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有风险,但是收获定然也不少,你若害怕也可在这里!”
坐在副驾驶位置的安已然摇摇头。
“东西准备好了么?”
安已然点点头。
夏夜之熄灭了车灯,静待着那辆车经过,足足一分钟,夏夜之猛踩油门,借着高度优势加速冲下,分毫不差撞在了卡宴车身上,轰然巨震下,两辆车朝着山崖边划去,幸好驾驶卡宴的人技术了得,硬顶着别克翻进了另一侧的树林之中,避免了坠谷的厄运。
夏夜之和安已然弃车,摸向卡宴,卡宴上面三个人也下了车。不得说话,夏夜之闪电出手,点射了其中两人,都是一枪致命。
安已然摸过去,又各自补了一枪。
喘着粗气的玉良言一阵苦笑:“原来是你们!”
“一字如金果然好眼力,那么多人之中也能注意到我们这些小角色!”
“我与窦天斗之间的说话声音已经够低,还能被你听到,果然暗藏了高手,想必我那些手下也都死了,不知可否留下名姓?”
夏夜之冷笑一声,“名姓就算了,我可不想被你日夜惦记!”见玉良言手摸进怀里,喝道:“别动,再动一下,要了你的命!”
玉良言也不惧,只是手上的速度放缓,从怀里掏出一件东西,正是从赵三爷手里拿到的匣子。
“放下你手中的枪,不然我死是小,一旦手指不稳触动了机关,这里面的东西瞬间化为乌有,到时你们竹篮打水一场空!我数三下,放下你们手中的枪!”…,
“一!”
“二!”
“三……”
夏夜之略一思索,扔掉枪,对安已然道:“放下枪!”
安已然随手将枪扔在远处池塘里,玉良言那一对凤目在两人脸上打量半天,见平平无奇,怪道:“你们是如何知晓此物的?难不成你们是赵老三手下的人?不不不,应该不是,说,你们幕后的人是谁?”
夏夜之顾左右而言他道:“玉良言,你不必等待后援了,如果你想通过这种方式自救,那么我劝你还是死了这条心!”
砰!
一声枪响回荡山谷,落在树林之中的乌鸦哗哗扇动翅膀飞向空中,玉良言一惊,满脸刻毒道:“你们安插了狙击手?”
“不错!这一枪是对刚才的回报!”
“好好好,既然这样,那我们就来个鱼死网破!”
“假如我们不是冲着你手里之物而来的呢?”
玉良言似乎抓到了一线曙光,道:“那是为何?”
“把东西给他!”夏夜之对安已然微微颔首。
安已然拿着一张照片走过去,在身体接触不到的距离探手将照片递给玉良言,“为她!”
“哈哈哈,原来是同道中人,莫非阁下也惦记上了林天骄的女儿?”
夏夜之眯了眯眼,“你为何会有她的照片?”
“啧啧,既然你听了我和窦天斗之间的对话,你该明白我过去的那些事!如果你笨到连这也猜不出来,我也不妨告诉你,我来东江既不是为了金钱也不是为了名利,更不是为了手上这破玩意,我为的就是她,你难道不觉得这么美貌的女人是上天恩赐的礼物么?”
“美貌不假,但在偌大的中国,比她美貌的未必没有!”夏夜之道。
“没错,的确如此!但是,说到血统尊贵,其他人差之千里!你可知道如果四十年前林家不发生那场不合时宜的僭越行为,今日的林语雪在中国会是什么样的人物?虽然在今天看来历史决定了一切,但是我始终认为这样的她更加迷人,就像断臂的维纳斯。我一生都在追求做出一件杰出的艺术品,而她就是我的终极目标,你看她明亮如星的眼睛,雪白的肌肤,无处不透露着贵族的气质,”玉良言将照片送到唇边,动情地吻着,一股异香吸入鼻中,令人悠然神往,“真香!”
玉良言表面看似变态,实则心深似海,他身上带着追踪器,用不了多久真正的后援便会到这,那时候别说眼前的两个人就是十个窦天斗也是白给,他这些挑衅言辞完全是为了激起对方好奇,拖延时间。玉良言的如意算盘是这么打的,但是对手似乎不在预料,一步步走过来,手里不知何时多了一把水果刀。
“你别跟我说不是为了我手上的东西,连岭下风城也为之奔命的东西,你没有理由不想要!我再说一遍,你再走上前一步,我就毁了它!”
