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桥蕤刚自负自己识破了曹信的j计,刚好正沉浸在骄傲之际,听到这声音,也同样露出不悦之色来。
不过,那小校却只会如实的禀报。
“将军……不好了,大事不好了,据前方斥候打探,说典韦、许褚二将从小道移动,看来是向着沛国而去……”
“什么!?”
桥蕤、杨弘二人猛地吃惊,此刻,顿时没有反应过来。
而那小校见前者二人似是没听清楚,再次禀报着,“典、许二将从小道进发……直取沛国———!!!”
这一句话,说的极是大声也很高亮,就生怕别人听不到一般。
然而同时的。
桥蕤的脸上突然泛白,一股怒意不胫而走……
这时,一旁的杨弘却当先苦笑道:“这哪里是什么疲敌之策……分明是那曹信攻城是假!掩人耳目是真!曹信一开始就无意这陈国呀!”
“你这小人,还不是你唆使的!”连忙喷出一团口水,桥蕤宽大的身子,顿时将杨弘推倒在地。
“将军……我我……”
“算了!”同时冷哼一声,桥蕤却是不耐烦的道:“现在坐以待毙也无用……那曹信果然是小儿伎俩,区区j计怎能让它得逞……
……匹夫!!不足与谋——!!!”
前一句话带着一丝的愤然,而那最后一句则是对着倒地的杨弘说的。
此刻的桥蕤很愤怒,但同时也很不屑。
他的心中如此思量了一番,当即也不理杨弘,气冲冲的就朝着城楼下跑去。
“立刻集结两万精锐!!随本将军去营救沛国!!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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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曹信用兵 第256章 诡诈如狐(三)
袁涣此刻的心情已经提到了嗓子眼里。
曹信抄小路其实是要奇袭沛国?这想法显然太疯狂了,袁涣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猜出来的。
但一旦晚了一步……沛国丢失不说,还会让陈国和寿春断绝联系,桥蕤进退两难,成为瓮中之鳖。
八万大军,五万大军一个月攻打陈国四座城,竟然这其中,曹信本就没有想过要攻打陈国……
而是取小道进击沛国,这种事情怎能让此刻的袁涣不心惊。
“快,快说,可打探到了消息没有……”
来到沛县内城外的城楼,袁涣此刻已经心神涣散,连忙抓住一个刚进城的斥候,便是一阵的猛问。
“快说……混账,汝快说快说!!!”
那斥候被袁涣这个文人拽着脖领有些莫名其妙,而且看着对方急切爆发的情绪,也似是不知所措一般。
然而,袁涣就是一个劲的询问着,连额头上都冒出了细细的汗珠来,“可打探到没有?曹信已经进入沛国几十里了???敌军是否越过陈国没有被桥蕤发现??曹信进入沛国已经多少天了?你可知道?”
一连几个问题,足可以表明袁涣此时的心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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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看来,八万大军起码有两万人已经进入了沛国,而作为沛县,恐怕马上就会遇到曹信的奇袭,而袁涣也做好了据守的准备。
但这一刻。
那斥候越听越是莫名其妙,看着对方焦急的样子,顿时忐忐忑忑的道:“大、大人……什么?曹军?”
可这样听来,袁涣更是急了,“曹信!当然是曹信呐!!他可进入沛国了??现在是不是发现大股的敌军正向我沛县而来?”
“没有啊……”斥候道。
“没有?”袁涣却是一怔,但他更是震惊了:“曹信竟然如此善兵?难道你们……至今都搜索不到曹信的动向……”
“不……曹信根本没有出现在沛国……大人。”斥候道。
袁涣当即怒了,“混账!!汝莫要妄言,曹信怎会不在沛国出现?……额……难道是说……曹信是派将而来?”
“沛国没有发现任何曹军的动向……”斥候还是摇头,觉得袁涣的情绪越来越莫名其妙了。
“什么!?”
一时间,袁涣有些呆滞。但此刻似乎还是没有反应过来,“你是说……沛国现在没有发现曹军的动向?”
“回禀大人!沛国境内我等斥候连夜巡查,无任何敌军出没!亦无可疑百姓活动……”
“此事绝不可能!!!”
