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恙,稍安了心,轻手关门走出去,老a正侯在门外。
薛叶看也不看他一眼走进了经理室,老a亦步亦趋地跟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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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理室里,陆飞扬已经将昨天晚上的情境重复了两遍,严笑依然眼神发亮津津有味地听着,还兴致勃勃地比划了几下。
“太过瘾了吧!”严笑看见薛叶走进来,勾勾手指,笑的得意张扬。
陆飞扬又将做完的情境描述了一遍,钱莹如何砸场子,如何侮辱了裕哲,如何被顾思陌甩了一巴掌拖着头发不敢挣扎……薛叶睁大了眼睛看向老a,老a用力地点点头,表示陆飞扬说的是事实。
“陌姐昨天喝酒了?”
“没有。我问过了服务生,她只要了橙汁。”
薛叶疑惑地摸了摸下巴,道:“陆飞扬看不出来你有两下子嘛,钱莹昨晚竟然没有闹起事来,你……”他看了陆飞扬一眼,“你不是献身了吧,这样你就屈服了,何必非要熬着自立门户?”
陆飞扬摊了下手,说道:“你们姐弟两都是幸灾乐祸的人,你……们!”
他手指指向薛叶和严笑。
“那你有没有搞定酒吧的赔偿?”薛叶问道。
陆飞扬道:“没有,”他看向严笑说道:“昨晚的事情结束的没有那么简单,钱莹不会善罢甘休的。”
他费了很大的力气哄好了钱莹,将事情平息下来,严笑却根本不将他的功劳放在心上。
“我解释动手的是喝醉酒的客人,钱莹要求必须道歉,不然翻过y市她也要报复。”
严笑立时瞪圆了眼睛断然道:“不行,怎么可以让思陌去道歉!”
陆飞扬早知道她会是这种反应,他继续说道:“是顾小姐动了手……”
严笑沉了脸,说道:“她做什么轮不到你批评,”她眯起了眼睛,冷冷道,“钱莹和你怎么闹我管不着,但是不要惹到我头上,你敢让思陌去道歉,我就去钱家再扇她一个耳光!”
陆飞扬温柔中带着几分无奈,看着严笑说道:“你就只会这么对我?”
他笑容中带着几分自薄,说道:“我还以为,现在我们是朋友。”
顾思陌打了人,如果昨晚没有陆飞扬斡旋,还不知道要掀起怎样的风浪。
严笑沉吟了半晌说道:“女人真是麻烦!给钱莹打电话,我亲自登门道歉。这种面子够大了吧?”
她竟然要替顾思陌出头跟钱莹道歉,薛叶走过去拉了下严笑的胳膊,“姐,不如……”
“打电话啊!”
陆飞扬叹了口气,走出去打电话。
老a见气氛不对,也知道不是自己该呆在屋子里的时候,乖乖地跟了出去,带上了门。
薛叶道:“姐,你干嘛要道歉?”
严笑点了根烟,侧脸竟有几分无奈,说道:“没你的事。”
薛叶赌气道:“我们怕钱家不成?你一句话我就抄……”
严笑看了他一眼,说道:“滚去上班,不要在这儿烦我,别忘了给思陌带一杯咖啡。”
“姐……”
“让我省点心!”
薛叶彻底闭嘴,略有些委屈地看着严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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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吧。”
薛叶买了杯黑咖啡带回办公室,还没走到办公区门口就看到涂龙在言情频道区探头探脑,看见他,涂龙颇有深意地看了他眼,说道:“薛副编可真忙啊……”
薛叶心里正一股邪火,平日里见到涂龙不阴不阳的样子顶多打两句客套嘴仗,此时涂龙恰好撞到他枪口上,他说道:“涂主编看起来不忙啊,不然你怎么在我们这儿晃悠,走错办公室了吗?”
“薛副编工作要认真一点啊,整天这样迟到早退,就算顾主编都帮你遮掩着,影响也不好吧。”涂龙皮笑肉不笑地道。
薛叶平日里在公司一向是不太准时上班得空就溜,他倒也不否认,只是回了一句,“我又不想做副总编辑。”
涂龙沉着脸走了。
薛叶将咖啡放到顾思陌的桌子上,她看了他一眼,问道:“你姐呢?”
