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翩翩的神情萎顿,看来一时她也发不出第二击了。
琳儿的虎爪冒进稀薄的金光,攫取出骷髅架子里的金莲花心脏。骷髅又化为了虚无,连着他的无限轮锤一并消失。那残剩的金光明咒烧炙了琳儿的元神,她取出假想心的那条手臂上都是焦痕。
我们五人艰难击倒了一个巡塔人,得到了一枚假想心。
原芷恼怒地向翩翩道,“你在这里好久,难道不知道巡塔人源源不断!你助他们这么容易击杀,很快就会有更多巡塔人出现!”
我气道,“原芷,你和方清薇一直袖手旁观。方琼要借巡塔人杀我们。我们才挣扎来性命,你倒说起风凉话了。”
原芷道,“你不妨问上官翩翩,巡塔人是不是随闯塔之魔的道行而生?方琼真人过去每一次应付巡塔人都在竭力克制自己道行。上官翩翩这样胡闹,下一波巡塔人就不止三个了。上官翩翩,你到底在想什么!”
清薇真人也注视翩翩,翩翩低头小声道:“我们毕竟是名门正派,可为了证道,每一次都入他人家中,窃他人法,夺他人印。这与盗墓之徒、食腐鼠的鸱枭,有什么分别呢?”
清薇真人面色发寒,她向翩翩道,“琼真人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们世界的修真者。仁爱是有差等的。人类虽然有仁爱之心,但为了生存,不得不忍心吃下动物。宗门的根基在于证道,为了宗门真正长存,不得不夺取道门的东西。你不妨当做我们世界的修真者向那些抛弃这个世界的修真者索回自己的东西。”
翩翩忽然抬起头,向清薇真人道,“我爹爹与我讲过齐人的故事:齐人有一妻一妾,享尽清福。可妻妾疑心,终于发现齐人一切所得,都是拾荒别人的弃物。琼真人那么美好、那么高傲的人,全不必为我们做齐人的。她太屈尊了。我们回去又怎么向宗门的其他师友交代:我们的法门都是偷来的——我说不出口。”
翩翩呜呜地哭了出来。
清薇真人气得跺脚。
方琼对面的二个巡塔人陡地消散。两个方琼攫出了二个巡塔的人假想心,又重新聚合成一个方琼。
方琼拭去了翩翩的眼泪,笑道,“齐人很了不起。我愿意做齐人,不干你们的事情。廉耻心对我毫无意义。全天下的人非议我我也无所谓,全天下的人赞美我我也不欢乐。看,我又得到了三枚假想心,可以做十二枚伪心印呐。下一次,会来四个巡塔人,我们会有更多的伪心印。”
风又起,虚无中又生出五个金光笼罩的巡塔人,皆持无限轮锤。
方琼叹了口气,“和我的预想有些出入。”
原芷头顶也幻出七重宝塔,她拔出金目鲷,向方琼道:“琼真人,那是以后的事情。你的上限是三个巡塔人。眼前这一关,我们得设法过去,将魏峥嵘的舍利给原剑空;或者,一道躲进全尚清的画里去。”
“那先不必。”
我的手招向塔林,有一座塔呼应了我,石塔中飞出一枚乌云般的无限轮锤,落在了我的手里。那座石塔是道门末代掌门商一夫的。
方琼冷冷道:“你利用了魏峥嵘的缘法,他是商一夫的关门弟子,那个杀死安灵箫的商一夫。”
林道鸣也一招手,云仙客之师谢庄的塔中也飞出一口斩猫剑。林真人赞叹道:“好剑,杀活同时,生死与夺。”
琳儿神色十分尴尬。
我们迎上五个巡塔人。
方琼的手上打开了道书搜神记,漫天的乌鸦从她的道书飞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