猛然大喝一声,袁涣的这一喝也同时影响了周遭守城的士卒。
“此事千真万确。”那斥候有些犹豫,但还是禀报着。
可袁涣依然不敢相信。“岂有此理。此事绝不可能!那曹信怎会不出现在沛国!怎会不奇袭!?若不如此……他为何一月内只虚攻陈国……这绝不可能……绝不……”
突然间,袁涣一边大喊大叫的身体,在这一刻猛然停滞了下来,便是没由来的……
就在那‘绝不可能’的话语中。袁涣顿时恍然如梦,似乎脑海中一抹灵光闪动,下一刻……
喃喃着:“对……怎么不可能……你说的对,曹信难道真的不会出现在沛国?……他其实是……!??”
猛地想到此处,袁涣的神经顿时巨震。整个身体同时摇晃起来,险些一步趔趄就倒在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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适时中午。
陈县外,南,五里。
两万大军从陈县的南城门一涌而出,陈国范围这是桥蕤的精锐部队,除了守卫四城总共那一万人之外,一次就出动两万人,这显然是一种冒险的举动。
但在此刻桥蕤的眼中,却是沛国丢不得。绝对丢不得,如果沛国丢了,那陈国驻守也没有任何的意义,这何不让桥蕤感到焦急。
不过对于此时的桥蕤而言,只要能击败曹信。自己就能扬名立万,就能一战成名,相较于后者,桥蕤更多的是不屑。因为自己从军十几年,也没打出多少名声。更是在天下没有向曹信那般的声望。
桥蕤更以为,曹信只是运气比自己好一点而已……
就像是张勋比自己运气好而得到袁术的信任一般,桥蕤自负也同样自傲。
陈县外的南面山道,崎岖难行,不利于大军急速前进,但此时的桥蕤等不及了,他不想改走另一边的官道,因为那样时间会变的很慢,等赶到沛国就来不及了。
而桥蕤想证明,急切的想证明自己的厉害,不顾山路的颠簸,率军加速前进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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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夜的太阳很高,但也有些寒冷,毕竟开始渐渐入冬……十一月了,就算是中午也开始转冷,只是此刻的太阳还是有些刺眼。
“全军加速前进!要在曹信进入沛国境内之前,赶到沛国!!!”
两万大军,五千骑军,一万五千步军,在山间小道急行着,而桥蕤也相信,袁涣至少也能抵挡个几日,就算被曹信奇袭,一时间曹信也不能完全将沛国占为己有……
而这一段时间,就是桥蕤所拥有的绝对时间。
山间的两边是两处山岩,有些陡峭的山岩,其间山石林立,更有阴测测的黑暗地带,让人看不清那上面到底有什么东西。
前方就有一个树林,桥蕤率军依然快速前进着,此时的心中似乎已经迫不及待要挽救沛国了。
便是桥蕤嘴角上扬,刚要憧憬着……
但下一刻……
“哈哈哈哈——!!!某典韦在此!!!奉我主君侯之命!!已在此等候桥蕤将军多时了!!!”
猛然间!
前方树林口,顿时一将飞出,狮鼻黑脸,身高过丈,手中一杆九十九斤玄铁鬼戟发出夺人摄魄的光芒。
不是典韦又是何人!
“什么!?”
桥蕤身后的大军一阵马蚤动起来,便是面前突如起来的一幕,让后者顿时胆战心寒,然而正当桥蕤还没有反应过来之时。
前方的典韦同时大笑起来,“这一月!!君侯就是为让尔等掉以轻心!我家君侯故意留出三万兵马!便是让尔等察觉!!!沛国奇袭是假!引贼出城才是真——!!!哈哈哈哈哈。”
桥蕤的神色大惊,连忙拨马转道,此刻也看不清从那树林中亮出的多少刀光,后者顿时如一个受惊的猴子。
“撤!!全军撤退!!!回——城——!!!”
却是另一边……
“哈哈哈哈哈!!想走!!?某许褚在此!等候尔等多时!!速速纳命来——!!”