“在处理昨天的事,”薛叶嘟囔道,“处理结果我和她有分歧,她竟然要去跟钱莹道歉,我完全不同意啊,但是我……疯了,我姐什么时候会听我的,所以只是我不同意,但是我干涉不了她。”
“什么?”顾思陌皱起眉头,她做的事她承担,顾思陌很久没有像昨晚那样冲动过,但是严笑居然以道歉的方式为她善后却是顾思陌没有想到的。
严笑在酒吧里估算损失报表,门轻敲了两下,“进来。”
进来的人脚步很轻,走到她身边停下来,严笑抬头就看到顾思陌。
顾思陌笑了下,说道:“你回来啦。”
严笑若无其事地将报表合上,说道:“被人这么踩了脸,怎么能不回来?”
“昨天是我冲动了,给你惹了麻烦,不如我和你一起?”顾思陌说道。
严笑再次急了,站起身来道:“钱莹针对的人是我,我摆酒道歉事情就平掉了。思陌,这些事你不要管。”
“事情哪有那么简单。”顾思陌叹了口气,认真和严笑讨论起来,“先从桃桃的事说起,从桃桃到你身边再到走,都是一场精心的谋划,目的就是投标书的底价。再从昨晚酒吧的事来说,钱莹是蓄意砸场子不错,但是应当另有目的。”
“她这个白痴!一定是被谁扔出来当枪使了,”严笑一听就明白,踱了几步,说道:“我倒想看看幕后指使人是谁。”
“那还不简单,看看那块标是被谁投走不就知道了。”
“思陌,”严笑觉得好像只短短一天没见,顾思陌有些不同,但是那种不同她却说不上来,“你现在好像我的军师哦,还好有你。”
顾思陌有些内疚,她是惹来事的人。当事情遇到裕哲的身上,她根本没有办法冷静。
“你也觉得钱莹很欠抽对吧?”严笑转为兴奋,摇了摇顾思陌的手臂,“真是帅呆了!你是找茬替我抽她吧?哎呦,其实我也想抽她很久了……思陌你不要对我这么好啦!”
“……”
“她就是个讨人嫌的麻烦鬼,这么多年一点也没变化!”
严笑和薛叶都是这种思维跳跃很快的人。
顾思陌想略微解释下:“我……”
“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对不对,她挂我电话那么嚣张跟我说话,你实在看不过去了,就pia给了她一个耳光!”
顾思陌嘴角抽搐了下,“你的想象力太丰富了。”顾思陌缓缓道,“是因为她骂了……”
“没关系啦,你动手等于我动手,不过道个歉而已,平掉事情最重要。”严笑心花怒放,“这种事情处理起来我在行,你不用担心。”
她打开面前清算赔偿的账簿,心情大好。
顾思陌为她出头帮她分析事情,没有什么事比这件事更让她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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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飞扬点了根烟站在墙角,看着顾思陌走出酒吧的身影。
顾思陌动手的时候不是一时的冲动,那是久经训练的斗狠,顾思陌在那一瞬流露出的是被侵犯时略显凶狠的守护。她保护的对象,是薛叶新找的盲人歌手?她和歌手萍水相逢,为何如此在意,陆飞扬沉思。
昨晚他帮钱莹检查颈部的伤口,虽然只蹭破了点皮露了点血珠,却也看到破碎的玻璃尖压准的是颈部静脉,静脉一旦破裂,就会迸溅出大量鲜血,无法救治几分钟内即将死亡。
一个普通的女白领,身手不合常理的彪悍,偏偏严笑和薛叶并不惊奇。
陆飞扬吐出个烟圈,看着关闭的经理室。
严笑当晚在茶楼约见了钱莹。
她本来装的一本正经,在见到钱莹裹着纱巾带着墨镜前来,忍不住开始幸灾乐祸,看到她嘴角略带的那抹笑意,钱莹更加恼怒,跺脚道:“你笑什么?”
严笑指了指面前的位置,说道:“我是替你高兴,这对你来说未尝不是好事,吃一堑长一智,以后说话就会注意分寸了。”
钱莹啪地摔了个杯子道:“你是来教训我还是来赔罪?”
严笑好脾气地说:“我是来赔罪的,对不起。”
“不行,你这样道个歉谁看得见,当众扇耳光这口气我咽不下。”
“那约个时间,在天水酒楼我摆个和门酒跟你赔罪行不行?”严笑说道。
“如果你当场跟我签署让我入股逍遥酒吧的协议书的话,我可以考虑不追究。”
严笑冷静问道:“钱莹,谁帮你出的主意?”
她看着钱莹,后者有些心虚,拿起茶杯喝了口茶嘴硬道:“我就是想入股逍遥,陆飞扬休想在我眼皮底下自立门户!华星我以后……”她自觉说漏了嘴,停住了话头。
严笑已经听到,追问道:“你是怎么知道华星的?”
