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仓央嘉措之手的瓷碗,被碎裂后分散消弭于世间,到底有几片连赛斯也不知dào
。西藏之行他从荣蓉那得到第一块机枢交由赵炫翼保存,东江之战灭玉良言夺得第二块。算上京都叶月手中的第三块。以及随帝王加纳消失的第四块,推算下来,可能还有两到三块,前提是各片相差不大。
最后。教皇墓里一定存zài
极具意义的东西。到底是否与下一块机枢有关?
这些假设成立在概率上说的通。但潘神觉得帝王加纳、岩月擎、圣修会之主三者之间关系绝对没有自己推论的那样简单,岩月擎既然托付帝王加纳,说明在圣主和阴影帝王之间他更倾向后者。可帝王加纳也是圣修会最重yào
的一张王牌,以圣主老谋深算怎可能冒着得罪帝王加纳的风险杀掉岩月擎,如果需yào
打开教皇墓控zhi
他便是,潘神隐隐感觉这里面有一个惊天阴谋暗暗酝酿,滋生。
终于,他做了一个艰难的决定,在无法确定各方势力是敌是友的情况下,手上的砝码在一定程度上决定了未来的大势,所以他必须将这块机枢掌握在自己手中,以增加对未来的主导性,哪怕是以欺骗叶月为代价。
潘神摩挲着口袋里的东西,下了计程车,在山林小溪间逡巡二十分钟,前方峰回路转,一道千余台阶龙盘虎踞展现在面前,向上遥望,两只火红的大灯笼在夜幕里灵谧诡谲。
左面书一个“灵”字,右面书一个“道”字。
“灵道寺!”闭上眼睛默默念了这三个字,潘神踏上了台阶。
此行前,他和布拉格等人碰头,提到日本之行时给出了一个理由,为了解开机枢的密码。但是另一个更为重yào
的理由他没有说,那就是寻找最后一颗救命稻草。如果此行失败,他打算在梵蒂冈之行后不再过问阴影任何事,将剩余不多的时间留给林语雪。
有一线机会他肯定不会做此选择,因为一旦来这里,自己最大的秘密将无法隐藏。
这千余台阶,潘神走得很是费力,当最终敲开寺门的一刻,那熟悉的气息就像闻到了另一个自己的味道。
一个年轻僧人得知了潘神想借住一晚的来意后,无奈地告su
他住持师父前一月修了闭口禅,不再接见来客。
潘神点点头,说那我只讨一顿斋饭,送些香火钱便离开。
僧人显然也是有些权力,勉强答ying
了潘神的要求,便将他迎进膳堂。
“小师父,饭菜很是可口,素菜居然比之肉食香度犹有过之,膳堂师父的手艺很棒!”
僧人双手合十,谦和道:“施主过奖了,还是施主有所机缘才能享用到久源师弟的手艺,因为每年只有一月的时候久源师弟才会修行归来,这也是我们全寺师兄弟的口福!”
“哦,看来是我的福气啊!”潘神还了一礼,“既然见不到住持大师,那么我想见见久源小师父,也算感激一餐之恩!”
潘神递上几摞早用布包好的钱,恭敬放在僧人面前,道:“区区一点香缘,望师父代我聊表心意!”
小僧眉开眼笑,让潘神稍等,去叫久源,小僧前脚刚离开膳堂,潘神脸色惨然,伸手在喉咙里一掏,哇地将胃里的东西全部呕出来。
“用人油烧制出来的菜能不香么,一帮蠢材!”
潘神用水漱漱口,片刻后,门外响起了一轻一重的脚步声,以及欢笑声。
“施主,这便是久源师弟!”年轻僧人一指身边年约二十的沙弥,示意他将点心摆上,久源沙弥含笑点头,将一个木盒打开,立时浓香四溢,潘神微微蹙眉,而那年轻僧人已经嘴角涎出口水,迫不及待地取出几盘糕点,谦让同时先吃了起来。
“师弟,这个点心太好吃了,施主你也太尝尝!”
潘神摇摇头,婉拒道:“我不惯于吃点心,多谢小师父好意!”
“那施主真是可惜了!”僧人口齿不清,仿佛中了魔咒,一口气几乎将桌子上的点心全部吃尽,一边揉着肚子一边流着口水,不一会两眼一翻,晕厥过去,片刻之后密密麻麻几十只如米粒大的虫子从小僧人鼻子,耳朵以及嘴巴里爬了出来,那小沙弥在桌子上撒了一层麻糖,于是那些小虫子爬到了麻糖上,片刻后冒起了白烟,再之后五块小指甲大小的白色凝脂物呈现出来。
那小沙弥拿起一个扔进嘴里闭上眼睛,细碎的小牙咯吱咯吱嚼着,半晌睁开眼睛,极为享shou
地咂了砸嘴。将两个推到潘神面前,潘神眯了眯眼,“这我吃不惯!”
那小沙弥含笑着询问道:“哪里吃不惯?就像我做的饭菜不合胃口吗?”
“最早吃人脑的习惯起因在于崇拜智者,为了获得智慧,但吃蠢材的脑子,为的是什么么,久源老师?”
“基纽之人都善于机锋?呵呵,倒是跟领袖z风格不符!”
“你不好奇,我怎么找到你的吗?”
“你自觉聪明,却不知dào
惹了天大的麻烦,或迟或早你会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小沙弥将潘神面前两颗脑髓凝块扔进嘴里,咯吱咯吱嚼起来,盯着潘神道:“还有一点十分令我反感,你竟然在我面前使用我教给你的把戏,觉得很有意思吗?”
潘神暗叹一声,早知瞒不过他,手从脸庞抚过的刹那,潘神那张温文尔雅的面容冰山消融,露出夏夜之苍白细腻的皮肤,久源小沙弥支着腮,斜倚着身子,本来含笑的两点瞳子瞬间一红一蓝,闪烁着奇特的辉光,片刻,猛然撑起身子,脸上显出不解:“不可能,这说不通!”
“我也知dào
说不通,”潘神苦笑地摊摊手:“但事实摆在眼前,你不必追问,而且要立誓替我守密,我不希望二十年后你我重逢变成生死之争,巫师!”(未完待续……)