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胆颤与惊慌充满了幼小的心灵,无法理解一颗不大的子弹可以活生生杀死一个人。
“六子,愣着干嘛?”身后他原来的排长好心的提醒着。虽然这些押运的部队,并没有过于苛刻的刁难他们,假设你肆意违抗指令的话,不介意给你吃吃苦头。
“猛大哥,不好意思,走神了,你说我们到底会被关押在那?都走了好几天了!”陈六亮捞着脑袋低头问道。
“哎!谁知道呢?看着架势,有段路途呢.”
“说的是,排长,听说以前投降川军的弟兄们都是就地遣散,还能落两个大洋路费呢?”旁边上一名机灵的俘虏乘机凑上前答话。
“你知足吧!”陈六亮认为他过于贪心,当了俘虏现在的条件比当桂军待遇好多了,至少每顿饭能够看到肉片。出发前俘虏每人都配备有一个崭新的水壶、一床五斤重的新棉被、一双军用胶靴、一套个人洗漱用具。
这样的待遇堪比桂军来讲,简直是一个天一个地,至少在陈六亮心目中已经是感激不尽,唯一使他担忧的是远在乡下的父母。
前方响起了军号声,长蛇般的队伍哑然停顿下来,俘虏们一个挨着一个就地坐下休息,火辣的太阳高挂在天空正中央。只有全副武装的战士们依然警觉的站立在休息队伍旁边,不断地来回巡视着,意图把任何可疑事情破灭在萌芽状态之中。
一身汗滴的苗宏辉,喘着气,一步一个脚印走在前面。后面尾随着一群人,眼见天气越来越热,丛山之间没有一丝清风,大地被炽热的太阳烘烤着。他不得不下达队伍原地休息,长时间的跋涉,会降低身体抵抗力。
在执行此次任务之前,苗宏辉就有关问题亲自请教了成都医院专家,做到心中有数。
“马团长,估『摸』着今天翻越前面那座山头很难啊!”苗宏辉边说边拿着担在脖子上『毛』巾察汗。
“苗处长,过了前面山头就是望到四川境内了,”马立国紧随其后,长期的军旅生涯,身体素质远比长期坐在办公室的苗宏辉强多了。
“哦!”苗宏辉一听,不由精神一振,拿起挂在胸前的望远镜,察看远处的山头,感慨的说:“不容易啊!十几天长途跋涉,没有一个俘虏掉队,对于这支俘虏队伍来说就是一场胜利。昨天,总后勤部还特意发来电报为我们请功!”
“可是战士们却病倒了几十,”一名三团的干部怪里怪气的低声咕噜了一句,马立国回头用眼神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现在是中午十点半,今天叫炊事班早点开饭,下午一点半准备出发,争取天黑之前翻过那座山。再有派人和下一个粮站取得联系,携带的粮食还有多少?”苗宏辉考虑到之前就遇见过断粮现象。好在从当地小镇收购的粮食维持了二天。为此,一路上他始终把粮食问题放到第一位。
“按照部署,下一个粮站设立在四川与贵州交界的新田乡,那里有一个连得兵力驻防。也是我们最后一个粮站,之后进入四川后所需粮食将由当地『政府』负责筹集。”负责整个队伍后勤科科长上前解答。
陈六亮坐在一块平坦的大石头上,手里拿着配发的大瓷盆,双眼一直向后面盯着。不知道怎么一回事,以前开饭都是从前向后,今个怪气了居然从后面开始。
一阵阵米香味、菜香味飘来,勾起了他空洞的味觉,恨不得立刻上前狠狠的挖上一勺子。不过身为俘虏的身份,使得他不敢有一丝越轨,毕竟站在不远处卫兵手中的枪可不是吃素的。
焦急而又漫长的等待后,陈六亮大瓷盆内堆满了。红烧土豆中还能找到一点点肉,豆腐干烧笋子,这两样主打菜已经吃了好多天,白花花的米饭管够使得饭量极大的陈六亮一直以来很满足。拿着筷子,低头快速吞咽着盆中的食物。
当兵的那个饭量不大?加之爬山极其消耗体力,不快点吃在添加一次米饭,估计就没有机会了。
嗝、嗝、嗝,陈六亮的狼吞虎咽招致了饱嗝一个接着一个打,依然在与瓷盆中食物奋战。
饱嗝声吸引了途径的苗宏辉等人,脸上挂着好奇的神情,不由停住了脚步,看了看眼前蹲在进食的陈六亮。
“你叫什么名字?”
“报告长官,陈六亮!”陈六亮刷的一声,站立起来,双手捧着瓷盆,塞满米饭的嘴里咕噜回答。负责管理这队俘虏的队长,急忙都前头跑了过来。
“报告,管教第九队队长王桂生,”一脸慌张的王桂生上来就敬了个标准的军礼,历来老实本分的王桂生一路上深怕自己管辖的俘虏出现问题。
苗宏辉望着眼前两个忐忑不安的人,朴茨一声,笑了起来,满脸的笑容冲淡了紧张的气氛。想起自己刚刚参加的时候,初次面见最高长官时,内心的担忧兴许和他们一样吧!
