明一切。

    历史上或许也只有隋唐的瓦岗寨能与之抗衡一些了吧,不过,瓦岗寨虽然防城器械比三国要先进很多,但如这般十道堑围还是古今少有的,其防御力也可见一斑。

    此刻踏过木梯,公孙瓒走上了一个十丈高台上,十丈相当于二十三米,汉尺与后世的尺码不同,汉尺一丈要矮一些,只要两米三。不过即使如此二十三米的高台在这个时代也非常恐怖了。

    每一个高台上有三个主强弩,六个副强弩,因为古代最高的数字九,例如九鼎、九阶一般,每一个高台都是如此,而堑围中也有若干这样的高台,一旦敌军进攻,这里就成了如后世机关枪一样的神器。

    “高干、淳于琼这两个草包……今日怎地停止攻城了?”站在十丈高台上,公孙瓒一眼就能望到城外的一切景象,看到这里,前者也不禁奇怪的道。

    随同而来的是两个亲随,其中一人不免回答起来,“回主公……据说是其内部出现了异动,故此退到了十里外……具体细报……因为我军常年无探骑……故此也无从得知。”

    俨然没有将对方的后一句话放在心里,公孙瓒此刻兀自点了点头,沧桑的脸上顿时出现了一份释然……“也好,正好让我军松一口气……让兄弟们好好的休息休息……”

    堑围中有一万兵马,就安扎在内城当中,然而比起这城中的太平,显然此刻公孙瓒的境遇,也并不是特别理想。

    “主公,我军右北平、代郡、广阳、上谷等地皆被鲜于辅攻破……如今……我等真就困在这易京了……”此刻,另一名亲随也同时说道。

    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反之公孙瓒却是有些憔悴,也有种心有余而力不足的感觉,“无妨……易京坚固无比,那些城池……丢了……就丢了吧……”

    如此默然的看着墙外的尸横一片,公孙瓒话音刚落的同时,却终究还是叹气道:“我只遗憾的……便是子龙离我而去……当时不该……不该敢他走啊……”

    满身的惆怅,让这一个曾经的一方诸侯不住的露出茫然,然而不经意的,公孙瓒的脸中,也越发露出坚定的神色来。

    时间过了半晌,易京外的张颌营地。

    “将军!君侯带来了!!”

    军营中充满了肃穆,这一刻高干和淳于琼早已随同张颌、高览二人步入营地当中,竟是这一刻,这四人连同一群士兵远远看去,只见营门口顿时一个吊儿郎当的男子被架了过来。

    虽然曹信的装容干净了很多,比之在市井酒楼相比,明显出征前张颌命人给前者重新沐浴更衣了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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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即便如此,前者依然是披头散发,衣衫不整,完全不像是一个正常人。

    “君侯呵呵呵……听说你已经恢复了一切,大病痊愈,真是要恭喜你了……”

    来到近前,当先开口的不是别人,正是此刻主位上的高干,论地位这四个人当中明显并州刺史的高干最大,而对方也顺其自然的担当起了这个待遇。

    空洞的双眸,无神的望着中军帐前,张颌、高干、淳于琼、高览,就这么从左到右一一看了一遍,但显然没有任何的反应。

    见到这里,高干当即看着张颌二人冷哼一声,却是依然对曹信不紧不慢的说道:“听儁乂将军言……君侯能在一月之内破得易京?这可属实?”

    曹信身子莫名的一缩,就当前者话音落罢之际,曹信神经兮兮的望着一群人尽皆看着自己,包括将军、亲兵、小校、士卒,这一刻曹信显然越发露出胆怯的模样来。

    而此时的张颌、高览二人,显然更加紧张了……

    “啪——!!”的一声。

    就在这一刻,猛然间,坐在高干旁边的淳于琼顿时从座位上暴怒而起,厉声呼喝起来。

    但这声怒喝,并不是向着曹信,而是向着一边的张颌、高览二人,“混账!!这曹信分明还是个疯子,你二人还想欺我到何时?”

    却是这一刻,张颌二人同时面色泛白,迟迟没有看到曹信回答的他们,也是纷纷皱眉起来。

    此时张颌同时哑然道:“呵呵……只是君侯刚痊愈不久……尚在恢复,仲简将军何必着急……岂不慢慢询问?”