“我,我就不能知道吗?”
严笑的脸色越来越难看,说道:“她藏得倒是挺深,可惜你是个蠢货。”
24 袭击的危险
钱莹藏在纱巾后的脸看不清楚,她拿掉黑色的墨镜,露出涂抹冷色系眼影、佩戴夸张假睫毛的眼睛。
每次严笑见到她,都觉得她像个活在华丽面具下的假人,她小时候长得很难看,后来去韩国整了容才变成了现在的样子。
她看着严笑,用嫉妒和忿恨难辨的仇视眼神。
“我在你严大小姐的眼里,大约一直都是这种形象了?”钱莹的语气自嘲地让严笑感到奇怪,她不撒泼发狠,还真是有些阴晴不定的诡异。
“陈述事实而已,不用这么激动吧,”严笑是试图将和的,她揉了揉额角,说道,“最近几年我手头的案子,你有哪个不抢的,华星的策划案还没出来你就已经知道了风声,还真是由不得我怀疑啊!”
“我是不信严家能在y市只手遮天,我身后的叔父们也不相信。”钱莹说道,“连陆飞扬也要乖乖回到我身边……”
“横行霸道这一点上,我确实自愧不如你。”
“现在,你不是也要低头到我面前来和解认错,还真是让人兴奋,我有多让你头疼就有多得意,哈哈。”
钱莹的身份特殊,她的父亲早年在y市道上也是赫赫有名的人物,兴盛之时整个道上从事脂粉叶的人都要拜码头,可惜逝去的太早,只留钱莹一个独生女儿。
钱莹的行事风格一贯如此,先踩后谈蛮不讲理。
“我觉得我们实在是没有必要坐在这里假惺惺地谈和。”严笑说道,嘴角带着笑意,那样的笑容钱莹再熟悉不过,有几分鄙夷和不屑一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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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莹涂着大红色指甲油的手拍在浅茶色的桌子上,笑的严笑有些莫名其妙,“你又发什么疯?”
“严笑,你也会心痛吧?”钱莹道,“昨晚那个敢打我的贱人,对你来说一定很重要。”
“既然谈不成,你就期待她今晚好运。”钱莹抬起手摸着自己被打的半边脸,“我一定会连本带利讨回来……”
她话还没说完,严笑已经走到她面前,抬肘,扬手想要甩她一个耳光,但是钱莹早有准备,后退避开抓住了她的手,“你想打我?没有那么容易,你有的我都要有!我们今天的见面,不知道有多少双眼睛在看着,你连在天水摆和门酒都肯做,如果不是重要的人,你严笑会做到这一步,我试探了你这么多年,你觉得我会放过这样大好的机会吗?”
一环套一环,终于让她试出了严笑的弱点。
严笑倒是平静的,说道:“哦?钱莹,这是你自己放弃的机会,为了寻找我所谓的弱点。”
“少威胁我,等我抓到人整治完,你还能不能笑的这么傲气?”钱莹笑的花枝乱颤,笑的连眼泪都流出来,站起身来想要走。
“我们从小就认识,你何必这样……”严笑的话语犹如叹息。
顾思陌从办公楼走出来,身后隐约有几个人影从她出了办公楼就一直不远不近地跟着她走。人来人往,几个人隐在人影后不远不近地跟着,顾思陌倒也没有发现。
她从d区走到f区,f区的地理位置在华彩中心的西北角,地形狭长,有条步行林荫道,两侧是正值开花期的槐树,树冠如云,影影绰绰,槐树有财源滚滚的寓意,走过这条林荫道才能到有站台车流的街道上去。
林荫道的尽头没有监视摄像头,要动手就只能在这条路上动手,不然等她出了林荫道就不好抓人了。
一直跟在顾思陌身后的几个人互相之间使了个眼色,其中一个从兜里掏出浸了麻醉的毛巾,另外几个人呈分散之势,准备听到鸣笛就动手。
林荫道距离街道还有20米,一声鸣笛。
拿着毛巾的人弓腰蓄势,加快了脚步追上顾思陌的步伐,他猛地上前一个箭步,想用毛巾捂住顾思陌口鼻。
他失手了,顾思陌忽然矮身,毛巾捂了个空。
因为有危险的直觉,顾思陌矮身的刹那余光扫过,已经看到分散围住她的大约有五个人,没有多余思索的时间,她立刻用手捂住口鼻防止更狠辣的暗算。
可能觉得她不会有那么难以对付,所以除了麻醉毛巾,对方并没有继续施展其他手段,一声低喝“抓住她。”
顾思陌拔腿就跑,在被袭击之前,她听到了街道尽头有喇叭,如果是想要抓她,街道那边一定有人接应,她只能掉头往华彩广场跑。
f区的领头人老f正蹲在长椅上抽烟,他被另外几个领头人骂的够呛,垂头丧气,面前忽然一阵马蚤乱,几个人追着一个人跑过去。
领头那人有几分眼熟,他跳下长椅,嚷道:“怎么回事?”
