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5章 狱主亲征为少年
【这一章卡的太厉害了,总觉得写得不好,既没有渲染出一狱之主那种复杂而高绝的形象,又没有写透人族文明强势背景下,上古遗族那种看似强大其实弱小的窘境。头疼的厉害,卡了两天多,才写出这么一篇自己极其不满意的文字,实在是对不起大家,也对不起自己牺牲的那些脑细胞。惭愧!】
亘古之初,世界方生的时候,天地之间便存在一处血海。它奔腾不息,血浪翻滚不知几千年。
沧海桑田,日月如梭,千百年间,血海曾经辉煌过,孕育过很多或是奇特或是怪异的生命;也曾衰败过,被蔓延数百年的战火祸及,一度干涸的露出了龟裂的海床;等这一切都过去之后,它已经变成天下一处名胜之地。
再后来,上古百族来过,人族真皇也来过,但是真正定居下来的,却是一群从外域流窜到青罗琉璃界的上古妖魔。等到大灾变发生、天地绝通之后,血海便被一群上古妖魔一直霸占着,最终挟持着离开了青罗琉璃界。
这一去,从古至今,便是千百年时光。往事越千年,当年的天下名胜,如今依旧流淌。只是,昔日的名号,如今已经摇身一变,不再叫血海了。而是被人和上古妖魔的存在联系到了一起,变成了‘血海炎狱’。
此时此刻,冥冥虚空中的某处,常年不散的黑色云雾之下,血海正静静流淌。它所属的世界——血海炎狱正处于一片死寂之中。说它死寂一片,并不是因为血海炎狱中缺少生命。恰恰相反,此时此刻,血海一畔,黑压压的聚集了成千上万的各色妖魔。
千万妖魔组成了一副如同噩梦般的景象,大地上挤满了黑色的身影和血海为伍,将整个血海炎狱划分成了黑与红的两色世界。数以万计的上古妖魔当中,各式各样的妖魔应有尽有;既有混血的妖魔后裔,也有保持血脉纯净的真血妖魔;有相貌比较正常、好似人类的,也有相貌稀奇古怪、让人无法形容的……等等诸如此类数不胜数。
平时,这些上古妖魔彼此不和,大多都有独居的习惯。若是遇见了,彼此之间发生打斗厮杀都是最常见不过的事情。然而,在今日,牠们却突破多年积攒起来的仇怨的阻扰,汇聚在一堂,似乎有什么大事发生。
这些上古妖魔,不管以前是如何的桀骜不顺,抑或是如何的天生骄狂,此时,牠们都打破了往日的常理,各个鸦雀无声,别说桀骜骄狂,便是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这一切,皆因牠们目光的尽头,都存在着同一个身影。
只见,血海一畔江石上,一袭白衣犹如雪——血海滔滔之畔,千万妖魔之中,竟有一人悠然垂钓。
奇怪!好生怪异!
千万妖魔云集一堂,空气中杀机密布,沉重至极的气氛,与这一袭白衣悠然垂钓之景,可以说是格格不入。然而,这截然对立的两种情景,在那一身白衣如雪的影响下,衔接的却是那么的自然无痕,好似一切都理所当然一样。
那个人影虽然只是在静坐垂钓,却带有一种抚平天下的气概。就像是一座镇压大地的山岳一样,天生就能吸引所有人的注意力,让整个血海炎狱都围绕着他运转。
白衣人静静垂钓,千万妖魔环绕左右;他不语,四野无人敢做声;他不动,八方无人敢举止。此般不知道过了多久,血海炎狱的天空中,忽然有一声惊雷响彻四野。千百年来,一直笼罩天空、驱之不散的黑色云雾,竟在惊雷中陡然散去了片滴,露出了一小隙血红的本色天幕。
这可算的上是血海炎狱千百年间都不曾见过的奇异之景了。那些黑色云雾,其实是上古时人族真皇对血海炎狱布下的重重***罢了。千百年不曾散,今日竟然散了——这显然是一个征兆,预示上古真皇对血海炎狱的***即将崩溃的征兆。
***一旦崩溃,那就意味着,从血海炎狱到中土人间的道路彻底畅通。天幕下,无数妖魔们为此躁动不安。只是,白衣人威信深深,他不动就无人敢乱来。本来就紧张不已的气氛,更因此变得躁动了。无数妖魔伸长脖子,想尽快看到白衣人的表态。
骚动中,终于有一个浑身披甲,首似蛇的妖魔,赶到白衣人面前跪拜在地。那蛇首妖魔,身材三丈有余,虽然在形形色色的妖魔当中并不算高大,但是比起仅仅是寻常人形态的白衣人来说,却是要高大硕壮的多。他跪拜在白衣人面前就如同一个巨人向侏儒行礼,看起来有些滑稽。只是,并没有任何人质疑这一点,连蛇首妖魔行礼时也是一脸的郑重和理所当然。
惊雷之下,白衣人手中垂竿未动;千万妖魔骚动不安,白衣人亦未曾动容;魁梧妖魔拜倒身前,白衣人依旧不予动容。
蛇首妖魔不管对方是否注意到自己,只是垂首低眉,恭敬无比的对白衣人道了一声,“狱主殿下!”
原来,这白衣人正是血海炎狱之主、千万妖魔之主、主宰此狱一切事务的至高王者!难怪有如此风范震慑千万妖魔如无物。
蛇首妖魔顿了顿,未见白衣人的任何回应,不由面露戚容,再度顿首道:“狱主殿下,子厉已经死了。”言罢,他便垂首不再言语,只是静静等待。
子厉,便是战死在方兴手中的那只独目巨蛇、白衣人曾经的亲卫战骑。蛇首妖魔道出牠的名字,是相信无所不知的狱主殿下,闻言必定知晓他这番话的潜在涵义——“前方大将阵亡,该赶快出兵啦!”
“是啊,死了。”白衣人——不,该说是血海炎狱的狱主殿下了——闻言,终于有了些反应。听闻身边亲卫战骑阵亡,这位手拥重兵的妖魔之主,不曾动怒,却是目光幽深,语气幽幽不知喜怒,“牠竟死在一人族小儿手中,真是大彰我血海炎狱的颜面。子伤,你说是吧?”
子伤即蛇首妖魔,他听见狱主殿下的反问,顿时惶恐难当。子厉乃是他的子侄,这次得授重任,被派往中土人间公干,身上背负着天大的干系。却没想到,牠这一去竟是损兵折将,事败身死。子厉自己身死事小,坏了狱主殿下的计划,以及整个族群的未来却是大事。
思及此,蛇首妖魔当即跪地请罪。
狱主并没有理会蛇首妖魔的请罪,只是放下鱼竿,转过头来。他的面容俊雅而清秀,不像是个统御众多妖魔的一方霸主,倒是十足像极了一个江南俏书生。
他眯着双目,言语中带着一丝飘渺的意味,对蛇首妖魔道:“子厉身死坏事不假,不过牠死前倒是学会了将功补罪,给孤传来了一段讯息,说了一件很有趣的事情。”
蛇首妖魔不知狱主殿下提及此事为何,只能唯唯诺诺,诚惶诚恐的应付而已。而白衣人似乎并不在意他的反应,只是在自言自语罢了,思绪更不知飞到哪里去了。
狱主殿下陷入了深思,无人敢打扰他。蛇首妖魔虽然心中焦躁无比,但却唯有苦苦等待。良久,他忽然看见狱主殿下长身而起,站在江石上,回眸注视着身后的妖魔大军,俊雅清秀的面容下,带着一种与之不相符的沧桑之感。
白衣俊雅,长袖临风,一狱之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