    虽然话是这么说,但此时张颌的心里,却比谁都没有底。

    此时,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坐在主位上高干望着面前有些害怕的曹信,同时叹着气道:“那……君侯,你既然恢复,我便考你一考……随意说一个兵书中的兵法……让我们受教一二吧……”

    猛然间,此言一出,张颌、高览二人再一次心中咯噔了一下。

    却是同一时间,曹信神经兮兮一般,警惕的望着面前的四个人,口中似乎想说……却又欲言又止。

    “兵……兵法……”

    曹信如此颤颤巍巍的低声说着……

    双目一亮,张颌同时在座位上看到了一丝希望来。

    “兵、兵法……兵、兵法……”

    然而兵兵了半天,曹信仍是也没有说出下一句话,这让张颌、高览二人顿时着急的坐立不安。

    “十则围之,五则攻之,倍则战之,敌则能分之……”

    下一刻,张颌适时的小声提醒起来……

    “兵法……十、十则……”曹信此刻也终于神经叨叨的说着。

    “对对!!说下去说下去……”张颌在一旁小声的鼓励着……也不知道旁边的高干等人听没听见。

    曹信此刻终于说道:“十则围五……五则攻倍……倍则战、战、战敌……”

    不过,就是这话,张颌的提醒,完全在曹信的口中变了另一副内容,堂堂兵法要领“十则围之,五则攻之,倍则战之,敌则能分之”的名言,竟然在曹信的口中成了“十则围五,五则攻倍,倍则战敌”的说法。

    一时间,竟顿时让张颌、高览等人哭笑不得。

    “哈哈哈……可笑啊可笑,原来兵法也有如此解译,倒是我等孤陋寡闻了!!”淳于琼,自然又是嘲笑一番。

    然而,就在这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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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无妨,其实君侯的此说法,虽不曾在兵法上看到,但也算是合理……”

    便是这么一句,从高干的口中说出,以至于让一旁的众人不禁止住了发笑。

    微微一笑,高干此刻望着曹信,方才正色起来,“将军,既然你有破城妙计,那可否让我等听听啊?”

    “哼!”一旁的淳于琼顿时别过身子,冷哼起来。

    而这一刻,虽然高干看起来很是耐心,但张颌、高览二人,也已经失去了信心……

    不过,就在这一刻。

    望着众人的举目注视,曹信下意识的退后一步,随即披头散发下眼睛突然看着高干,声音似乎渐渐传出……

    但那话语中,充满了断断续续,其实……也只有两个字,但说的很是吞吞吐吐……

    “种、种……种菜……”

    “什么!?你说种菜?能破敌!?”

    曹信又一次神神叨叨的说着,但此刻的话语,显然流畅多了。

    “破城就需种菜……种菜……就能破敌。嘿嘿……”无故的神经一笑,“信不信由你……嘿嘿嘿……由你……”。

    第三卷 曹信用兵 第213章 大反击(一)

    第213章 大反击(一)

    是夜,寂静的营地、中军帐内。8 9 阅阅 读 网

    “完了!完了完了!!全都完了……”

    此时的张颌在帐内走来走去,走来走去……

    这一刻,高干和淳于琼已经退到了更远的地方,是的,比后军还要后面的后方,而此时的张颌军,显然成为了除了文丑、颜良以外的第二先锋军。

    这一刻,帐内总共有三个人,一个是蹲在角落处发呆的曹信,另一个是正经八百坐在席位上叹气的高览,而最后一个自然就是一直心绪不安的张颌了。

    显然,前者很是后悔,后悔自己一时逞能,说能在一个月内攻破易京,而且显然曹信是被卷进来的,可是攻下易京又谈何容易呢?

    “高干、淳于琼这两个匹夫分明是欺人太甚,想看我等的笑话……”高览同时叹着气说道。

    来回一直焦虑的踱着步,前者的话音刚落,张颌这时也不禁停止了步伐,似乎是被点燃的火把一样,随即无奈的望了望角落处一脸面无表情的曹信,同时指责起高览来,“进勇啊进勇!此事还不是你?平白无故的为何要说是这疯子想出了什么妙计?呵呵……现在好了!!太好了!!破敌之策就是种菜?你当时没看到那高干和淳于琼的表情吗?这事就怪你嘴快!”

    “唉!儁乂!话可不能这么说,当时若不是你一时不愤说走了嘴!此事我不替你掩护,你岂不是更加麻烦了?”这一刻,就连高览也不同意了。

    “这……当时我不是被那淳于匹夫给气的吗……”顿时有些语塞,张颌也不禁无奈着,“唉……也罢,现在也不是互相怪责的时候……今**也看到了,自从这疯子说能用种菜遇敌的时候……倒是惹得满营大笑不说,连那高干竟然也直接把攻打易京的重任推到了我等的身上……而他们这二人竟然也甘愿代替我等从此坐镇后军……”

    “儁乂啊……看来我等这回……应当惹上不小的麻烦,估量一月之后,邺城百官……乃至天下人都会嘲笑我等……”高览同时叹着气,苦笑起来。

    这一刻,曹信看起来很是无辜,就在中军帐的角落处就这么呆坐着,似乎完全没有意识到张颌、高览的存在一般。

    “哼,天下人耻笑我倒不管,只是主公怪罪下来……那高干二人必定会将功城不利的罪责全全推在我等的身上……若是一个月后我们真的不能攻陷……只能……让主公责罚了。”