猛地从两侧山石间,此起彼伏的曹军士兵,黑压压的冒了出来,豁然大刀一亮,足足占据了桥蕤两万大军的后方。
一前一后,各自一万人,典韦和许褚同时将桥蕤一众包围个水泄不通,却是没有任何的缝隙。
更是许褚,手中九耳八环象鼻刀,猛然一震,宛如嗜血的寒芒。
“哈哈哈哈哈!!桥蕤贼子!你中了我家君侯的妙计了!哈哈哈哈哈……”
两尊魔鬼,把守在山道的一前一后,此刻的桥蕤看到这里,同时不敢相信的大惊失色。
“不可能!!!这不可能!!!”
纵使此刻的桥蕤如何心思缜密,也想不到事情竟会变成这副田地。
绝望的望着天,桥蕤险些一口血水喷出……望着此刻两万成军的手足无措,桥蕤随之痛斥!
“贼子!!好一个j猾!!竟中了曹信匹夫的诡计!!”
喉口一甜,桥蕤此刻终于一口鲜血喷出,却是整个人已经摇摇欲坠……
“杀——!!!杀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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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我杀——!!”
前后夹击,典韦与许褚同时见机高声怒喊起来,便是胯下战马犹如闪电,一刀、一戟瞬间杀入了敌阵。
血浪喷溅,宛如暴虐之声,惨嚎之声四起。
典韦冲入敌阵的一瞬间,手中的铁戟宛如阎王老爷的催命符……大戟一挥之间七、八条鲜活的性命就像是割麦子一样,红色的赤浪,如泉般洒落在典韦那狰狞的笑脸。
许褚同时在后方杀入,手中九耳八环象鼻刀窜出冷风瑟瑟,当头十数成军拦截,便是一招苏秦背剑,将大刀引入背中,战马猛地一错蹬,长刀贯天轰砸,暴虐异常。
两万成军真可谓有些呆了。
此刻没有任何的反应,望着突如其来的包围攻势,本来就毫无防备的他们,很快就被同样数目的曹军杀的丢盔卸甲……
只是不到一炷香的功夫,成军已经有了一丝的败相。
“顶住!!顶住!!!给本将军……顶住——!!!”
此时的桥蕤在中央的乱军里高声嘶吼着,张着一口的血水,桥蕤顿时下达了拼死突围的指令。
“死!死!!死!!!死!!!!”
两边的战局,似乎越发的明朗了些。
典韦战马飞冲,一道巨大的惯性冲击力,讲一个成军骑兵瞬间轰翻,而随着手中大戟挥洒,上面沾染的血水洒落四周,导致前者的脸就显得越发狰狞可怖起来。
“呀——给我去死——!!”
“老典小心!!!”
远处乱军中,随着许褚的一声呼喊,便是下一刻,一只枪杆同时从典韦的斜下方击出……
那距离、却是只有咫尺一丈。
第三卷 曹信用兵 第257章 诡诈如狐(四)
那距离,只有咫尺一丈!
突如其来的攻势猛地窜来,典韦下意识的飞身躲避,整个人在战马上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身。
“嗖——!!”
枪身带着血色的红缨,瞬间滑身而过,典韦狰狞可怖的脸上同时杀心四起,猛地看到那偷袭的枪兵,大戟如血海中的鬼镰,当头便是一阵横扫。
“给我去死……”
那枪兵显然大惊失色起来,本想找到破绽在乱军中偷袭的,可奈何前者的反应与杀气这般的强烈,一时间直接被吓破了胆。
“噗呲……噗噗!”
右手铁戟瞬间划出一道摄人心魄的弧线,将另一名敌军士兵整个脑袋击的粉碎,左手虚晃一抓,便是一招锁喉,牢牢锁住另一名敌军,便是典韦一身暴喝猛然单臂将那人抡了起来。
就在这仅仅一眨眼的功夫,在典韦的手中已经死了两人,而至于先前那个偷袭的成军枪兵,却是整个人在此刻愣在了地上,不管周遭喊杀声四起也罢,那人就这么呆若木鸡一般,看来已经是被吓死了。
宛如魔神一般的猛将,典韦的气魄一时间盖过了四野,霸道的一手大戟,一手死人,在乱军中不断杀出一条条的血浪。
“恶鬼……恶鬼……”
桥蕤此刻看呆了,也看傻了,面对着此刻前后两方的夹击,望着典韦和许褚这如恶鬼般的二人,桥蕤狼狈的神色开始有了些悔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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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悔小看了曹信!
