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二楼早餐厅,丁文和罗元各点了一杯牛奶和一盒新鲜的蛋挞。
“泡泡,你将老章头扔下一个人面对那冷女人,是不是有点不仗义啊?”
“说实在,这女人除了冷之外,其他地方都足以让男人们销魂,也是男人们梦寐以求。她象座珠穆朗玛冰峰,拭问哪位绅士英雄不想去攀登征服?”
“冷者无情,万木凋零。倒贴给咱们,哪不得天天穿个大棉袄,防冻?”
在俩人恣意地大笑间,章守志电话来了,说对方不是诚心来谈收购,而是谈怎么让桑家鱼庄关门。
一元钱!
“这收购价,原来在她眼里还值一文钱啊。”
原来当初桑家鱼庄吃不下这整栋楼,从其他公司转租分割一块出来,而这个公司就是随氏企业中一个小小置业公司。现在对方找出三个借口,足以让桑家鱼庄停业。
“消防设施不过关、未经同意擅自改变格局、厨房出气口违反规定。”丁文转述了章守志的话。
“欲加之罪,何况无词。”罗元几乎要跳起,那些装修都真金白银地投入,却被当成一堆废料垃圾,任谁都会骂娘。
服务小姐听到罗元的骂声,以为早餐出了问题,慌张地跑来询问有什么不妥?
“没事,他吃饱了总哼哼,就是嗓门大了些。”丁文对着一脸还在惊慌的服务小姐说,然后叫她结帐走人。
事已至此,搬店是必然的,但这个新地点不能再随意。当俩人返回桑家鱼庄三层的时候,章守志如泄气的皮球软在椅子上,见了丁文和罗元进到办公室也没招呼。
虞翠花愁着脸说,原来是总行追查贷款的用途是否用于养殖场的生产扩大,而那个吴行长一听这个风声,便催着章守志还款。
怪不得人说银行的本质决定了它只会锦上添花、决不会雪中送碳。这一有风声便催款,想那个抵押物是养殖场,怎么说应该算得上优质资产,每年的收入足够还上贷款的,莫非...那个女人垂涎于这一块?借机将手伸进桑家坞。
就算,是这样的话,自己对贷款的那数额无能为力。丁文和罗元还想找章守志商量搬店的事,现在看来更严峻的事情需要他们去面对。
“我去找那俩人暗股持有人,活马当死马医吧。”章守志从椅子中撑起了身躯,走起路有点晃,如丢了魂似的。
“我说老章,泄什么气喽。大不了,我来养鱼,你帮我卖鱼。”丁文重重地挥手说,“更何况这事情还没到你想象的地步。”
“只是我不懂,怎么就莫明其妙地碰上这事......”章守志有些气愤地敲得桌面砰砰响。
丁文心里却如明镜一样,若是随氏要进军笔架岛,那他们的第一个目标必然是岛上唯一淡水水源--桑家坞池塘,不管如何开发这座海岛,必须将池塘的使用权纳入手中。
哼哼,在岛上,看你们怎么蹦达!
“哎,也怪我叫上了记者宣传桑家坞。听王记者说,笔架岛的那面非常适合攀岩冒险活动,老卢拍的那张照片一登上报纸,立即引来攀岩爱好们广泛关注。”章守志不无后悔地说。
“老章,随氏先前已对桑家坞考察了一次,据说当地人全部反对她。这次绕个弯是想从养殖场为突破点,第二个目标自然是我的池塘,接下来是花鳗鲵养殖试验基地和湿地保护基地。这个集生态旅游、生物科技、农业概念、环境保护、房产开发几大概念于一身的笔架岛,随氏自然不会放过这块肥肉。”丁文一字一句地说。
“所以,桑家鱼庄可以不要,只要咱们的‘洪荒鱼’品牌还在,就可以随时都有桑家鱼庄。养殖场却是寸土必争的,为的不让他们在岛内有立足之地,更重要明年起,我想对养殖场进行改造,做到养殖无歇季、养殖场无闲滩。”
章守志三人显然想不到落后至斯、多年无人问津的桑家坞竟是一块肥肉,竟拥有如此丰富的自然资源。其实,丁文还不把海洋资源和奇特的地形地貌这块随带说出。
对于丁文的养殖技术,章守志算心服口服。夏花前的育苗成活率,是他所知迄今为止最高。这样的技术,若将花鳗鲵和九节虾养殖成功,那利润...章守志在暗暗测算,结果出来的数字让自己吓了一跳。
“老弟,我就是当了所有的房产和举债,也要将养殖场的贷款还清。”
丁文见章守志有如此大决心,便说:“老章,我那场里还两三万条鱼,都两三斤的,应该可以卖上一笔,你去联系买家吧。”
章守志听了,不禁重重地捶起桌子,“若是鱼庄还在该多好!咱们的原料这块就永远不必忧心。”
其实,这样也好。咱们可以天天熬鱼汤喝!直到每个人一见鱼就怕为止。
章守志夫妇和罗元被丁文逗说得大笑,那笑声把办公室所有沉闷冲得一干二净。
办公室门被推开了,常知伟进来就问:“老板们,今天准备歇业啊?”
当告诉他鱼庄被停业时,常知伟还当真不信。
丁文见许多员工已围到办公室来,叫罗元出面去解释,而章守志则去忙筹款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