    攻打易京的难度谁都知道,十道堑围摆在那里,就算说是三国最强的堡垒也毫不为过,这其中也并未有夸张的成分。

    三个月,损失了将近三万,其实并不是高干、淳于琼太过于无能,而是易京的据点防御能力真的太强了,这也让张颌、高览倍加的无助和后悔。

    易京强攻那是找死,围攻那更是等死,现在倒好了!高干和淳于琼乐得观望,张颌二人却要必须在一个月内完成这根本就不能完成的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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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成功了,那是应该,失败了,祸不单行。

    此刻,易京堡垒,就像是一个巨大的泰山,狠狠的压在两个人的心中。

    “唉……”半晌,张颌、高览再次闷闷不乐的叹着气……

    不过此时,角落处原来曹信一直在拨弄着地上的泥土,就这样……像是小孩子一般,毫无烦恼的,玩着……玩着……玩着。

    却是另一边,此时的冀州、邺城。

    市井小酒楼的后院,灯火稀薄的小角落里。

    肥嘟嘟的身子此刻挤在靠近厨房外的墙壁上坐着,因为厨房还有灯光,故此也不算太暗,而这里,也正是半年前,曹信昏厥过去的后院子。

    孙平此时靠着墙壁坐着,肥胖的脸上看上去眼睛才一个豆子那么大,不过这双看起来有些滑稽的小眼,此刻却聚精会神的看着一样东西。

    一个竹签。

    是的,正是八个月前,曹信刚诊断出疯癫的第二日,对方给自己写的几个字。

    发黄的竹签握在孙平肉肉的肥手上,上、下、左、右,孙平一直端详个不停,一直不明白上面写的都是什么意思。

    上次说过,古代人上茅厕一直用竹签讲究卫生,不过八个月过去,这个竹签孙平已经没有再用了,因为曹信在上面写了几个字,虽然很多人都说这都是鬼画符……

    特别是经常欺负孙平的几个小二,每天到晚看孙平捧着那个竹签,所有人都嘲笑,那只是曹信这个疯子胡乱写的而已,别让孙平做什么白日梦,难道里面还会隐藏着什么兵法么?

    不过孙平就是不信,甄宓最知道,孙平是个执着的胖小子,虽然才十六岁,脑子也很笨,但就是执着。

    “山、山……树?日?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哩?”操着一口浓重的冀州土话,孙平挠着肥嘟嘟的小脑袋,一脸的不解,反复端详着,半年来也不知道多少次自言自语。

    “这其中一定有什么奥秘哩!君侯一定想告诉我什么哩。”还是那般自言自语,孙平一直相信,就算那些医官们认定曹信真的疯了,但孙平还是坚信着,那一天,曹信绝对是想要给自己什么讯息。

    八个月了,但孙平一直没有搞懂,然而今天他决心一定要弄个明白……

    现在,孙平缓缓闭起眼睛……试着回忆起当时的情景。

    那天,是袁绍带医官来的第二天,也正是曹信昏迷醒来的第二天……

    那是一天的下午,大小姐和所有人都发现了曹信更加疯癫了,更加不正常了,曹信做出了各种的捣乱……之后。

    之后,孙平自己……又是习惯性的给曹信递过竹签……和毛笔,当时曹信真的接过了,那是第一次,孙平想起来……当时自己应该很激动才对,是的,应该很激动……

    然后曹信写完……孙平自己觉的好奇……之后大堂所有人好像都大笑起来,孙平虽然不知道大家都在笑什么……然后记得地上还有一个饭菜,曹信没有理会饭菜……将其摔在地上,然后……跑到了泔水桶……

    “泔水桶……泔水桶……”如此喃喃的说着,孙平摸了摸自己的肥脑袋,再一次看了看手中的那个竹签。

    “山、山……树、日?”但孙平直到此刻还是不明白……

    而这时,旁边正有一个木柴堆,厨房外面堆木柴很正常,不过,孙平打算用这些木柴拼字?

    拼什么字?当然是竹签上曹信写的那四个字了,而这也是孙平下意识的举动。

    很快,四个字都在地上拼完了,用每一个木柴拼成一个汉字结构,地上马上就出现了‘山’、‘山’、‘树’、‘日’四个大字。

    可……孙平还是没有发现什么不对。

    于是乎……孙平接下来做了这样一个动作,那就是把胖脑袋一歪……

    “咦?奇怪哩!‘山’字下面再加一个‘山’……那就变成出字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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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突然身子一抖,似乎孙平发现了一个非常重大的线索,但是……

    “树和日?这……又有什么关系哩?”可后面的两个字却怎么想……怎么对不上……

    但孙平依然没有放弃,因为他觉得有了些眉目。

    就在这么想着,不一会儿的功夫……

    “树……树……树?对哩,‘树’又叫做‘林’哩……那日呢?”

    越想,孙平的脑门汗水越来越多,但孙平一直在回忆,回忆当天的讯息……

    曹信疯的时候……

    “泔水桶……在西面哩……”确实,泔水桶确实在酒楼大堂的西面角落。

    于是,孙平摸索着……这第四个字的含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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