九耳八环象鼻刀迎天轻震,从后方杀出一条血路,随着典韦的霸道杀戮,许褚此时也丝毫不甘落后,大刀一挥间,周遭十数条鲜活的性命,顿时毙命当场。
就如同一个绞肉机器,许褚就是古代的绞肉机,满脸狰狞的脸上双眼被鲜血染得赤红,但这些血都不是他的……
期间除了血浪,其中还夹杂了一种黄白色的粘液,粘稠的污垢倾洒下来,印在许褚那宽大的身躯,却是看起来尤为的暴虐异常。
两军交战,时间如一把锋利的大刀,一次次消磨着。
四万大军在狭窄的山道显得异常的混乱,但这一刻,猝不及防的成军开始节节败退向着斜后方靠拢过去。
桥蕤见状不觉大急,但只是一炷香的功夫已经损失了数千人。
“撤退!撤退——!!!”
口中还残留着刚刚的鲜血,桥蕤兀自拼死怒吼着,试图杀出一条血路。
寒芒如影闪动,说到底四万人不可能全部拥挤在一个山道,这终究不是一场小规模的遭遇战。
“贼子纳命来——!!”
“贼子休走!!你家爷爷许褚在此——!!!”
闻着远方两侧典韦二人的暴喝之声,此刻的桥蕤也不知道怎么的,还算是杀出了一条缝隙,只要闯过这里,就是一马平川的官道,而官道就在山道不远处的斜坡下。
“快!!快护我!!护我回城!!!”桥蕤面红耳赤,显得更加急了,他想活下去,这是一个炼狱,此时的桥蕤只剩下了惊恐。
突然间黑影乱窜,前方的曹军纷纷莫名的让出一条道路,桥蕤瞬间大喜。
五千骑兵率先掩护而下,在桥蕤的身边,这股显然就是主力军,而后面的一万五千步兵,显然是损失惨重的,至少在这会儿的功夫,死了四千多人。
但又能怎么样呢?此刻的桥蕤只想活命。
向着陈县的方向,桥蕤拼命的逃跑着,一摞摞一万多人马飞速逃窜,而后面典韦、许褚二人合兵一处,各自率领两路一共五千人追击。
五千人追一万五千人,这种局面看起来有些不可思议,在宽阔的官道上,无论是士气还是阵型,似乎完全有着天差地别的差距。
“老典!别追了——!!”
突然奔至三里外,似乎是追的差不多了,许褚却突然下令停下了追击的脚步,但那脸上,此刻却透露着一种异样的笑容。
便是此时的典韦,也同样如此……
“好!就放过他一马……哈哈哈哈!!!”典韦右手振臂一挥,五千人瞬间止步。
随着右手抬起,铁戟高高举起的同时,从兵刃上血水开始流淌下来,但就如此刻典韦的笑容一样。
五千人追击至三里,身后伏击的大军则收拾残局,但这一个小道伏击战,已经断送了敌军大约五千人不到。
至于前面逃跑的一万多成军,显然是残军,已经没有再追下去的必要。
因为……
许褚此刻同时望着狂跑的敌军,兀自笑出声来,“就让那桥蕤死个明白吧……反正接下来够他受得了!”
这一刻,许褚、典韦二人相视大笑。
就如同这冲天的笑声,似乎这一切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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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是时间过了一个时辰,陈县城外。
“速速……速速开门,是我……快开门……”
陈县的城楼毫无动静,但此刻桥蕤等人已经来到了陈县南城门外,四周城外全都是成军的一万五千残军。
似乎诡异的,这一刻随着桥蕤向城楼高喊,但并没有收到任何的回应。
桥蕤更加怒了,冲着城墙,怒声喝道:“混账!!我乃车骑将军桥蕤,尔等速速开门!!杨弘——!!!杨弘快开门!”
但奇怪的是,城楼上依然寂静无声,就像是根本没有人一样。
桥蕤的心,瞬间咯噔了一下……
“杨弘——!!!杨弘何在??城楼可否有人?”再次一声高喊,桥蕤越发的着急。
“杨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