“我说陈六亮,你们今天伙食不错嘛!”瞟了一眼陈六亮手中的瓷盆内的伙食,打趣的说道。
“感谢川军『政府』、感谢长官!”陈六亮本能的『露』出恭维的笑容,点头哈腰的回答。
“我们西南『政府』一贯本着救病治人,此次你们桂军俘虏一起迁移,就是要把你们改造成有用之人。希望你好好改造,早日回家!”苗宏辉和善的嘱咐着眼前这位年幼的俘虏,真心的希望他能够早日完成改造。虽然现实却又是那么残酷,就来他苗宏辉都不知道,上万参与改造的桂军俘虏,真正能够活着出来的不足三成,绝大多俘虏因身体、疾病、矿难永远埋葬在攀枝花铁矿之内。
多年以后,完成改造的陈六亮在成都意外的再次碰见苗宏辉后,叙述了俘虏改造所的一切,使得已经退休的苗宏辉感到深深的内疚,总觉得自己如果当时能够把手头的医疗队留给俘虏改造所的话,至少死人可以少一些。
(今天写的有些『乱』,感到自己写的很不好,同时为了赶时间,晚上我争取在上传一章,愧对读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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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 政治走向之一
林生在新津视察结束于当天晚上就回到了成都,之后一直把自己关在办公室内,整整一天时间没有出来。今天却叫秘书电话通知人民党最高层一起开一个临时常委会,谢平与远在青城山的的司徒铭接到林生的电报也匆忙赶回了成都,二人此刻都坐在靠近林生办公室旁的小会议室内,一根香烟接着一根抽着,墙壁上悬挂着的古钟,滴答滴答响着,时针已经指向深夜一点。
他们并不了解林生叫喊他们来此的真正意图,但还是停下手头的工作准时赶到此处。刚才林生的机要秘书告诉他们,林生还通知了政务院正副院长宋晋、蔡明远,人民军总司令张达山以及昨天刚到的贵州总督谢志先。
越来越威严的林生,笔直的身躯坐立在椅子上,常时间的坐立,使得林生憔悴的脸『色』更为苍白。红通通的双眼挂满了血丝,额头上堆积了皱纹清晰可见。放下手中的文稿,双手捂住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气,聚精会神的查看和思考,使得他感觉疲倦。
脑海内依旧通盘盘算着西南『政府』的格局,一直以来西南『政府』始终致力于集中精力发展自身实力,特别是资金倾斜于发展重工业,轻工业主要依靠民间资本独立运转。政治上庇护于北洋『政府』之下,尽可能的避免牵涉到北洋『政府』与国民『政府』之间的战争中,就算实力强大的北洋『政府』袁世凯上台后。整个西南『政府』也没有过多的干涉!
更多的时候力求自保,维持着整个中国政治上的格局。最为主要的是以林生、谢平为主导思想西南『政府』对于民国时代这些所谓了的革命家都没有一丝好感,内心始终有着一种固执的排斥。
既不想依靠他们的影响,也不想他们参与到西南『政府』建设当中,为此林生他们得罪了一大批站在民族大义一边的同盟会元老。
上层领导思想的混『乱』势必影响到整个西南『政府』各级官员在执政时无所适从,特别是与外省交界的地方『政府』,不知道该如何处理一些突发事件。政治上的不明确,也导致辖区内各级阶级矛盾重重,官员依法处置的时候,无法套用有效的刑事法律,毕竟西南『政府』地方法律与北洋『政府』国家大法之间存在严重自相矛盾的地方。
林生几个月钱就在考虑先在西南『政府』上层统一思想,『政府』究竟该执行那种执政思想,政权建立最终依托在那个阶级基础之上。他反复考虑了很久,也下不了这个决断。但是迟迟不解决这个问题,西南『政府』的经济上、政治上都发展到了一个瓶颈,如何打破这个瓶颈,是当前迫在眉睫的问题。
“『主席』,谢政委、司老,他们半个小时前已经到了,”秘书姚竹强轻巧巧的走进来,提醒着林生。
“哦!提前来了,怎么不早点告诉我,”林生有些不悦的说,毕竟叫谢平与司徒铭两个等候过久,不利于整个团队的团结,被人误解为自己与他们之间已经产生裂痕。
林生立刻简单的收拾了一下,手头的一些资料属于绝密中的绝密。后世的一些文件资料就算是姚竹强都没有权力去阅览。
走进了小会议室,林生热情的与司徒铭、谢平亲切问好,特别是详细问询了司徒铭的身体状况,一起过来的三十几个人中,司徒铭的年纪最大,资格最老,科研方面的能力也最强,高尚的品德、宽宏的胸怀都值得林生去学习。
“司老,这次打扰你的修养,我也是不得已而为之,”林生在松软的沙发上落座后,考了到司徒铭现在因身体情况戒烟,拿出来的香烟又放了回去,略微思索的说:“『政府』月前进行的广西战役,进展虽然顺利,但是后方却问题重重啊!”
“老了,今年也有七十一了,岁月不饶人啊!政治上的事情,我不太懂,相信大方向上你和谢平还是能够把持得住。”司徒铭每次会议都向林生提出自己应该退出人民党领导层,却一次次的被林生和谢平规劝挽留。
“司老,西南『政府』能够走到今天,依靠的还是大家一起的努力,离不开你们的贡献啊!”林生不得不再一次婉言的说:“随着我们地盘的增加,已经严重影响到北洋『政府』的统治。如今,在我们的内部就执政纲领一直存在不同的意见。究竟走社会主义道路、还是资本主义道路一直在我脑海思考,难易抉择。中国刚刚走出封建制度,国内接受过高等教育的知识分子,基本上都接受了资本主义教育。
如果我们强行走『共产』主义道路,不得不面临社会精英们的阻扰、抵制。只能依靠转移到工人阶级与广大农民群众,不过那样一来长期的阶级斗争所带来的灾难我想司老也明白!”
司徒铭与谢平一听明白了林生今天是邀请自己来目的,不过司徒铭只是一名优秀的科学家而不是政治家,政委出身的谢平擅长思想教育,对政治体制方面也不敢随便发表意见。
会议室内出现了短暂的宁静,“后世我们国家走社会主义道路总体来说还是对的,只能说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