玉良言眼睛里布满血丝,嘴角稀稀拉拉淌着血,这时候别说让他战斗,就是这么大声说话,五脏六腑都疼得要命,唯一的把握就是手上的匣子,眼看对方走过来,他黔驴技穷,只好鱼死网破,可是当想要捏碎匣子时,发现手指想动却动不了分毫,两条腿跟灌了铅似的,生根脚下,难移寸步。
“你可能会觉得惊奇,为什么身体动不了,这是一种麻药,可以通过嗅觉和触觉干扰神经突触传递效应,最大的优点在于见效迅速,最大的缺点呢,就是持续时间短!”
夏夜之走到玉良言近前,拿打火机点燃了他手中语雪的照片,又将玉良言另一只手里握着的匣子拿过来,只见上面用日文写着“输入密码错误超过五次以及任何解构方式都会导致其中物体腐蚀”。夏夜之将匣子装进口袋,转到玉良言身后,拿起水果刀快速在玉良言后背刺了几下,“我刺伤了你身体中最痛的几个穴位直接传递到神经末梢,五分钟之后,涂在照片上的烈性麻药就会失去效力,那时候你就能感觉比凌迟还要痛苦的折磨,这是对你亵渎林语雪的惩罚,而这把刀我也留给你了,算对你坦白的一种宽恕!”…,
“切,你以为我会信么?你不过是想套出我口中的秘密,想知道站在我背后是什么样的大人物,没错吧?若你想知道,就放我走,怎么样?”
对于玉良言给出的交换条件,夏夜之乏味地摇了摇头,“说实话,我没兴趣!”
玉良言慌了神,勉强提气,血顺着眼角滴滴答答流了出来,形容可怖,可是整个人就像被塑封在混泥土里,渐渐要石化了一般。
夏夜之和安已然退在一旁,静静等候,五分钟眨眼即过,突然玉良言萎顿倒地,整个人就像疯了一般,用力抓挠着身体,撕扯着自己的头发。这双曾经将名媛贵妇折磨得求生不成求死不能的手将他自己撕扯抓挠的不成人样,终于几经翻滚,玉良言终究选择了夏夜之留给他的刀,朝着自己的肚子,胸口,脸上胡乱扎了数十刀,才渐渐不动了。
夏夜之从玉良言身上翻出所有的东西,点了堆火,一把烧掉,树林之外,布拉格和文华已经搜索过来,借着火光,可以看到文华脸上兴奋和紧张交织的表情,也许是第一次狙杀的后效应,夏夜之招呼他们上车开着破烂不堪的别克冲上盘山路,驶离了盘山路。
一刻钟后,又一辆车风驰电掣驶来,停在卡宴失事地点,从车上走下来两人,其中一个拿着接收器,道:“应该是这里了!”
一连串急促的哔哔声发出,这人顺着公路走入树林,被眼前惨绝人寰的一幕怔住了,不过显然他非是一般人,很快恢复了冷静,对另一个穿着黑色t恤,面容苍白的青年男子道:“我已叫他小心窦天斗了,他却不听。刚愎自用家伙若非被窦天斗要了半条命,何至于连还手之力都没有,沦落到这步田地?这是何苦来由呢!”
他在玉良言身上摸索了半天,什么东西都没有发觉,旁边的火堆里只剩一团焦灰,“唉,东西也被人拿走了,这个蠢货,什么线索也没有留下就死了,这叫我们如何寻找?岭下风城,今次行动我已经尽了全力,最后的部署也是你一手操办,你既然选择让玉良言出马,就应该准备好承受他失败付出的代价。纸肯定保不住火,相信用不了多久杰克菲利特就会察觉,到时他手谕下来,我也只能据实回报,对不住了!”
“恩!”
被唤作岭下风城的青年男子机械性地恩了一声,在玉良言周围逡巡了半天,喃喃道:“两个人,一个大概六十千克,另一个六十五千克,没有搏斗痕迹,玉良言也是自戮而死的,那么说起来,”岭下风城摸了摸玉良言的嘴唇,将混着唾液和血渍的手指凑近鼻端嗅了嗅,“好奇怪的复合麻醉剂,看来死的一点不冤,是一流刺客所为!”
岭下风城起身,对同伴摇摇头,那人也是摇头叹气,显然在担心圣修会代行者杰克菲利特的怪罪,忽然在走出树林的一刻,岭下风城停下了脚步,快步又走回现场,蹲下身捏住玉良言的面颊,果然在牙齿间有个锋利的棱角,刚才就是这个棱角在他手指上留下了小小的划痕,岭下风城微一用力,嘎巴一声,将玉良言整个下巴拽拖,伸手进入玉良言嘴里,掏出一团纸。这纸材质很硬,仔细舒展开纸张,赫然是一张照片,照片中的女孩清澈如雪,只是眼角眉梢带着一股淡淡的疏离感。
岭下风城细细摩挲着照片上这张脸,之后,微微侧了侧头,道:“非常感谢能为我留下线索,放心,你的死将由我替你讨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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