没人搭理他,他只能赶紧追上去看什么情况。
顾思陌脚踝有伤,原本就不灵便,爆发力还行,耐久力根本就不行,她只觉得眼前发黑,脚下发软,她没有跑多远,只从林荫道跑到了接近e区的艺术雕塑展览区就跑不动了。头发被一把抓住,抓住她头发的就是方才那个拿毛巾的人,“反应还挺快……”
手上被狠狠地抓了把,指甲入血肉。
头发被抓一般很少有人能耐住疼痛继续反抗,显然他抓的人咬牙忍住了痛,用力地反抓在他的手上,他吃痛刚一松了手,裆下又被猛地踢了脚。
对于男人来说,命、根、子被袭,只能捂住裆下弯下腰去扯着喉咙嚎叫,动静就闹得大了。
老f总算聪明了一回,一边给老a打着电话汇报情况一边飞速地过来,喝问道:“你们是哪边的人?”
袭击没有得手,人群三三两两的围了过来,不撤退就会麻烦,带头的袭击者捂着裤裆,一挥手“走”,四下跑开。
顾思陌蹲在地上喘息,头发散乱,眼神却湛然发亮,她接起电话,严笑在那边紧张道:“思陌,你在哪儿?”
“我还在华彩,刚才有人袭击我,我没有受伤,你不用担心。”
严笑提着的心略微放松了一些,说道:“等我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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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f守在顾思陌身边,他已经认出了顾思陌就是昨晚酒吧动手的女人。
钱莹接到汇报电话刚听了几句就骂道“废物”,镶了水钻的手机摔到地上四分五裂。
“都是一帮废物,连个女人都抓不住!”
她喜欢艳丽的颜色,私宅客厅装饰犹如夜店。
深枚红色洒金粉壁纸,璀璨垂坠珠帘吊灯,她伏卧在沙发上,整面恰好看到镜子。
镜子里的人下巴尖尖,眉眼精致,是美的,却没有一分是熟悉的。那是谁,是谁?
如果懂风水的行家进来,一定会皱着眉头劝说,可惜那个懂风水的行家被钱莹一个花瓶砸到额头出血,所有劝说的话都咽了下去。
“只要我活着一天,就不会让严家好过一日!”
她手里的酒杯半边倾斜,酒液全洒在了沙发里,反正她已经活得无所顾忌,但是还是怕死。昨天那样冰冷的接近死亡的感觉,真的到了面前她也是害怕的。
钱莹想着又将一粒药塞到嘴里,那种熟悉的感觉又回来了……吃了药,她就能迷迷糊糊看见爸爸,如果爸爸还在,怎么会让她受到退婚的屈辱,又怎么会让她成为现在的样子?
然后她还看见了最讨厌的严笑,所有的人都围着她转,包括她最在意的两个人。
如果不能走近,她就要拼尽全力去摧毁。
保镖依然严守着私宅,却没有阻拦到来的那人。
那人进入客厅,从钱莹手中拿过酒杯,她微微张开眼睛,迷茫地看着那人,过会儿才小声道,“是你?”
“嗯。”
“你的猜测是对的,但是动手的人没有成功。”
“如果严笑来找你麻烦,就尖锐地反击。”
“这种事情我最喜欢做。”
那人柔声道,“黑白两道的人都在利用你投石问路,要注意保护自己。”
钱莹露出个诡异而满足的笑容,“严笑今天的样子,你没有亲眼看到,真是可惜!”
“以后也要照我说的做,不要擅自行动。如同昨晚那样的危险,尽量不要惹上身。”
“没有什么比看着陆飞扬跪下求我让我兴奋……即使是危险,也觉得很值得呢。”
“你可真够疯的。”那人似乎有些无奈,捡起沙发枕头上散落的白色小药片,放到钱莹嘴里,
钱莹露出笑容说道:“他们都会付出代价。”
药效袭来,她的脸上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